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帝庙之事从那夜开始就再没人提了,只是济兰回来时不时会跟如月提及今日见到凌柱了,这位大人不是邀请他去家中做客,就是询问家里人的情况,问要不要帮忙,总之很是殷勤。//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这话他们可不敢跟甄氏说,只是私下议论而已。就这样又过了几日,这天夜里济兰回来时给如月说了一件事,章佳贵人薨了。
如月一听就惊了,忙问细节。济兰自然是没亲眼见的,只说宫中传闻章佳氏故去时有皇帝和十三阿哥以及两位公主陪着,听说当时万岁爷都落泪了,十三阿哥胤祥更是泣不成声长跪不起。各宫的人也都遣人或亲来吊唁,特别是德妃,她是第一时间赶来的,说是哭到昏厥。
如月茫然的点头,问道:“十三阿哥怎么办呢,他还那么小呢,宫里不是都子以母贵的么?他额涅不在了,谁来照应他?”
济兰道:“按着宫里的规矩,大约会由旁的妃子来代养吧,一般过了十二岁就去阿哥所,再然后就是成亲生子直至出宫辟府。”
如月叹道道:“果然如此啊。”
如月之前答应要送胤祥一件东西的,当时想着章佳氏快不在了,不如画幅她的肖像送过去,也不用太大,像就好,让胤祥以后也好有个念想。现世她也见过帝后的大妆画像,正面端坐,面无表情,都弄的跟庙里的神似地,看着庄重其实毫无特点。因为事多她情绪也不佳就拖沓了下来,到底是没赶到人在的时候送过去,现在送弄的跟遗像似地。她看着那幅半成品很是无语,不过心说这会儿可没有遗像之说,旁人怎么想她管不着。设身处地的想想胤祥的感受,做儿子的他应该会接受的吧。
于是她连夜赶工,完成了这幅人物工笔画。本来想用油画的,可太扎眼了,还是中国画来的好些。如月在画里采用了大量的现代绘画技巧,和一般的工笔仕女图并不相类。最后的装裱是她亲自去的,装裱店的人见了这画都感到好奇,从没见过这么画人的。也有学徒好奇的问画中的美人是真的吗?还被师傅给骂了多嘴。送了画后,济兰给如月带话,说十三阿哥非常感谢她,说有心了。
又过了数日,到了次月初二礼部颁发了诏书:“妃章佳氏性行温良,克娴内则,久侍宫闱。敬慎素著,今以疾逝,深为轸悼,其谥为敏妃。”章佳氏是追封的妃子,殡葬礼仪并没有那么繁琐,很快她的遗体就从朝阳门出去葬到景陵妃园寝。章佳氏封妃了。居然是在死了之后。如月知道后不免又唏嘘一番。又问起胤祥的情况,济兰此时才给如月讲了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
话说章佳氏死后,胤祥并没有立刻搬到永和宫,而是继续在钟粹宫守灵。在殡宫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因为悲痛居然水米未进,哭的眼睛都看不清东西了,连皇帝劝说都没有用,还是一直陪着他的胤禛病倒了,他才妥协离开了钟粹宫。那些日子四阿哥胤禛不放心幼弟就一直陪同。他不吃胤禛也陪着不进食,他不起来胤禛也就跪着,最后胤祥见哥哥为了自己病倒了,才停止了几乎是自虐的举动。
康熙帝见他们兄弟如此亲厚也十分感动,便下诏让德妃代养胤祥。平日里德妃和章佳氏就交好,胤祥对她从来都很恭敬。德妃自然是愿意在这时出分力的。如此,胤祥就住到了永和宫。
如月听着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他们从这时才开始走得近的吗?”她想了想亢奋的问道:“哥,四阿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济兰意外的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如月,斟酌道:“平日里我见他甚少,并不清楚,只听旁人议论说众多皇子里四阿哥最是严苛之人,对谁都是一样的态度,即使是亲弟十四阿哥也没见他在相处上有特别处。大约是德妃跟章佳贵人平日走动较多,十三阿哥也常来玩,和其他阿哥相比,就显得对十三阿哥略关心些,在数算书法上对他亦有所指导。不过宫里人都知道四阿哥和太子最好,可能是幼时同太子接触的多,也都被万岁爷亲自教过吧,他们二人的关系一直不错……”济兰顿了顿犹豫道:“不过这次的事,到让很多人意外。”
如月暗道果然是这样啊,“那太子对十三阿哥怎么样呢?这次有什么表现么?”
“那可是太子啊。你想让他对一个庶妃之子如何,都在礼数之中就是了。”
“那十四阿哥八阿哥呢?南巡时,他们走的挺近的不是?”
“也都是按制式走的罢了……”济兰说到这里忽然盯着如月,眼光意味深长,如月不解的问道:“怎么啦?”
济兰道:“没什么,我听说平日里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事事都争,这回住一起了,怕是更要闹了。”
如月一听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济兰突然道:“十三阿哥因要守孝三年,明年的选秀就和他无关了。”
如月很意外哥哥换了话题,一脸疑惑的望着他道:“然后呢?”
济兰张口欲言又放弃道:“算了。没什么的。就是听说敏妃临终前为他安排好了嫡福晋,是兵部尚书马儿汉家的嫡女。”
如月点头暗思:原来兆佳氏是敏妃给胤祥定下的人,当母亲的还真是深谋远虑啊。这姑娘将来会得了胤祥的真心,又会为他生许多孩子,多好。就是可怜她得陪着未婚夫三年独守空闺了,不过十三阿哥才貌双全的,将来对她还那么好也算值得的了。
如月想起胤祥在半照楼抚琴的样子,好看归好看可惜太**了,若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自己也许会动心的吧。她摇摇头,暗道:再好也只能看看,花痴一下就算了。若真是跟了这样的男人,啧啧,自己可不是当娥皇女英的料。
济兰见她又点头又摇头的,表情转来转去。心想着妹妹不会有旁的心吧,他想起胤祥见到那幅画时的神色和说话的语气,又想起十四阿哥专程找自己问话时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了。但愿都只是一时之兴吧。
章佳氏去世后没多久,宫里又发生了一件事。这自然是“上班”回来的济兰转述的,如月还专门把此事记录了下来。
三阿哥胤祉进宫谒见荣妃,路遇胤褆,二人闲聊,一时无状,出言不逊有辱敏妃,正巧被下学回永和宫的胤祥听到。见他们对母不敬。胤祥也顾不得兄友弟恭,忘了这二位既是兄长更是郡王,涉及母亲他一上头就抛了诸多礼仪规矩,指着二人怒斥起来。胤褆一向目空一切眼高于顶,胤祉也从没把这个幼弟放在眼里,何况还是个没靠山的庶妃之子。
当众被骂。胤祉到罢了,胤褆直接就指着胤祥骂了句有娘生没娘教的下贱种子,气的胤祥上前就是一脚,皇子们大都练过布库也习武,胤祥功夫虽然不错,胤褆更是了得。这位大皇子上过战场以勇悍出名,对付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弟弟那还不是轻而易举?胤祉在一旁言不由衷的劝了两句,就开始袖手旁观了。
这日正逢舒明阿小队当值。路过此地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大阿哥和三阿哥的哈哈珠子和苏拉都视而不见,十三阿哥的侍从正急的团团转。侍卫们想过去,却听舒明阿阴阳怪气的道:“谁去谁找打,打死老子不管。”
图梅不解小声问:“咱们不劝吗。万一出事了呢?”
舒明阿道:“傻锤,你当皇子们是瓜的?也就是胡闹罢了。花拳绣腿的能打出个鸟来!”他呲着牙看了会儿似乎发现打的有点过了,十三阿哥的眉梢都见红了。便指挥济兰去找个能压得住场面的人来。济兰一听就汗了,宫殿虽大人虽多可去找谁?难不成去找皇帝吗。正想再请示,就见从西南处并肩走来两个大人物,后面跟着一众太监随从。正是太子胤礽和四阿哥胤禛,这回不用济兰去了,舒明阿暗道糟糕,亲自上前请安,又请二人劝架。
胤礽早瞧见了,他嗤笑一声道:“胤褆真是好兴致,居然教训起小十三了。”
胤礽是东宫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小到大他和大皇子胤褆就不对付,从来不曾叫过哥哥,只管叫他名字,按制也说得过去,论亲情那可是没有半点的。
胤禛见了便皱眉问起情况,见舒明阿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便恼了,叱责道:“你是怎么做侍卫的!阿哥们打成这样了,你们也不拉开。”
舒明阿知道这位一向治下严厉,他虽莽撞也不敢跟胤禛强辩,这头上就有点见汗,解释道:“奴才们是才过来的,想过去又怕……被罚。四贝勒,您也知道郡王爷的脾气……”他还没说完,就听胤禛骂了句:“混账!你哪里像侍卫首领倒像是没种的常侍!”
舒明阿被骂的脸上通红,而胤礽却笑出了声,很悠哉的道:“哦,原来连你这个战场上不畏死的巴图鲁也怕胤褆?那你是怕他多些还是怕孤多些?”
舒明阿这回彻底不吭声,叩首不敢抬头。只听胤禛道:“二哥,我去看看。”
胤礽嗯了声,胤禛快步上前喝了句:“十三弟,还不快住手!”
胤祉见了他们便把扇子收了,讪讪笑了笑。胤禛也不看他,径直过去拉人。胤祥听到胤禛的声音住了手回身过去,而胤褆正打的兴起谁也不在意了,嘴里犹自骂着,一掌打向胤祥的后脑……
清脆的一声响,在场的人都愣了,胤褆举着手放也不是支着也不是,他支吾了半天方尴尬道:“咦,你,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可没想着打你,你……”
胤禛的脸上生生被打了一个巴掌印子,四道指痕在白净的脸上显得那么突兀,见四哥被打胤祥的眼睛都红了,他又想动手,胤禛却警告着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到底十三弟是哪里得罪大哥了,竟惹的大哥动怒,居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教导他?您也别管弟弟多事,十三现下住在永和宫,由德妃娘娘养着,那他就是我的亲弟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我这个哥哥来教训他,大哥何必如此辛劳,让奴才笑话咱们做皇子的没风度!”
胤褆还在想该怎么解释,胤祉就上前打哈哈道:“四弟,都是误会,哎呦,瞧这印子,你们快去请太医,顶着这脸可见不得人啦。嘻嘻,四弟,方才是大哥跟小十三逗着玩呢,也是十三没听明白,误会我们啦。你说是不是啊,十三弟?嗯?”
胤禛一见胤祥含泪咬牙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正待再说,就听身后有人怒气冲冲道:“四弟,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把你给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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