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之想一块生猪肉一样被带了回去,手脚都被绑住,穿在一根粗木里,洗洗就能拿去烧烤了。
途中他试着凝聚了几次精神力,但抓着他的人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警觉地看着他。
“你、最好、乖乖的。”
他说得很不熟练,想来也是没什么人和他说过这种语言。秦简之对他居然会一点儿感到很惊奇。
“我没有想逃。”沉默了一会儿,秦简之说:“只是想知道这是哪儿。”
于是那人就朝他笑了笑,左眼写着“你当我傻”,右眼写着“信你我就真的傻”。
“……”
秦简之无奈地转过头,看起沿途的装饰来。
他们现在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里,石壁上满是被凿刻的痕迹,还有些奇怪的壁画,但年岁过于久远已经看不清了。
那些壁画似乎与那个巨大的石像画风有些类似,都透着一股子诡异气息。
他又使劲抬起头,看了看周小悉。
对方的情况比他还糟糕,在混战中有一个人被他打伤了,于是那人路上一直找机会揍周小悉,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懂,但绝对不是什么祝福的话。
周小悉红着眼看了看秦简之,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自责。
实际上这完全不是他的错,他们既然接了任务,总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但周小悉似乎已经把他当成了责任,不仅一路上都在照顾他,现在更是一副忧伤到爆炸的模样。
秦简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雄虫这个身份固然好,但偶尔也很让他困扰。给自己添麻烦和给别人添麻烦,都不太好。
绕过一个拐角,人群突然停下了。秦简之眯了眯眼,忽如其来的强光让他眼睛有些刺痛。
他挣扎着扭过半个身子,勉强看到了外面的景色。
原来这是一个中空的山谷,外面是高高的山壁,中间则是一大片空旷的平地,整个地形就想一个杯子一般,又不知是什么奇特的地壳运动在山壁上凿出了一跳缝隙,刚好通向山谷中。这真是绝佳的住所。
在远处可以看见一些房子,用木头和茅草搭了,有几个穿着简陋衣服的小孩儿穿梭在其中。
他们哪来的后代?
秦简之皱起眉,近千年来雄虫越来越少,很多孩子的出生全靠雌虫去生育中心领取精子,即使是这样,人口也一直在缓慢减少,而这个隐居在如此深山的族群,看起来孩子数量却不少,甚至可以说很多。这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这样的族群应该会逐渐消亡才对。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已经被抬进了中间的房间,那些小孩有的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他,小小的脸上同样是奇怪的花纹。
他们将捆着秦简之的木头立起,放在了房间中央,秦简之看到他们脸上带着笑,一边打量着他,一边低声说着什么,只是他听不懂。那目光让他有些不适,但也只是一会儿,随后这些人就退出去了。
待到脚步声逐渐远去,整个房间里没有一丝声音。
“呼……”
绳子悄无声息地断裂,落到地上,秦简之活动了下手腕,这群人绑得非常紧,假如不是他还有这一手,估计真的束手无策了。
他抬头打量屋内,这是一座极其简陋的房间,小的石块作凳子,大些的石块作桌子,在正中央有一块很大的石头,估计就是床了。在他们上面用奇怪花纹的动物皮铺了,应该算是唯一奢侈的东西。
墙是用石块垒起来的,缝隙里嵌着许多东西,秦简之探头一看,是一些小的骨头和宝石,还有一些他说不出名字的东西。
值得注意的是,里面有一颗牙齿是属于劣的,上面独特的弯曲只有劣才有,房间的主人想必是个极其强悍的雌虫。
屋内居然没有异味,秦简之闻了闻,居然还有一股花香——在窗户边有一簇长得很热烈的植物,花是白色的,不起眼,味道却很浓烈。
应该说还挺有情趣吗?
秦简之抬了抬眉毛,感觉有点出乎意料。
屋外传来脚步声,秦简之快速回到木头边上,做回原来的姿势,那绳子弯弯曲曲地支起来,像一条蛇一样游上去,绑住了秦简之。
进来的是那个雌虫。
他放下手中的长、枪,又将头顶的冠摘下,这才靠近了秦简之。但也不说话,只是细细地打量着他。
秦简之垂着眼,忽得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你要做什么?”
雌虫眯起眼睛,他的眼睛很长,眼尾用红色的柒勾了,显得很凶悍的样子。
“你是雄虫,我不杀你。”他说得很慢,大概是不熟练的缘故,但在这样安静压抑的氛围里,却像是某种威胁一般。
秦简之心里一沉,果不其然,他又听到对方说:“雄虫越来越少了。”
“我们这里几十年没有出现过雄虫了,生下的小孩都很虚弱,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附近的族群吞并。”雌虫伸手搭上秦简之的脸,眼中闪烁着激烈的情绪,“神明在上,我们又有了希望。”
……
秦简之黑着脸,虽然已经猜到了结局,但亲耳听到时,还是非常的荒唐。
这群人是真的把他当种、马来看的。
“我今晚来找你。”雌虫低下头,靠近秦简之的脸,秦简之感觉一股湿润在脸侧滑过。
太、恶、心、了。
秦简之整个背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他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
雌虫低低地笑着,仿佛对他的反应都已经预料到了。
“你别想逃。”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手镯般的东西,扣在了秦简之的手腕上。
看到雄虫猛然抬起头,眼神震惊的模样,他蹭了蹭雄虫光滑的脸侧:“不要生气,以后我会给你解下来的。”
……
秦简之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他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个手镯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差点连绳子都解不开。
他勉强打开手上的通讯仪——万幸没有被搜走,拨通了严景的号码。
屏幕上出现严景的脸,他又换了一身衣服,一身衬衫,头发乖巧地束在一起,看起来像个学生。
但他说的话却十足是个流氓。
“我听说你被拉去配、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