用她去祸害蚩尤国,说不定是造福天顺呢!
听了她的话,秦牧哈哈大笑,翻身坐起来,用手虚点了点宁云,摇头感叹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思倒是这么多,你那庶妹可是云京名人啊,先是陷害嫡姐,又在家中私会男人,亏你还敢当宝一样推荐给我!”
他的反应,宁云并不意外。
当初设计宁璞玉的时候,可没想过要瞒着人的,必须是知道宁家庶女品性不端的人越多越好,不把她的名声搞臭了,怎么让她和周翼一起当狗男女?
既然调查过宁家,宁璞玉做的那些瞒不住人的丑事,他岂能不知?
说这话也就是想恶心秦牧,真要是想嫁宁璞玉过去,且不说秦家同不同意,父亲就该要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了,这种女儿嫁过去,不是结缘,而是结仇。
“约定说的是宁家女儿,又非一定要嫡女,长姐不日就将出嫁,殿下又看不上我与四妹,如此,只能请殿下再多等几年,等我剩下的几个妹妹长大吧。”宁云故意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说道。
宁府剩下的庶女,要么还是不满五岁的幼女,还有个牙牙学语的,他若愿意等,那就继续等吧。
秦牧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目光深沉,“我们对宁家也算是关注,对一向不爱出风头的宁二小姐研究不多。
早些年最多也就是文静规矩四个字,最近小姐风头日盛之后,倒是改了评价,加了颇有才艺这四个字,今日一见,却觉得那收集情报的人要撤换掉了。”
今日的宁云,本就与往日不同,用她往日的行为来判断她今日举动,肯定是要犯下大错的,宁云笑道,“正所谓见面不如闻名,让殿下失望,是我的罪过。”
“失望?”秦牧看她一眼,摇头笑道,“不失望,我倒是对日后的生活,很是期待!”
看他自信表情,仿佛自己一定会嫁给他似的,宁云不怒反笑,语气柔和的笑道,“殿下能不嫌弃我的四妹,宁家上下感激不尽。”
犹如被打了一棍子似得,秦牧满脸不爽,怒视她一眼,“即便是在蚩尤,也没人敢将我不喜欢的女人嫁我,你倒是有胆,处处推销一个心机叵测的庶女。”
丝毫不被他的气势影响,宁云毫不退让,伸手扶了扶发上的木簪,“不管是在哪里,谁也不能强迫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这么说来,你对西陵荣王没有兴趣了?”秦牧嘴角笑意更甚,在她面前,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一边晃着脚一边说道,“还搬出了要为父母祈福三年的说辞,你也不怕三年之后,景王另觅新欢了?”
所有人都当她的目标是景王妃!
宁云低头不语,不想再解释什么,说多错多,再说,她的婚事,何必要被无关的人指手画脚?
岂料她的沉默并没有换来安静,秦牧见她不想继续交谈,重新躺下,看着火堆自言自语道,“只怕是景王要空欢喜一场了,若宁二小姐真是贪慕权势之人,嫁给燕王的,就不会是宁大小姐了。”
看来秦牧也不看好景王夺嫡,或许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有她从未想过当景王妃,所以才没想过景王是不是能当上太子吧。
在没有遇见卫毅之前,她甚至想过,如果周泉能如前世般放弃权势快意江湖,她愿意一同前往!
但是,接触的越多,发现的真相就越多。
周泉不是对权势毫无兴趣,也不是心甘情愿的退隐江湖。
甚至他接近她,除了她本人的出色之外,看上的,更多的是宁家的兵权!
再加上有了卫毅,她对周泉曾经起过的心思早就淡了。
听见秦牧说起周泉于皇位无缘,她根本不会起一丝波澜的。
见她丝毫不为自己言语所动,这份与年纪不相符的从容淡定,让秦牧对她更是欣赏,虽然宁云并未接话,他却很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宁二小姐能有现在的名声,只怕是苦练了不少年,以往都甘愿默默无名的,怎么突然改了想法了?”
其他人或许以为宁云是天生丽质,但只有自己也有过经历的人才明白,想要做到她的程度,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和心血。
她苦笑一声。
确实是苦练了不少年,不过是在前世,除了她宫里的宫人,也没几个人知道,更不会得到他人的赞赏。
想到这里,宁云颇有感触的说道,“外人都是只看结果的,自己过的怎么样,不会有人在乎。众人只会羡慕我人前的风光,没有人会想过我也曾在夜里哭过多少次。
外人只看见我舞艺出色,却不知道在多少个日里,为了练舞,我摔得浑身青紫,脚扭伤后无法走路,从高台上摔下来摔的不能动弹。
看见了精美的绣品,赞叹了几句之后,也没人会关心,我是不是为了刺绣,将手指扎的血肉模糊,有没有熬坏了眼睛。
他们在意的,只是你的舞姿优不优美、琴艺动不动听、绣出来的绣品好不好看,这些以外的东西,她们不关心,更不会主动去问。好似你从来都没付出过,就凭空得到了这么多东西。”
仿佛对她的话有共鸣似的,秦牧收起了笑容,也是长叹一声,“你说的没错,外人只看结果,过程有多辛苦,唯有自己才知道。”
这话里,倒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了。
她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秦牧。
在她前世死时秦牧依旧是太子,还未当上蚩尤帝,但已经听说蚩尤帝身体不佳,很多事情都是太子监国,已经监国多年做的还不错,朝野上下对他都很敬服。
能得到周翼的这个评价,秦牧一定也是非常出色的人,为了能如此出色,付出的努力也不会少,难怪会有感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