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和他们汇合。”
许知非不会安慰人,白研良也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安慰的人。
他低迷的心态也就持续了那么片刻,就已经自己调整了过来。
如果说,以前不知道的时候,白研良是不怕死的。
但这次任务之后,白研良会很怕死。
因为……这条命是用研人的命换来的。
三把钥匙只是开启那个仪式的敲门砖,真正需要的祭品,是另一条鲜活的生命……
从那些回忆画面中分析出这一点并不困难。
不过,这也同样给了白研良希望。
钥匙……只要他也有三把钥匙,就能将研人找回来!
而且……现在他的口袋中,已经有一把钥匙了。
一把……血红色的钥匙。
就在之前,白研良即将把那个鬼婴投入井中之时,它的手腕上,忽然出现了一把血红色的钥匙。
白研良不动声色地将它握在了手中。
这把血红色的钥匙……似乎是不正常的。
不过,只要能用就行。
白研良不在意它的其他异能,只要能开启复活仪式就算一把好钥匙。
至于献祭生命?白研良不打算用自己的命。
那样就算研人回来了,他也不会开心的。
白研良只需要……找一个该死的家伙,将他打个半死用来发挥余热就行了,暗渊的人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着想着,白研良的心中轻松了许多。
而且,等回到业城之后,白研良打算把这次任务的始末通通说出来。
暗渊的存在,有必要通知大家了。
不过……任无道该怎么处理,这是一个问题。
任无道很显然是出了什么事,从他那次失踪后,这个男人就显得很奇怪。
而且,荀未末店里的摄像头拍到了他的影子,被那个礼帽西装男子收走的影像。
这会不会和他的变化有关?
“许知非。”
白研良忽然转身,看着许知非。
许知非一直安静地跟在白研良身后,此刻闻言,只是抬起了头。
“回业城后,你去警局帮我查一些东西……”
“什么。”
“最近一个月发生的,业城所有命案。”
“嗯。”
……
业城。
杨万龙站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
他的脚步很轻,走廊里很阴暗,但他却没有开任何亮光,只是摸黑前行。
这条长廊很古怪,似乎是倾斜着一直往上的。
走着走着,两边墙壁的颜色慢慢变深,空气中也开始出现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味道。
杨万龙似乎警惕了许多,他小心地靠近了一边的墙壁,注意力高度集中。
虽然气氛变得诡异,但杨万龙还是在继续前行。
墙面上出现了一道道诡异的划痕,不像是人类,也不像是猛兽,更不可能是利器,这些划痕明明像是灵长类动物制造出的痕迹,但偏偏又大得离奇。
杨万龙虽然面色不变,但后背却有些发冷。
终于,在漫长的黑暗与自己脚步的回音中,杨万龙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这里有一扇门,杨万龙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顿时,一股臭味与霉味钻了出来。
杨万龙小心地避开了地上堆积的杂物,往房间里深入。
屋内潮湿密闭,不见一点阳光,让人非常不舒服。
不过,看得出来这是在楼上,而不是地下室,因为有一扇被钉死了的窗户,木板已经很陈旧了,显然这扇窗已经被封闭了很长一段时间。
又跨过几袋垃圾后,杨万龙才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将光线投向了那张床上躺着的人。
“……唔。”
床上的人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挠了挠自己脖子,被手机的亮光刺激到一下后,他似乎才反应过来有人进来了。
他伸出手挡住了眼睛,从指缝中看出去,打着哈欠道:“是你呀……”
杨万龙也不说话,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十年了。”
“诶……把光拿开。”
男人打断了杨万龙的话,伸手去拨杨万龙的手机。
他的手上满是污渍,袖口甚至已经有些发霉。
杨万龙深吸一口气,屋子里腐朽的臭味让他很不舒服,但他却没表现出任何嫌弃与厌恶。
“值得吗?”
杨万龙的声音带着几分苦涩。
“哈哈。”男人笑了笑,只有笑时,他的声音才从颓然变得清朗,“时间还没到,不过,快了……”
杨万龙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抹自信的眸光,这让杨万龙感到一阵振奋!
他还是他!
“走吧,近期别来了,现在盯着你的可不止一两个。”男人的声音又恢复了懒散,“对了,顺便带走一下垃圾,虽然我现在挺喜欢这些味道,但太多也快放不下了……”
杨万龙无奈地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再见。”
杨万龙提着几包垃圾,合上了房门。
然而,在房门即将完全关上时,他隐约间听到,里面的喃喃自语:
“再见……终于……到了……”
……
平城第三人民医院。
手术室门口,一行看上去神色各异的男女在等着。
这些人,自然是白研良他们。
手术室里的是杜尚景。
这次任务,暗渊制造的平行村落中,最后的逃亡中,杜尚景的手臂被三只异变的村民啃咬住,完全无法挣脱开。
关键时刻,一向低调的顾平生忽然拿起一把菜刀,当机立断地砍掉了杜尚景的右臂。
然后立刻拖着他逃跑。
在脱离危险后,顾平生立刻对失血严重面色惨白的杜尚景进行了紧急止血,并和风袖雪,祁念将他立刻送往了第三医院。
当白研良几人前来汇合时,杜尚景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杜尚景的性命应该没有大碍,但手臂决然是保不住了。
众人沉默之际,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位医生摘下了口罩。
“您好,请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问话的是宋缺。
很少有人知道,在雾集中宋缺关系最好的两人,一个是郁文轩,而另一个,就是杜尚景。
宋缺发问后,顾平生也上前一步,“病人情况如何?”
“脱离危险了,可惜那只手没拿来,不然还可以接上,可惜了……”
听闻杜尚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雾集现在……人已经很少很少了。
不安的情绪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
白研良目光飞快地扫了一周,在掠过任无道身上时,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郁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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