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白圣人,虚凝掌劲,当风而立,很快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奇异的五角星阵。
“五墨神录!”
五只巨大的毛行分立于五角星阵的五个角上,点画横捺,书写着上古文字。
笔停,神录随即向祁天飞出,祁天做出了一个弓步,五墨神录来得凶猛,祁天反应也不慢,直向五墨神录撞去,就在他飞步狂奔之时,他肩上原来若隐若现的鳞甲,此时全部化为了实体,五墨神录原本是仲白准备要困住祁天的,但他没有想到祁天会主动向神录中撞去,倒也是省下他不少的功夫,他不免有些得意地叫一声:“来得好!”,只见他两赞两道掌气,给五墨神录中又添不少神力。
然而得意的笑容还没有笑开,仲白圣人就僵住了:“这!怎么可能!?”
就在神录和祁天相撞的一瞬间,五墨神录,全部被祁天肩上黑鳞甲给吸收了。
五墨神录虽然不是他最厉害的法宝,但此宝之能,却是自己许多法宝中,最为有用的一个。
仲白圣人与人对敌之时,总是习惯先将用五墨神录将人制住,之后他再施放其它儒宝儒术,威力总是更胜数倍。
伯白在一边提醒道:“他身上有古怪,阿弟你当心!”
仲白怒道:“不过丢了一件不上流的宝物而已,到时候将这恶獠打杀之后,再从他肚子里挖出来便罢!”
仲白再一招上手:子午天书!
只见他左手轻轻转动,引来天象异变,滚云之中,翻出一卷长画,画上标注着无数的星星点点,各个星点,正好对应着天上的每一颗星辰。
长画遮住白日,日光照着画卷上,那些星星点点开始亮了起来,随即无数的光柱从那些星点之中射了出来。
仲白道:“子午天书,乃是借用了天日星辰之力,对死界邪孽,生性相克,只要是死界的人,就难脱一死,你罪恶的一生,就将要化为灰烬了。”
密密麻麻的光柱,从子午天书上打到了祁天的身上,光柱又快又密,祁天根本无从躺藏,只能举起双拳护住了自己的头。
光柱打在他手上的黑鳞上,一直坚韧的黑鳞,瞬间开始卷曲缩小,像是被火烧了一般。
那墨鳞一块一块地从祁天的身上脱上,祁天就像是正在被人生生剥去人皮,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地开始了痛嚎,山谷之中全是他的叫声在回荡,让人听了头皮发麻,混长的鸡皮疙瘩一起冒了出来。
芳铃儿趁着他们开战之际,一步一拐地移到了轻衣楼主身边,就在她正准备照料一下轻衣楼的时候,祁天的痛嚎传进她的耳朵,她慌张地望去,只见子午天书,一个血肉模糊的影子,正缩成一团,不停地叫着。
芳铃儿张着嘴,满面悲戚:“楼主。。。可还有什么办法能不能救救他。。。他实在是。。。”
说到最后芳铃儿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轻衣楼主瘫躺在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如今只能看那个人能不能出现了,只是这希望太渺茫,这种希望还是不要抱的好,以免后面接受不了这种失望。”
子午天书下,祁天还在承受着光柱的血洗,仲白见时机差不多了,就收回了子午天书,并回头向他阿兄笑道:“区区一个死界邪孽,岂是我儒家一合之敌?哈哈哈!”
伯白圣人毫丝没有放下戒心,依旧紧紧地盯着祁天,祁天身上所有的黑鳞甲,全部被子午天书照得脱了皮,此时已然完全是一个血人了。
仲白正高兴地炫耀时,伯白突然提声道:“阿弟!他没死!”
仲白还以为他在开玩笑:“阿兄,你莫不是眼花了,死界之人,照了子午天书,还能有活下来的?”
伯白再次提醒道:“不信你自己看!”
这时仲白才带着一脸的疑惑,向祁天望去,只见那血肉模糊的身上开始出现了新的黑鳞甲,顿时就惊住了仲白:“这!绝对不可能!他明明就是死界的人,怎么可能不死!”
伯白说道:“现在他没事,就只有一种解释,他不是死界的,却学会了死界特有的功法:神惊死怒!”
仲白不服气地说道:“哼!大不了,我再用一次子午天书,我倒要不要看他能经得住几次剥皮之苦!”
伯白急忙制止道:“且慢!据传死界之人身上的黑鳞甲,每再生一次,其强度韧性,便会增强一倍,现在看来他身上的黑鳞甲,每脱落一次就会再生,你再用子午天书也是徒劳,反而还帮了这个恶贼!”
仲白一步跃出,长袖一抖,一把神兵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那是一把透着淡淡黄色光芒的神剑,剑名耀世,是儒家不世神器之一,以前跟着仲白圣人游历了整个江湖,剑下亡魂更是数不胜数,现在仲白圣人要就用最利的剑,来破这最厚的甲。
本来还准备劝他稳重一些的伯白圣人,见他已经拿出了耀世,便也不再劝了,他也很好奇,这祁天身上来历古怪的黑鳞甲,到底来自哪里,大贤国曾有传言称,沓拓蛮族的黑甲士似乎就跟死界有关,只是这些年关边战事急紧,至今也没能活捉到一名黑甲士。
儒家的剑法,讲究雅致为先,杀人伤敌倒是其次,而仲白的儒家剑法却是完全不走寻常路子,仲白曾经嫌弃儒家剑法过于迂腐,花了几十年时间,重新将儒家剑法改良了一遍。
当他把全新的儒家剑法,摆在众人面前之后,众人也只是摇头晃脑地离开,还说什么这剑法有损君子之道。
天下武功,因各人心性不同,习者皆有之,便何况还这种杀伤力巨大的剑法。
仲白圣人将那全新的剑法,收了起来,再也没有给任何看过,自己找了一个偏远的院子,独自一人生活,连伯白想见他一面都很难。
直到几年后,儒家惹上了一个西域狂徒,儒家先后派出不少好手,纷纷死在那人畜不生的荒漠之中。
就在整个儒家正在为此焦头烂额的时候,仲白圣人背着他的剑,离开了他的小院子,一人远赴西域,挑战那狂徒。
据传两人对决那天,正好刮起了百年难遇的沙尘暴,两人就在沙尘暴之中一决生死,有幸一赌那场决斗的人曾说,那两人随沙暴一起舞,互斗数百回合,难分生死,到沙暴要消失的时候,仲白正好处于下风的劣势位置,那狂徒见机就借力猛刺而去,仲白拿剑去抵,狂徒借着沙暴的余力,其力道正更是沉重,当时仲白手上用的剑,也是这把耀世,耀世剑已经被狂徒压到一种极致的弯度,眼见马上要就突耀世,将仲白贯体,仲白侧动了一下身位,手中耀世一滑,狂徒的剑随即就刺了过来,狂徒看着耀世脱手,心中狂喜不已,杀了这个儒家人,他在江湖的名位肯定又得进一百多位以上了,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让他用性命教会了世上一个普世的道理,高兴这种事情,要时机,要是高兴得太早,反而是一种极其悲伤的事情。
狂徒的剑确实贯穿了仲白,不过不是他先前看着左心,而是左肩,狂徒的剑被仲白骨头死死卡住,他一时拔不出,此时那把脱手的耀世,因为极度的弯曲之下,接下了不少的力道,一时脱手,反弹之力更是惊人,只见耀世朝着狂徒的脖子以一种快如流光的速度砍去,如此近的距离,狂徒躲无可躲,就在他弃剑抽身而退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流光一闪,为恶儒家几十年的西域狂徒,转眼就身首异处。
等仲白提着狂徒的人头回转儒门的时候,儒家的人再也不敢对他所练的剑法有任何微词。
他的剑法虽然改自儒家自统的剑法,但经过千百次的更改之后,这已经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法。
他给自己的剑法取了一个新的名字:伤离断!
提着耀世的仲白圣人仿佛又回来到那场风尘袭天的沙尘暴,心中杀意,正在慢慢升温。
仲白圣人,慢慢向祁天走去:“子午天书都杀不死的死界魔孽,不要知不知能不要逃耀世的天罚。”
祁天身上的黑鳞甲还没有长全,他单膝跪在地上,笑道:“咳!咳!咳!我本一心求死,看来你们儒家还是不行啊,杀一个所谓的死界魔孽都这么费力。”
仲白圣人道:“死前嘴硬对你没有好处,一会人头落地,你要是还能长出这些令人恶心的黑鳞甲,到时我便留你一条贱命。”
祁天仰头望着他,露着满嘴的血牙:“别!别!千万别,说好的求死,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还请你今天千万一定要整死我,不然,不然!等我缓过来,我一定会要让你们儒家变成尸山血海!”
仲白圣人见他还这么狂妄,立马甩出一道剑影,祁天立马一个翻身,险险与那道剑气擦身而过,祁天这一动又牵动了内伤,呕出一大口血来,正当他准备喘过气,平息一下伤势的时候,他的身后的剑气突然炸开,直接将他整个炸出三丈之外。
仲白圣人持剑徐进:“狂妄将是你此身最大的败因,小瞧儒家更是你必死的因果!耀世圣剑,伤离断!开!”
耀世巨剑腾空而起,一剑万化,幻如天雨,渺渺茫茫,无边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