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得到她?”一个若近若远的声音开始回荡在上空。
“想!”苏晋枫想也不想得回他。
这个字刚落,一阵刺骨的寒风伴随着悠悠笛声随之袭来,夹杂着一股子梅花香。
“谁?”苏晋枫抬头,目光向四周扫去,须臾,又几片梅花落下,卷起暗香重重。
“笛声起,梅花落,你是梅洛音?”苏晋枫开始警惕。这梅洛音虽很少出动于江湖,但他的名字无论是皇室还是武林都如雷贯耳,无人不知。
传说中十五岁便已战胜当年的武林盟主,之后隐居在水阁十八年,不问世事,难道他要重出江湖?
“若想要得到她,就先夺取皇位,没有皇位,怎么和他争?没有兵权,如何能从他手中抢回她?又如何能给她幸福?”
“给她幸福?”苏晋枫愣了一下,却又听声音在他上空盘旋起,“唯有你才能给她幸福,你为帝,她为后,共创大乾盛世!”
等苏晋枫随着声音抬头望去时,一切都归于平静,地上落下的梅花已被狂风吹散。tqr1
傍晚时分,安千荷终于苏醒,刚一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睡前还是冷清色调的房间此时已是红彤彤一片,宁心和妍珊正笑容满面的看着她。
宁心笑着道:“醒了啊?我们都在等你呢!你师父说不准让我们将你唤醒。”
“还唤师父啊,应该唤相公!”妍珊在一旁应着,满脸的喜气。
安千荷的眼睛被眼前的红刺得有些晕眩,看了看宁心,又看了看妍珊,有些羞涩道:“你们别取笑我,这事儿他……”
“别他他他了,赶紧起来穿喜服!”宁心一把拉起安千荷,把手上的喜服递给了她。
这喜服算不上多奢华,但绣工精细,绝对算得上是上品。
见安千荷看着喜服发呆,宁心笑着道:“慕院首说了,今日只是急着操办,等他回来了一定给你补办婚礼!”
安千荷眨了眨眼,端着手中的喜服,道:“宁心,我还没缓过神,他今日才说……”
的确,她此时是想嫁给他,但还是有些晕沉沉的,这一切来得太快,她还没做好准备。
妍珊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恨意的嘲讽,但话到嘴边却是亲如姐妹:“千荷妹妹就会骗人,你和他早已有了男女情,你还瞒着我!现在又说没有缓过神,我看呀,心里一定是乐坏了!”
安千荷没有发现她语气中的异样,倒是宁心有些察觉,偏头道:“他们是否有男女情为何要如实告诉你,我们只管祝福即可。”
妍珊的脸色一僵,随即又展开笑容道:“当然是要祝福的,千荷妹妹是我们姐妹三个最幸福的!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谢谢你!”安千荷诚心道了声谢,心里暖融融的。前世她没有亲人,没有姐妹,有的只有指令,有的只有杀戮!
可今生她的身边多了慕晚渔,有了像罗弈这样的好兄弟,后来还有了这两个姐妹,上天真是太过厚待她了。
“来来来,快穿上!你再不穿,师叔可要等急了!到时候我们喜酒喝不成,还要被他痛骂一顿。”妍珊脸上的笑容真切实意,让一开始心里有些怀疑的宁心也放松了警惕。
喜服穿在她的身上,将她衬得越加绝色动人,肤色晶莹得犹如冰玉一般。
妍珊很少见她穿女装,今日一穿生生将她的容貌比了下去,相差甚远,一股强烈的嫉妒心再次升腾到胸口,呼吸难畅。
宁心看着镜子中的安千荷,一边为她疏发一边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她真心希望她能幸福,她也的确幸福,能遇到慕院首这样的绝色又优秀的男子。
一切准备妥当,三人走到书院大厅,大厅里也早已张灯结彩,漆院首一脸喜庆得坐在上座,边捋胡子边和罗弈笑谈着。
安千荷心里暗笑,看来罗弈和漆院首最近的关系很融洽,不像往日一见面就如见敌似的。
罗弈一见安千荷就上前夸赞道:“大哥,你真美!美得和那九天玄女似的,和慕院首真是绝配!若是二哥瞧见了眼睛都会发直了。”
这句话道完他就后悔了,这节骨眼提他做什么?
罗弈乖乖得闭了嘴,呵呵两声站回到漆院首的身边,道:“干爹,我上小厨房忙去了。”
漆院首点了点,道:“去吧,去吧,别忘了把小厨房里的那个紫砂壶端来,唔,没了它喝茶都没味道。”
干……干爹?罗弈居然叫漆院首是干爹?安千荷一时间愣在原地,他俩何时好上的?
这婚宴也就寥寥几个人,但安千荷心里依旧非常期盼,她甚至在想,即便就办这一次也就够了,不需要他再给她补办。
大厅就放了一桌宴席,菜品也是八珍玉食,秀色可餐,可此刻已是戌时,依旧没见慕晚渔的影子。
“漆院首,慕院首怎么还没来?吉时都要过了。”宁心忍不住先过问。
漆院首无奈得回道:“他下午的时候就匆匆离开了,也没和我说是何事,就说很快就会回来。”
妍珊在一旁附和着道:“是啊,不要着急,应该很快就会到了。今日是新婚大喜,即便有再重要的事情也会回来的。”
这话听在宁心耳里又觉得怪怪得,但却说不出怪在哪里,只能安慰安千荷道:“别急,若是真有事,他一定会写信告知,或者替人转告。”
安千荷原本没有着急,但她们越是劝慰,她越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又过了两个时辰,依旧没有慕晚渔的影子,此刻已是亥时,桌上的饭菜早已凉却,连带着漆院首手边的茶都已换了好几次。
罗弈也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安千荷虽只字未提,但眼眶明显有些微红。
果然,在这冰冷的气氛中,安千荷突然起身,对众人道:“我先回屋了,你们慢慢等。”
她脱下身上的红色嫁衣搁置在桌上,飞奔出了门,刚一跨出大门,眼泪就忍不住得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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