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快的老师是位小美女,娇小玲珑的身子,脸上稚气未脱,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样子还像个大孩子。老师姓崔,就是上高镇李家村的人,去年才来的,刚好初中毕业后,估计也是家里没钱,就没上高中,要不然,这么水灵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不继续念书就来这里代课。听曾快以前讲,崔老师对他们很好,从来不打骂他们。
崔老师见了曾经,不禁对曾经多看了几眼,好像曾经跟她想象的相差太远。她问曾经:“听曾快说,那个贫困申请名额你不想要,这时为什么?”
曾经说:“其实,我们家在整个曾家冲来说,不算太贫困,比我们困难的人家太多了,我只是想把这个名额留给比曾快更需要帮助的同学。”
崔老师说:“真是想不到,我想不到大姐你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我也想不到曾家冲这样的地方,有你这么漂亮的姐姐。我也听说过你家里的情况,在我想象中,你应该是一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
曾经说:“老师真会说笑,我就一村野乡姑,算什么漂亮?”
“我说的是真的,我挺佩服你的,你看上去那么乐观,而且高风亮节,有人支助你的家人你都可以让给别人,别人肯定很乐意!但是这件事情,还非得曾快不行。”
“为什么非他不行?”曾经奇怪地说。
“因为那位支助的人,指名说必须是你们曾家冲的人,而且在读一年级的,你知道,我们学校,一年级本来人就不多,全班也就二十来个学生,那人还有其它条件,少一条都不行,必须是这两年家里发生重大变故,父母亲至少有一人是重伤卧床不起。你说除了曾快还有谁符合这样的条件。我知道,在你们村里肯定有比曾快穷的,但是那人也没说必须是穷的。如果曾快不申报,这个名额就浪费了,再说了人家一片好心,我们也不能辜负,你说是吧?”崔老师认真地说。
曾经更加奇怪,她说:“老师,再想想吧,也许还有比他更适合的。”
“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了,符合条件你找得出几个来?”老师说,“就这样定了,不要寒了有心人的心。”
老师又说:“曾快是个聪明的孩子,在班上又听话,学习又好,我看他是个可造之才,这位有心人,他支助的项目是一种负责到底的方式,也就是可以一直支助到大学毕业。这么好的事情,如果当初我遇着这样的好人,也许我正在读书,也不会为了一个月几十块钱来这里代课。”
曾经想想就同意了,心想万一以后真的供不他读书,不是就害了他一辈子吗?
曾经在老师指导着把表填了,老师请她明天把家长的医院诊断书带来给老师,还有曾欧的残疾证。
曾经越想越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她就问:“那位好心人叫什么名字?”
老师说:“人家没说,只说是一个好心人。”
曾经最后还是对老师说:“谢谢老师,以后曾快在学校还要请老师多多上心。”
老师说:“这是肯定的,你就放心吧!我也谢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
曾经说:“哪里话,这是对我们的帮助,我更应该谢谢您!”
老师说:“不用客气,先这样吧!我也要去上课了。”
曾经出了学校,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老师都夸曾快聪明,看来让人支助还是选对了,大家在这个世界上打拼,不就是一切都为了亲人吗?
曾经边想边走,很快就回到了家里,曾母正在为曾欧换片,曾经赶紧去帮忙。她对母亲说了去学校的结果。曾母说:“虽然村里条件更不好的人多的是,但是为了曾快,你这样选择是对的。”其实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前面的路是黑的,谁也无法预料,万一有个什么,曾快也算有点希望。
曾经对曾母说:“这位老师很年青,对曾快又好,我想哪天买点菜来在家里做起,请她来吃饭,一来是感谢她对曾快的关心,二来是以后可能还需要她对曾快的学习多上点心。”
曾母说:“这是应该的,你作主就行了。”
曾经知道,很多事情跟曾母商量一下,是对他们的尊重,也是尽自己的本分。
没有养猪,事情少了许多,最重要的是曾快可以安心学习,再也不用为找猪草的事情操心。
曾快做完作业,刚好可以吃饭了,吃完饭,曾快争着洗碗,曾经就帮曾欧捏脚,她感觉父亲就是不会胖,但是这两天脸色红润了许多。
曾经想让曾欧多咽点东粥,曾欧好像定过数,多一点他都不会咽,这让曾经很担心。
曾快洗好碗,就来帮着曾经给曾欧按摩身子。曾快跟曾经讲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讲着讲着曾经都会被逗笑。
曾快说:“我们班里有个同学,喊我们老师奶奶,真是把同学们笑死了。老师也没生气,只说你给是想你奶奶啦?忙把这几个字写她,你就可以回去找奶奶了,也许你奶奶正给你煮好吃的。”
曾经笑着说:“这位同学可能天天跟着奶奶,叫顺口了。”
曾快说:“是呀,平时她总是说奶奶这样,奶奶那样的,就没听说过爸爸妈妈。”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曾母起来开门,见是曾江,招呼他坐下。
王老太问:“你大哥吃饭没有,我们刚吃了一小会儿,估计还是热的,我盛碗给你吃点。”
“吃了,大婶。”
曾经也说:“没吃就随便吃点,大哥!”
“吃过了,刚吃了我就过来了,大叔好点了吗?”曾江关心地问道。
“这两天呢,脸色望着要好一点,其他也没变化。”曾经说。
曾江走到曾欧身边,看了看说:“脸色是要好点。”他又随口喊了几声大叔,没有反应。
曾经说:“喊不应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答应?”
曾江说:“只有慢慢地来了,急也没用。”
曾经说:“也只能这样了,大哥,火边去坐。”曾经说着,去洗手准备给曾江泡茶,曾快已经把一杯热茶端到了曾江面前。
曾江自然是又夸了曾快两句。
坐下后,曾江说:“修路的事情,村长也很热心,今天他又喊上我,去找了镇长,镇长说现在镇上也没钱,上面也没有项目,要不,过段时间看,村长我两个说,不行呢我们就去动员社员修,只要镇长同意,我们先把毛路修出来。镇长说,可以。”
曾经说:“就是要抓紧,等他说过段时间,也许三五年都成不了事,没钱我们就自己干吧!”
曾江说:“村长我两个出来后,村长说,明天动员村民的事情就只有靠我们了,他负责带人来把线划了,我回来也去找了另外两个队长,跟他们商量了,明天几个队的分别集中在一起开个群众大会,动员村民来做这个事?”
曾经说:“动员会上,最好还是请村长上去讲两句,这样村里有些思想跟不上的人也可以受村长的启发,或者说受村长的镇摄,不敢捣乱。”
曾江说:“好嘛,村长到时肯定会来曾家冲,就请他上去说两句。我们大会的地点就确定在我家门口算了,那里比较宽,其他两个社长他们今晚就去通知人了,他们也是定在明天早上开会。”曾江说完,起身说:“那就这样吧,明天早上八点钟在我家门口,你一定要去,如果我说不得不适当的时候,你要站出来说两句。我现在就去通知人。”
曾经说:“那是自然。那么就不留你了,晚了怕人家睡了。”
曾江喝了一大口茶水,放下杯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