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死了。
前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主席,威森加摩席魔法师,,这个被公认为是当代最伟大的巫师悄无声息地死在了霍格沃茨,死于那个魔头之手。
所有的课程都暂停了,所有的考试都推迟了。在随后的两天里,有些学生被他们的家长从霍格沃茨匆匆接走了——邓布利多死后的第二天早晨,帕瓦蒂孪生姐妹没吃早饭就走了——她们的父母不由分说地接走了她们,哪怕是西尔弗出面也没有改变他们的意志,。许多男男女女的巫师拥到了村子里,来向邓布利多作最后的告别。
葬礼前一天的傍晚时分,一辆房子那么大的粉蓝色马车被十几匹巨大的、长着翅膀的银鬃马拉着,从天空中飞了过来,降落在禁林边缘。低年级的学生们十分兴奋,他们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景象。一位人高马大、气宇轩昂,黑头黄皮肤的女人从马车里走下来,一头扑进了等在那里的海格的怀抱。与此同时,魔法部的一支代表团被安排在城堡里住了下来。
罗恩在校医院陪伴着哈利,作为哈利的密友,他从哈利口中断断续续地知道了一点真相,
“真不敢相信,为什么偏偏是邓布利多。”罗恩说道,“但哈利,这一切都不怪你,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哈利呆愣愣地浏览着预言家日家。根本没听见罗恩的话。在邓布利多的讣告下面,。
“明天是邓布利多的葬礼,你打算去看看么?小天狼星也会来的。”罗恩说。
“我会去的。”哈利说完,又沉默了下去。
第二天,罗恩帮着哈利收拾好了行李。从校医院出院了。哈利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庞弗雷夫人说还要静养一段时间。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将在葬礼结束一小时后出。哈利和罗恩来到楼下,现礼堂里的气氛非常压抑。每个人都穿着礼服长袍,而且似乎谁也没有多少食欲。麦格教授让教工餐桌中间那个王位般的座位空着。海格的椅子也没有人坐。哈利猜想他也许没有心情来吃早饭。,他现在又是傲罗办公室的主任了。他的样子看着十分扎眼。他一边和斯内普交谈着,一边用他那双黄眼睛扫视着礼堂。哈利避开了他的目光,他很清楚他是在寻找自己——斯内普也肯定在和斯克林杰谈论自己。在斯克林杰的随行人员中,哈利看见了红头、,他神情严肃一言不。
在那边斯莱特林的餐桌上,克拉布和高尔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马尔福却不见了人影。不过哈利这时候也没有管马尔福的心情了,马尔福策划或者没策划的阴谋,一切都随着邓布利多的死而烟消云散了。
他又看向拉文克劳的餐桌,不过却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西尔弗去哪了?他会为邓布利多的死感到内疚么?
罗恩捅了捅哈利,打断了他的思绪。麦格教授站起身,礼堂里悲哀的低语声立刻平静下来。
“时间差不多了,”她说。“请跟着你们的院长到场地上去。格兰芬多的同学跟我来。”
他们排着队从板凳后面走出来,几乎没有出一点声响。哈利瞥见斯拉格霍恩站在斯莱特林队伍的最前面,穿着一件华贵的、用银线刺绣的鲜绿色长袍。他看上去没有任何损伤。另外,他从来没有看见赫奇帕奇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这么整洁干净过,帽子上一块补丁也没有了。当他们走到门厅时,现平斯夫人站在费尔奇身边,戴着一块垂到膝盖上的厚厚的黑色面罩,费尔奇穿了一套老式西服。打着领带,身上散出一股樟脑球的味儿。
哈利出了大门。来到石阶上,现他们正朝着湖的方向走去。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们默默地跟着麦格教授走向排列着好几百把椅子的地方。椅子中间有一个过道,前面放着一张大理石桌子,所有的椅子都朝向它。这是夏季一个最最美丽宜人的日子。
一半椅子上已经坐了人,这些人各式各样,鱼龙混杂:有衣衫褴褛的,有整洁体面的;有老年人,也有年轻人。大多数人哈利都不认识,但有一些他是知道的,其中包括凤凰社的成员:,疯眼汉穆迪,唐克斯,卢平,小天狼星,韦斯莱夫妇,后面跟着穿黑色火龙皮夹克衫的弗雷德和乔治。此外还有马克西姆夫人——她一个人就占了两把半椅子,破釜酒吧的老板汤姆,古怪姐妹演唱组里那位毛粗重的低音提琴手,,对角巷长袍专卖店的摩金夫人,还有几个人哈利只是看着面熟,如猪头酒吧的那个服务员,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推小车的女巫。城堡里的幽灵也来了,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他们,只有走动时才能辨认出来,在明亮的空气中闪烁着虚幻的光芒。
人们在小声地互相交谈,声音像是微风吹过草地,而鸟叫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等全体人员都已落座。哈利可以看见斯克林杰跟麦格夫人一起坐在前排,显得神色庄重,很有气派。哈利不知道斯克林杰和其他大人物是不是真的为邓布利多的死感到悲伤。接着,他听见了音乐,宛如另一个世界飘来的仙乐,他忘记了对大人物们的反感,转脸寻找这音乐的来源。这样做的不止他一个人:许多脑袋都在转动、寻找,带着一点儿惊异。
终于,哈利看向了湖水。就在阳光照耀下的清澈的绿色湖水中,就在湖面下几英寸的地方,一支人鱼组成的合唱队用一种奇怪的、他听不懂的语言在婉转歌唱,他们苍白的面孔荡漾不定,紫色的头在他们周围漂浮。这音乐听得哈利脖子后面的汗毛根根竖立,却并不刺耳难听。它明明白白地诉说着哀痛和绝望。哈利低头望着水里那些情绪激动的面孔,觉得至少他们是在为邓布利多的离去感到忧伤。
一个头浓密、穿一身朴素黑袍子的小个子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身,站在邓布利多的遗体前。哈利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偶尔有只言片语越过几百个脑袋飘到后面。“高贵的精神”……“学术成熟”……“伟大的心灵”……
哈利恍恍惚惚,不明白那个小个子男人在说什么,他只知道,邓布利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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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自己的葬礼感觉是不是很微妙?”
西尔弗坐在一个角落里,跟身边一个裹着兜帽的人说道。
“确实,听到这讣告,我也忍不住要为自己的死而哭泣呢。”
如果有人能掀开这人的兜帽的话,就会现这人居然和应该躺在那大理石石棺内的邓布利多一模一样。
“你说,我们是不是对哈利的期望太高了一些?”
“是你,先生,不是我们。”
“呵呵,说的也是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