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百无聊赖的青衫少年,丢掉手里的草根,慢慢走回了白衣观,绕着白衣观东看西看,除了一个狗洞便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地下,白面药师正用手使劲在那绿色尸体腹中掏着什么,突然他的头顶传来一阵轰鸣声,像是有人正用着一把巨剑在狠狠在砸着自己头顶的地面,他停下手里的剪刀,心里咒骂自己手下的七个护士又不知去哪个青楼晃了,骂骂咧咧的他走到出口才发现,出口被封死了,头顶轰鸣不断,落下的灰尘越来越多,害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地上,当空圆月下,一袭青衫悬而立,少年人随着的挥动着手里的折扇,一道道白光发了出来,一排厢房已经被炸成了废墟。
恰好这时,那骑马出去的五个人回来了,远远地看着见自己住的厢房被移为平地,纷纷勒马停下了,静静地看着那处平地,都没有说话。
空中的少年人,转过头看着他们,其中一个稍微站在前面的黑影像被刺了一下一样,立马开口道:“仙师请自便,我等五人乃是出来赏月游玩的,能得见仙师大展神通,实在是三生有幸,我等马上就离开,就不打扰仙师修行神通了。”
少年人回过头,继续挥动着扇子,轰鸣声立马掩盖了急驰而去的马蹄声。
走得已经快看不见道观的时候,其中另一个黑影就问了:“大哥,我们就这样走了?那白衣圣人怎么办?”
带头的大哥:“嗯,对,我们不应该这么走了,要不这样老三你回去两刀把那凶人砍死,然后等你活着回来了,我这个大哥的位置便让予你坐了,如何?”
老三被噎得都快断气了。
带头大哥回头望了望白衣观:“咱们还是等七天之后再来吧。”
老三又接上了话:“为什么要等七天?”
大哥叹了口气:“给你和白衣圣人过头七啊,老三,你趁着今天日子原地笨死好了,也让兄弟们省下一份丧礼钱。”
老三的腰一弯,被噎得肚子痛。
白衣观厢房的位置炸出一个大坑,眼看着要不了多久,就要塌了。
地下的白面药师,这下是真的慌了,一把推开了眼前的案板,现出一个一人大小的洞口,他也没有犹豫的立马就钻了进去。
地上青衫少年续力准备给甩出最后一周,直接活埋了白面药师和他那群绿色药人。
就在这时,从地面传来一个又尖又破的声音叫喊着:“留手,道友,请留手!!”
青衫少年收了手上的扇子:“哦?为什么啊,我可打了不下两柱香的时间了,马上就要成功了啊?”
那声音又叫道:“万事好商量嘛,好商量,我现在不太方便,还望道友前来一会,我这里有些说不尽的好处给你。”
青衫少年寻声飞了过去。
白面药师眼见身前出现一个黑影,手一伸,一把红色的粉末直接射了出去。
白面药师:“哈哈哈!小贼江湖经验还是太潜,今日你死在我红尸粉下,你不冤,哈哈哈!”
“圣人老大人,你为什么要给你自己观里的老君像下毒啊?”
红色粉尘散去之下,现在一尊老君像来,只是石像脸上已经被红尸粉腐蚀得坑坑洼洼了。
青衫少年悬停在白面药师的头上,药师爬在洞里,一时半会还没法转头看他,急得他在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不过白面马上就换上了笑脸:“道友,你看我就知道道友修为有成,定是不会被这区区红尸粉难倒的,果然还是道友艺高术深啊。”
青衫少年:“诶,怎么能跟药师您相比,看看药师您偌大的身子,挤在这小小狗洞里,居然如此怡然自得,光是这份淡定从容,便是我辈所不能望其项背的啊!”
白面药师憋着怒:“区区小事,实在不敢与道友的神通相提并论,道友能否放过我那一洞的药人,你别看这些药人长得凶神恶煞的,其实他们都是周围地地道道,老老实实的农户啊。”
青衫少年:“哦?久不在这天下行走,现在农户都喜欢上生吃人肉了啊?”
白面药师显然知道瞒不过去了,也只能打个哈哈准备揭过这个话题。
青衫少年又说道:“里面的人确实是农户,只是在你这儿领了你的药之后,就变成了你的药人了吧?”
白面药师道:“果然是少年俊才,这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当真是我这等老迂腐不能比的啊。”
青衫少年道:“白衣圣人,狗洞里拍马屁,会不会臭到自己啊?”
白面药师一点都不想接这个茬:“道友,只要你放过我这一洞的药人,我这些年积攒下的财宝仙货,悉数奉送,如何?”
青衫少年道:“果然是圣人,上道就是快,不过在这些之外,还有一个条件。”
白面药师心里狠狠地骂一句娘,脸上还是扯着面皮笑着:“道友,请讲,我一定满足。”
青衫少年指着乌头镇的方向:“你与那江湖楼老板的生意,可不准强买强卖,老老实实一手钱一手货。”
白面药师笑着说:“那是当然,本来我就是说一手钱一手货的,是下面的人太贪心,回头我一定教训他。”
青衫少年叹了一句:“可惜他突然满了重病,死了,不然他一定愿意听你的教诲。走吧,我们一起去看你和江湖的老板做生意。”
说完青衫少年就准备起身远去。
白面药师急忙吃住了他:“道友!道友!留步!留步!”
青衫少年回头:“又有何事?”
白面药师不好意思地转着脑袋:“眼下我这里出洞还有一些困难,还望道友出手相助。”
青衫少年狡黠一笑:“白衣圣人,大可运功将就这洞炸开嘛,何需我出手。”
白面药师涨红着脸:“这一炸,不是害怕把洞里也炸塌了。”
少年找了一根绳子,远远地套在白面药师头上,然后用力一拉,可怜的白衣圣人,被拽着直翻白眼,险险成了一个卡在洞里的吊死鬼。
白面药师出来之后,在地上喘了好久才缓过来,然后去道观后面的一个山洞隐秘处取了一个箱子交给青衫少年,少年也不接,就由他抗着,便叫他一起去那江湖楼做生意,临走时白面药师两步三回头看了看地上凹陷下去的大坑,生生怕自己这一走就塌下去,但耐不住青少年催了一句,马上就跟了过去。
次日江湖楼里,胡忠吩咐伙把地上的血迹好好擦抹掉,又新买进了桌椅,补齐店里的缺失,虽然看着店里跟往日没什么两样,但他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就在胡忠心烦意乱之时,他看见昨夜的少年领了一个混身白的人走进了店里,那白人还抗着一个箱子,放下箱子后,显然是抗得累,急忙丢在地上,随便找了张桌子一坐,累得出大气直喘。
少年来到柜台前,用手一指那个白人:“掌柜,那一位是白掌柜,想要买下你这间店,你放心,绝对是公平的交易。”
胡掌柜经过昨夜一闹,心里还怕得很,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少年就拉过胡掌柜,三人一起落坐在刚才白掌柜坐的桌子边。
少年先开口:“现在你们两开始谈生意吧。”
白掌柜摸了摸脸,平了平气:“掌柜的,我出五千两买你这间店如何?”
胡掌柜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少年人,不安地说道:“那。。。那。。那好吧。。”
这里少年插话道:“不,我觉得不好。”
白胡两人都是一惊。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白掌柜:“那就七千两!”
少年又道:“这楼临街,吃饭时还可以赏湖景,白掌柜你也算是个老生意人,怎么能乱报价啊?”
白掌柜像是被割了一大块肉一样:“那就一万两!”
少年一拍手:“好,那就七万两!”
白掌柜立马说道:“不,是一万两,不是七万两?”
少年看了一眼白掌柜:“对啊,是七万两,不是一万两,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听错了?”
白掌柜怂着头:“是我听错了。”
胡忠掌一听到七万两都要当场昏倒了,低声地问少年:“这七万两是。。是我给。。还是?”
少年笑着说道:“当然是他给啦。”
说完白掌柜就哆哆嗦嗦地打开箱子准备拿钱。
少年叫住了他:“白掌柜,这是要做什么?”
白掌柜吊着眉毛说道:“当然是拿钱啊?”
少年用扇子支着头:“我记得,这箱子里的钱归我了吧?”
白掌柜彻底被这少年整得没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少年用手支着头:“白掌柜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净干些没谱的事啊?没钱,你还跟他胡掌柜做什么生意了,算了,我这人心好,我借你七万两好了,你现在可以从我的箱子里拿钱了。”
白掌柜心里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接上:好小贼,真是吃干抹净啊!
白掌柜就像死了爹一样,从箱子里拿出了钱,递给了胡掌柜。
胡掌柜如同还在做梦一样,直到少年拍了拍他有肩膀,他才醒过来,看着桌子上的钱,要不是这两个人还在身边,他都要扑上桌子咬一咬,试试这梦会不会醒了。
少年对胡掌柜说道:“现在有钱了,你终于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去大城镇买间大的酒楼了,恭喜恭喜啊,胡掌柜,还不赶快回去收拾行礼,通知一家老小去搬家。”
胡掌柜拿着眼睛在少年和白掌柜之间,转了又转,一把抱了钱,就往门外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