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脆响,剑刃交击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然后我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我身边已经站着一人,浑身包裹在黑色僧袍中,手中长剑同样电光缭绕,赫然也是一把大师级武器。81wwんw.大战之后我的精神已经如此虚弱不堪了么,有人传送到这么近的距离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
西尔维娅的力量明显在对方之上,即便是坐着,她也在次交锋中占据了优势,黑袍人被她一剑劈的踉跄后退,还未等他站稳脚跟,我已经抡圆了剑鞘,猛地砸在他的膝盖上,他顿时腿一软跪倒在地。
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器,又能够悄无声息的施展传送,这又是一个实力恐怖的劲敌!好在他身上没什么装甲,而此时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打开甲仗库,所以他便算不得多大威胁。我丢弃剑鞘,随手取出两把略带弯曲的单刃长剑——这是一对艾尔达灵族的尖啸女妖战士使用的镜剑,来自一个女妖武技长的精工级武器——就要展开狂风暴雨一般的剑法。
“住手!”他一边退后一边大喊。
我和西尔维娅便没有进一步追击过去,不仅仅是因为这喊声中带着控惑人心的力量,同时这还是我们非常熟悉的声音。那人垂下长剑熄灭力场,伸手掀开兜帽露出艾迪那张苦笑的脸,似乎是由于腿上的疼痛,鼻子下的小胡子还一抖一抖的。
“就算我无意打扰了你们,也用不着如此痛下杀手吧?”艾迪很委屈的说。
西尔维娅微微欠身表示歉意,依然坐着没有起来,“抱歉,我们刚刚经历漫长的战斗,还未能从紧张的情绪中平复下来。”
“而且,你的动力装甲哪儿去了?”我反问道。如果没有变装的话我才不至于认不出来。
“坏掉了,被一个混沌巫师的闪电击中。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修好。”艾迪很是垂头丧气的说,“我记得你去追击那个巫师了,灰鬃少校,没受什么伤吧?那个巫师……嗯……?”
他感觉到身下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才现自己跪倒在血泊里,旁边就是瓦什·投德的无头尸身,脖子和胸口依然还有血在慢慢流出,而头颅则早被西尔维娅远远的踢到了舱室的一角。
“你们干掉它了!这真是……呃……其实我还想活捉他来着,他应该知道不少对我们有用的东西……不过……算了,这样也好。这家伙太危险了。”艾迪自言自语的说着,走过去捡起瓦什·投德的级,脱下僧袍将它包裹起来,想了想,又捡起他的左轮手枪。
“还有他那只手,”我用手中的剑在自己手肘上比划了一下,“右手,我觉得恶魔审判庭应该会对它感兴趣。”
艾迪挥剑斩断那只严重变异的手爪,然后用剑小心的翻看,随即也包裹进僧袍里,“确实很值得研究一下,这次会让恶魔庭欠我们很大一个人情。当然,我们也欠你们很大的人情……”
“是她杀死的,我的战斗记录仪录下了这一切。稍后可以给你看一下。”我说。
“稍后,是的,当然。任何你觉得合适的时候,不过要尽快,我有预感,现在的胜利仅仅只是一场更大战役的序幕,而且战争迫切到我们毫无休整的时间。”艾迪回给我一个什么都懂的笑容,继而盯着我和西尔维娅问道:“这个,在我来之前你们正在做什么,现在可以继续下去。请无视我的存在。”
方才那一瞬间的交手,我们都没来得及挪动位置,西尔维娅依然坐在那半个机枪炮塔上,而我则蹲在她的身前——说是单膝跪着也无不妥……
“嗯……我在捡东西……”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随手把两把镜剑藏起来。
“没有什么,艾迪留斯审判官。如果你还有能力传送的话,请带我们出去。”
西尔维娅站起身向我伸出手,我抓着她的手站起来时,拉扯的力量却让她踉跄了一下,几乎靠在我的身上。距离如此之近,我清晰的看到她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疲态。她的脸苍白到毫无血色,而眼角和耳畔却有血迹渗出。
艾迪快步走到我们身边,伸手在西尔维娅头上抚过,沉声说道:“颅内出血,心灵冲击造成的伤势。具体情况还需要专家确诊,但很长时间内你无法驾驭飞船了,你需要静养。”
“多久?”她言简意赅的问道。
“两三个月吧。”我回答。我遭遇过比这严重得多的状况,那是由我自身的力量失控导致的灵能反噬,脑浆沸腾,整个颅骨四分五裂宛如榴弹的破片一般炸伤了好些机械仆役,跟这比起来颅内出血不过是蹭破点皮肤一般的伤势。而我那时更换了颅骨之后卧床静养的时间也就是三个月。
整个答案看来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她点点头,“反正这次任务之后也会被安排一段很长时间的休假。”
“休假有什么打算?”这是私人话题,以帝国的习惯问这种问题是很逾越的行为,但我还是不经过头脑的问了。
她也回答了,不知道有没有经过头脑,“大概会被家里安排去相亲吧。男人三四十岁都不算晚,可女人二十五岁都已经是老姑娘了。”
二十五岁还只是帝国主流社会的习惯,在蛮族部落,十八岁的女人通常都可以领着小孩到处跑了。
这个话题很是尴尬。西尔维娅捡起她的剑鞘,说道:“走吧。”
艾迪拉住我们两人,动了传送。眼前一黑之后,我们已经置身于一处走廊的尽头。昏暗的灯光中,旁边有几个人影。
“我也没有多少力量了,只能移动这么近。不过总算是出来了不是吗?”艾迪说。
这时我的眼睛适应了这黑暗,看清旁边那些人是芬里斯的凡人士兵,还有哈维中校,正围绕走廊尽头那处大门在忙碌着。看那大门坑坑洼洼的样子,分明就是被动力武器和热熔武器折腾了许久的后果,不过野狼和修女们大概已经厌倦了这无聊的工作,都离开了。
“既然你们已经出来了,那剩下的爆破工作是不是可以取消?”哈维中校那长出一截的右手机械臂**着,整个拳头上包裹着电光,居然已经被改造成了动力武器。他方才就是在用拳头在大门上砸出深坑,然后芬里斯人便把热熔炸弹设置在那些坑里。
热熔炸弹也是很贵重的武器,任何合格的军官都懂的要将它们用在最合适的地方。
“不,”西尔维娅出声反对,“里面还有我的几位船员,开战之前我承诺要给他们一个葬礼。”
说完她把剑塞进我的怀里,然后推了推我和艾迪,“我要留下来送他们走完最后的路程,你们先去吧。”
以我们两个大男人的力量,居然也被她轻松推走了。
哈维是帝国防卫军的军官,很显然不会同意用宝贵的热熔炸弹去交换几具尸体。但西尔维娅用芬里斯的方言跟那些士兵们交谈起来,很快那些身穿毛皮的长大胡子野蛮人便同意了他们这位姐妹的意见,将哈维晾到了一边。而且,那些炸弹看上去也是芬里斯人的,哈维毕竟是只身一人前来,身上带不了那么多大家伙。
于是没等我们走出多远,身后便传来爆炸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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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偶也
昨天断网的日子里一连码了三章接近上万字,还有个五千字的大章没有结尾,稍后看看能不能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