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是被人推搡醒的。
“谁啊。”声音还有些慵懒,睡眼惺忪的抬起头。
“你老板。”周扒皮没好气的说。
傅意晃过神,揉了揉眼睛,“干嘛。”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啊。”周扒皮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看着傅意。
“你觉得我该有什么进展?”傅意反问着。
周扒皮笑笑,“傅意,你应该知道我是很看重你的,毕竟你的能力在业内也是响当当的。”
傅意面上不动,内心止不住的腹排着:你也很符合业内给你的称号,周扒皮。
周扒皮看傅意没做声,又说:“反正,离开庭还有些日子,不急。”
“呵呵。”傅意敷衍的勾了勾唇角。
周扒皮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问着:“傅意,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傅意看着周扒皮面露难色,“知道,陈家的小孙子。”
听着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出来,周扒皮心中忐忑不安的,“知道就好,这个案子难为你了。”
傅意用湿纸巾擦着眼角,“老板,你哪次不是难为我,不过我也很感谢你,让我短时间内能力上升这么大。”
后面那句话,傅意是真情流露的,想她去年还是一个菜鸟,如今也算一个稍有知名度的律师。
周扒皮推拒着:“还是你自己有能力,从去年到现在,你就跟上了发条一样,日积月累的成果罢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多注意一些。”
言过至此,也不知道有什么话来阐述这次事情。
陆淮深知自己这次待的不久,常年累积高强度工作状态,让他很快的适应,拉着祝泾作陪,一起回了趟大院。
凑巧,一进院门,就遇见傅林。
傅林初开始还有些迷糊,等人走进,才醒神,“这不是陆淮吗?”
陆淮也有些讶异,面色缓和的说:“傅叔叔,您好。”
祝泾也随及问候了一句:“傅叔,今个儿身体如何啊。”
傅林目光审视的看着陆淮,心里暗自斟酌,这孩子十年蜕变的不错,男子气概十足。
祝泾扭头看着陆淮,打着口语,“你未来丈人这是在审视你啊。”
陆淮面色不动,微扬着唇角,“傅叔,您知道陈家最近有没有出什么事吗?”
一提起这事,傅林就有些动气了,“哪能不知道啊,他们家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孙子,又惹事了。”
陆淮和祝泾对看一眼,看这反应,应该还不知道内里具体情况。
“傅叔,您知道傅意最近在干嘛吗?”这话是祝泾开口问的,他知道陆淮有自己的考量,不然也不会拉他一起回来。
傅林冷哼了一声,有些抱怨的说:“我要知道她的情况,还用的着每次向你打听吗?”
祝泾尴尬的笑了笑,眸光看向陆淮,拧着眉头。
陆淮佯装和事老:“傅叔,我听说傅意做了律师,女孩子做律师那可是了不起啊。”
“你可拉到吧,我到宁愿她随便找一份工作,也不要做律师,常年四季驻扎在公司和法院,想看她人,还得提前打电话问候她行程,不然连她长什么模样我和她妈妈都不记得了。”傅林气冲冲的说。
“傅叔,要不我们回去再说吧,这站在门口,也不是聊天的地,您说是吧。”祝泾扯了一个理由打发着。
“说的也是”傅林点头同意。
傅意看着文件,越看越心烦意乱的,静下心来,打了电话给苏杭,一起去医院看望陈媛媛。
苏杭虽然人在检察院工作,可是路子广,为人处世又是四通八达的,一张巧嘴能说会道的。
苏杭恰好今天听了一个八卦,一路压着,等见到傅意,一吐为快的说:“我今天知道一个巨大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傅意正为案子的事情忧心,对于苏杭口中的事情,兴致不高,“你每次起的调够高,后面的浪花就越小。”
苏杭咦了一声,看了一眼熟悉的院门口,鼓着嘴说:“喂,你有没有跟他说。”
“哪个他啊。”傅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现在脑袋想的是怎么开导陈媛媛。
苏杭硬邦邦的说:“开瓢的。”
傅意停住步伐,“你如果想他知道,我可以勉为其难打电话给他。”
“他不知道更好,反正看到他心烦。”苏杭倔强的说。
“我怎么感觉你有些失望啊。”傅意好笑的睨了一眼苏杭。
苏杭下巴扬着,“谁失望了,年纪大了,开始出现幻听了,你要去看看了。”
傅意摇摇头,不与止口,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们呢。
她们没想到,陈媛媛家人的反应给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陈媛媛的父亲老泪纵横的恳求着:“傅律师,这场官司我们不打了,不打了。”
苏杭一脸疑问的看着傅意,“怎么回事啊。”
傅意摇摇头,明明前天还好好的,一天光景,时局就扭转成这样了。
傅意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是出什么事了吗?”
陈媛媛父亲未语泪先流,哽咽的说:“昨天,那家人来闹了,现在整个医院都知道我女儿被人糟蹋了。”
傅意头皮一紧,她是第一次接手这样的案子,对于陈媛媛的遭遇她更多的是同情,可是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同情就能解决那些问题。
她做了律师才知道,有些事件,不是只有正义就够了,有些事情逼得你迫不得已的向某些势力低头。
所以,为什么有些人说:律师就是有钱人的走狗。
她的老师曾经告诫她们:古人说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在有能力的时候尽量往法的路程上走,没有能力的时候也尽量不要泯没自己的良知,在面对一些你无法挽回的情况下,也请在座的各位不要做那个同流合污的人。
这一趟,她们无功而返,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明明没做什么,她却感觉好累,“苏杭,你说说你那个巨大的八卦呗。”
苏杭兴致央央的,“你的老对手,陈律师。”
“他怎么了,上法庭忘记拉裤链了。”
苏杭摆摆手,“不是,他离婚了。”
傅意直起身体,“你怎么知道的。”
苏杭嘿嘿一笑,“我是谁啊。”
她忘记了,苏杭是检察院里的八卦小能手,人送外号,人形八卦犬,哪里有奸情,哪里就有她。
“陈律师的老婆不是我们检察院的吗?我估计那个师太也是心中憋闷,跟我们也不是很亲近,直到今天早上忍无可忍的在大厅哭了,是嚎啕大哭的啊,我又是个热心的人,上去安慰两句,哪知道师太更是个热心肠,一秃噜全说了。”
对于现在这个社会,挺稀松平常的,“我觉得肯定不是最近离的。”
苏杭眼睛一睁,惊讶的说:“他们离婚有一个月了。”
又说:“那你知道陈律师直接入赘到豪门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傅意事不关己的说。
“糟糠之妻一下堂,自己转脸就入了豪门,我最近见了他几次,你不知道,那个黑眼圈都快到下巴了,估计是天天晚上都榨汁吧,现在业内都叫他,人形榨汁机,还是只榨白汁的那种,哈哈哈。”说到最后,苏杭压抑不住的笑了。
傅意庆幸自己在车里听到这些话辣耳朵的话,一句话点评了:“黄后真的是鼎鼎的,无人能超越。”
苏杭目光狡黠的看着傅意,“能听懂说明你也是可造之材。”
傅意系着安全带,干咳一声:“走吧,还有正事呢。”
“他们不是不打了吗?”苏杭疑惑的说。
“估计还是会对簿公堂的。”傅意看着路况说。
陆淮听着傅林一直在吐槽傅意如何的不懂事,这老爷子越说精神就越抖擞。
祝泾看的出来,陆淮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傅叔,我也很久没有看见傅意了,正好,陆淮回来了,要不聚一聚。”
傅林停下来,想了想,觉得这个意见可取,“行,我这里还有几瓶上好的酒,就等着一个日子痛快的喝一场。”
陆淮眉梢染着笑意,“傅叔,我家里也还有几瓶,您那几瓶要不留着,以后再喝。”
祝泾脑袋一转,就知道陆淮打着什么主意,“傅叔,这陆淮家的酒不喝白不喝,况且是陆淮回来,哪能让您破费。”
傅林今个儿高兴,“也好,谁都知道你父亲的酒是珍藏的。”
苏杭一路上说着各种黄段子来抗衡心中那股压抑感,“你知道博大精深的意思吗?”
“我知道啊,博大,精深”后面那两个故意停顿了一下。
苏杭拍了拍傅意的肩膀,“你很懂哦。”
放在包里的手机此刻响起来,“苏杭,替我拿一下手机。”
“是你爸。”苏杭说。
“我爸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傅意不是很懂的念叨一句。
“喂,爸怎么了。”
傅林看了一眼陆淮,“今天回来吃饭,我和你妈有事要说。”
傅意一听这么严肃的声音,心里起了疑,“正好,我下午也没有什么事,爸,我多带一个人回去,不介意吧。”
傅林一听多一个人,喜笑颜开的,“行啊,男的女的啊。”
坐在一旁,状似闲聊的陆淮一听到这话,心里一紧,难道他们已经到了见家长的份上了吗?
傅意看了一眼乖巧的苏杭,“是苏杭,我在开车,不说了。”
傅林笑脸一下子耷拉下来,“嗯,回来再说。”
祝泾一看这两位脸色不对劲,“傅叔,这傅意难道是要带男朋友回来。”
傅林鼻腔哼了一声,“是苏杭。”
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提上一口气,陆淮眉目舒展,“这苏杭是谁啊。”
“也是个妙人。”这话祝泾说的,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的。
陆淮难能不知道这苏杭啊,问这一嘴,完全是膈应一直看好戏的祝泾一下。
傅意回大院的时候,发现多了一辆沉稳蓝色的林肯,“我们院可没有人开这样的车啊。”
苏杭啧了一声,“你们这群高干子弟,平时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到关键时刻,都往上冒头。”
傅意听着这话,就觉得膈应,“在我面前少说这话,我可不是那群过着糜烂生活的人。”
“我看你过得是佛一样的生活。”突兀的一句调侃,让傅意和苏杭注目着。
傅意倒是稀奇,看了一眼身体突然僵硬的苏杭,“你今个儿有空怎么回来了。”
祝泾皮笑肉不笑的说:“陪人回来溜达一圈。”
苏杭的面色有些紧绷了,眼眸四处看着,就是不看斜靠在墙壁上的祝泾。
傅意刚想问谁,话中人就自带光点出现了。
清风自来,耳边有雏鸟清脆的鸣叫声,有风吹过耳边呼啸声,有他一句带着笑意柔和的音调说:“傅意,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