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金丹?”
“尸骨无存?”
胡丽大为诧异,莫名的感觉到方尔亦似乎真的有着很大的秘密。
“是的。”
侍女问道:“早在幻星岛的时候,他就曾以炼器修为击杀过一个筑基修士的前例。为此,进行调查得知,那方尔亦修炼了一门绝技,名为戳天指,能爆发出超出本身修为的威力...现在他的情况,便是受到了反噬所致。”
胡璃微微颔首,莲步轻移,缓缓走出寝宫,侍女亦步亦趋跟随。
山崖边,透过浓郁雾气,还是难见浩渺大海。
胡璃静默许久,忽徐徐说道:“命山葵镇守万妖山。”
“是。”二侍女应下,不明白宫主何意之时,只见胡璃已经飞身而起,流光一闪,消失在云雾中......
马车从平坦的官道,缓缓驶入一个安静的小镇,停在一家挂着招牌的医馆前。
毕竟是大家闺秀,屈盈若坐在车厢内没有出来,由福伯抱了方尔亦进入的医馆。
化作小猫的疾风自然是不离不弃的跟着,它的思维不高,但是他却能敏感的感觉出这二人似乎对主人没有恶意。
医馆陈设很简单,郎中坐堂,学徒在一旁抓药。
见到血人被抱着进来,郎中立马起身,招呼着把伤者放置在了榻上,伸指搭脉。
片刻,郎中黑着脸把福伯给赶了出来,呵斥道:“老夫这里是救治凡人的医馆,你们神仙的事就不要来麻烦我这些凡人了...”
福伯在屈家待了不算少的念头,对于修士并不陌生。
也是这个时候,福伯才知道,原来这个血人是修士,寻常医馆哪里能治得好?
“小姐,没办法,这位是修士。”
福伯简短的说明情况,赶紧驾车离开。
屈盈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福伯却是知道的啊,他最为重要的事情可是带着屈盈若躲起来,绝对不能被人发现了。
屈盈若出生在屈家,也更明白修士的含义,也不说话了,随着车厢的摇晃,看着车厢内躺着的方尔亦和那只可爱的小猫陷入了沉思......
胡璃凝视着皲裂的大地,已经干涸的血迹,身后一只云雀叽叽喳喳的啼叫。
“你说他们往东去了?”
胡璃扭头看向东方,那边是沧源山,莫非方尔亦又回山了?
想想也对,伤得那么重,不回山怎么行?
“异种闪电豹吞了金丹?”
“被路人救走?”
“方尔亦是昏迷,并非一命呜呼?”
几个问题在胡璃询问中,云雀叽叽喳喳的做了汇报。
明白了情况,胡璃身形一闪,向东而去......
正午,烈日炎炎,数百修士或御空或驾驭飞剑飞越河阳城城头,落在了奎家的四周,将之团团围住。
“处理了吧,一个不留!”
看了一眼大门,耿喻洵漠然靠口,异常冰冷,完全不在乎奎家数百条人命。
随着一声令下,数百修士冲进奎家,一时间惊呼、惨叫声声,一股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一个老者浑身死伤,鲜血染红了衣衫,飞出奎家庭院遁走之际,耿喻洵身边飞出一人,速度之快,瞬间超越老者。
一拳轰出,大众老者的下巴,一脚横踢,将老者从空中踢落,咣当砸落奎家大门前。
任刚落地,一筑基弟子一剑刺出。
渐渐触及皮肤,老者一把抓住剑尖,望向耿喻洵,大声疾呼:“耿长老,我奎家做了何事招致贵宗如此杀手?老夫不服!”
耿喻洵懒得说话,转身御空而去,他的任务就是铲除奎家,其他的他不需要听,也不需要做出解释。
见到耿喻洵离开,刚才踢落奎家老者的金丹落地,一脚踢在筑基弟子的剑柄,渐渐直刺奎家老者的咽喉。
筑基弟子被抓住了剑尖,使得他无力刺杀,但金丹不同,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剑尖轻松刺穿咽喉,奎家老者一命呜呼。
这边解决了,奎家庭院里也没有了活口。
正如耿喻洵来的时候说的那样:一个不留......
依然是皲裂的大地,依然是干涸血迹,耿喻洵却是眉头深锁。
“耿长老,根据现场来看,这对血肉和骨骼的碎渣应该是奎安的。”
一个金丹长老靠近耿喻洵,指着另外的血迹说道:“那边的应该就是方尔亦的,但目前来看,应该是方尔亦击杀了奎安,而他也失踪了。”
“你怎么如此肯定?”
耿喻洵微微偏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信任,“奎安哪怕只是刚晋升不久,他也是金丹...还有,奎安的金丹呢?难道还有邪修在炼化金丹?”
那位长老拱拱手,回道:“耿长老忘记了吗?方尔亦可是会戳天指啊,当年幻星岛,炼气期便爆了一个筑基六品...如今方尔亦更是已达筑基五品,戳天指的威力不容赘絮,因此,属下方能如此断定。”
当年幻星岛一行,耿喻洵便是亲历者,深知方尔亦戳天指的霸道,也更加清楚戳天指反噬的威力。
正因为如此,耿喻洵才更担心方尔亦的处境,眉头更皱,下令道:“方圆万里,一寸寸的搜!”
那长老没有应下,而是传音道:“耿长老,掌门不想拔苗助长,树下理解您的心情,但凡事不能越过门规。”
耿喻洵是宗门的长老,自然清楚的明白,方尔亦作为掌门的关门弟子,其所代表的意义,这也是他不希望方尔亦出事的原因。
可眼下这位树下提醒的对,门规!
宗门派下差事,只是让他处理河阳奎家,和查看一下出事地点的情况,其他的没有交代,也就意味着轮不到他插手。
至于如何得知的消息?沧源宗的眼线可不是摆设,不是只有别人才会安插的。
尤其这种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岂能不严控?
耿喻洵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叹道:“安排几个去解决昨日离开的几个余孽,其他的就撤吧。”
属下领命,下去安排,其余人随着耿喻洵御空向东而去......
马车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行驶着,车夫福伯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
屈杨氏的娘家是肯定去不了的,所谓的娘家不过就是屈杨氏的二老。
况且二老也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去了也找不到人,他只是按照小姐的吩咐,带着小小姐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不再让屈家的人找到。
而现在,车上多了一个垂死的修士,还能去哪儿?
沉吟间,官道中间出现一个女子,那女子生得花容月貌,身姿婀娜,却笑吟吟的拦住了马车。
福伯很谨慎,下马牵着缰绳往路边走,打算绕过着拦路的女子。
事情已经很多了,福伯不想再多出事端。
“你们是屈家人吧?也是在躲着屈家人吧?”
女子正是胡璃,一路上得到鸟兽的确认,找到了方尔亦乘坐的马车。
福伯很惊讶,但也很快将异样收敛,假装没有听见,继续牵着马缰绕行。
胡璃忽然发出一个怪异的声响,只见那拉扯的大马瞬间顿住,任由福伯如何驾驭也不前进一步。
胡璃一步步走向马车,福伯顿时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立当场,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胡璃拉开了车厢的门。
就在车门拉开的刹那,一个灰色的影子,只在瞬间,由一个小猫大小,立即幻化成为三丈来高的怪物,让呆立的福伯陷入了呆滞。
胡璃却是在疾风冲出的刹那,身形暴退,待疾风身形膨胀三丈之时,身形再次急转而回,一指点出,点在了疾风的额头。
无声无息中,三丈大小的疾风肉眼可见的缩小回小猫大小,背胡璃提溜着后颈的皮毛,动弹不得。
“小家伙还是蛮厉害的嘛,这么护着你的主人。”
胡璃左右看看疾风,呵呵笑道:“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的...话说回来,我就算要伤害他,你也没办法不是?”
胡璃笑了笑,放下疾风,看向同样呆滞的屈盈若,抬手摄来方尔亦腰间的储物袋。
“你救了他,他也救了你。”
取出一把飞剑扔在了车厢的地上,冰冷道:“知道沧源山吗?”
屈盈若木然的点点头,本就是沧源下的人,哪会不知道?
“拿着这把剑去沧源山上的沧源宗,就说你认识方尔亦,别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就能进入仙门修行,明白吗?”
一大串话自胡璃口中说出,却让屈盈若听得心惊肉跳。
仙门啊,屈家的天才都进不去的地方,自己能去?
还有这把剑,垂眼看看那把锋芒毕露的飞剑,以及车厢内躺着的...方尔亦?
胡璃也不给屈盈若询问的机会,低头看向地上的疾风,“你家主人要走了,你还不赶紧的驮着他?”
疾风听懂了,想反抗,有知道不是对手。
若是灵智未开还好,可以不管不顾的杀上去,可灵智已开,能敏感的感觉得到对方是否有杀意。
也正是没感觉到杀意,疾风乖乖的膨胀身躯,野牛大小的疾风背脊平滑多肉,方尔亦趴在上面也不会难受。
望着走远的人,屈盈若才算平复了剧烈跳动的心,哆嗦着下了车,看看已经能活动了的福伯,弱弱的问道:“福伯,您觉得我们该去沧源山吗?”
福伯没有说话,而是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