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这句话喊的太响还是因为动静太大,苏慕隐的眼皮子竟然缓缓睁开了些。
安千荷捂着嘴,倒抽了口冷气,以迅雷之速蹲下了身子,浑身冒冷汗。她不知道何时开始变成了夫关严。虽然心底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没出息,但就是怕!
良久,床榻上依旧没动静,安千荷这才又松了口气,用手抹了抹汗水,向门口的韦管家打了个ok的手势后,又重新站起身子。
这么一站,她捂嘴“咝”了一声,只见苏慕隐将郝连春水整个身子搂在了怀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凝神想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将郝连春水先弄醒。
她凑近郝连春水,用随身携带的手帕轻轻挥了挥了他的鼻子。
果然,这招有了效果,随着这手帕的一挥,他随即就打了个喷嚏,睁开了双眼。
安千荷见他醒了,便揪了揪他的手臂,希望不要再次睡过去,并轻声唤道:“快起来,我回来了。”
郝连春水吃痛,张口就喊了一声:“你干什么呀,痛!”
这一声喊得太响,苏慕隐直接睁开了眼,急切得问道:“哪里痛了?”
安千荷连冷气都没抽,直接迅速蹲了下去。
郝连春水这才彻底清醒,他恨不得自抽耳光子的同时开始害怕!他身边躺着的不是别人,是苏慕隐啊!若是被他发现……
“怎么了?怎么身子在颤抖?”苏慕隐轻声问他,他今日喝了将近有一壶酒,原本头涨得厉害,但此刻醒了不少。
郝连春水不敢开口,因为他怕一开口就被揭穿,所以,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转过了身子。
可苏慕隐似乎没想放过这个问题,凑到他耳侧柔声问道:“若是不舒服,我现在就去唤个御医瞧瞧。”
见身边的人依旧不开口,苏慕隐开始蹙眉,语调有些微变,“怎么了?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安千荷心一横,蹲着回道:“没,没有不舒服。你别凑过来,我要睡觉。”
“是么?既然没有不舒服,那就起来替我倒杯醒酒茶吧。”苏慕隐的口气平淡,一双凤眸清幽。
安千荷总觉得他的语调有些怪异,但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发现,便还是替郝连春水回道:“你自己起来倒,我好困,要睡了。”
苏慕隐轻笑一声,翻身而起,原本松松垮垮的寝衣已瞬间穿戴整齐,如玉的手指微弹,桌上的烛火和墙壁上的挂灯全部被点燃,房间立刻变得灯火通明。
他缓缓走到桌上,倒上了一杯清茶,自顾自得喝了几口。目光却不曾看向床榻。
他这是什么意思?安千荷不解,可不知为何,他越是如此淡然,她的心跳就越快。
苏慕隐就如平常那般,边喝茶边翻开一些奏折,脸上的红晕早已褪去,眸光也是清明一片,他的酒似乎已经完全醒了。
安千荷沉思了良久,最终决定,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冒险!于是,她又朝着门外的韦管家打了个手势。
韦管家为人机灵,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轻咳了一声,道:“王爷,方才有侍卫看到院子后方有个人影闪过……”
苏慕隐不说话,继续翻阅奏折,良久后才撇了撇茶沫子,淡淡道:“那你派些侍卫去搜搜,搜不到的话,明早全部罚三十大板子。包括,你……”tqr1
话音顿了顿,他稍稍抬眼对站在门外的韦管家道:“走的时候别忘了把门锁上。”
韦管家有些泪眼朦胧的看向安千荷,又有些同情得看向郝连春水。
终于,苏慕隐将杯中的茶饮尽了,他合了奏折,闭眼揉了揉额头,再睁眼时,偏头看了一眼床榻,道:“去内阁温泉等我。”
郝连春水瞪大了双眼,心跳的飞快,天哪!他终于知道什么是万丈悬崖,终于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如果说昨夜假扮丫鬟得罪了苏晋枫,让他去了半条命。那今日假扮安千荷得罪苏慕隐,铁定是要了他十条命!他哪来的十条命!所以,今日他必死无疑……
“怎么了?”苏慕隐的声音微扬,却听不出喜怒,却在郝连春水准备起身之际,他挥了衣袖,桌上的蜡烛再次熄灭,“你等在那里,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嗯。”安千荷低声一应,郝连春水很合时宜的起身,跨着碎步向着内阁的方向走去。
所幸,房里已没了灯光,所以,应该不会引起苏慕隐的怀疑。
待到苏慕隐出了房门,安千荷也进了内阁。
这内阁的四壁全由冰玉所打造,看似剔透冰,实则让室内四季如春,墙壁上的灯火亮而不刺眼,温泉氤氲着飘渺如纱的烟雾,带着淡淡的花香。
郝连春水感叹道:“这里果然如天界般奢华,听我父亲说起,一块冰玉就值千金,可王爷居然用来打造四壁。”
安千荷拉着他的手往外拖,“你别看了,乘着他还没进来就快点离开!我总觉得他方才的态度有些怪怪的!”
郝连春水点头,正准备快速出内阁,就听到内阁外传来脚步声。
完了!完了!郝连春水连忙掉转头,在打量了四周的环境后,决定躲到了喷射温泉的龙头石雕后方。
“师父?你……”安千荷刚想要开口,却被苏慕隐一把搂进怀里。
他将她搂得极重,甚至是带着一丝故意,随之落下的吻也带着肆意的掠夺。
他的吻应该清冽干净,而此刻却多了一丝淡淡的酒味,钻入她的味蕾,让她有些头晕。
“师父,这么晚了,我们还快些去睡吧,我真的困了……”
“今日去哪了?”
苏慕隐直接问她,声音略带沙哑,原本想让她亲口承认,或者再戏弄他们一番,但此刻,他在愤怒的同时,欲望被挑了起来。
若不是郝连春水还躲在此处,他一定直接要了她。
安千荷眨了眨眼,低着头道:“你都知道了?其实……”
“其实我对你太过严格了,限制了你的行动,所以,你要联合外人演了这场荒唐的戏?”苏慕隐挑眉,声音中已夹杂了愤怒。
郝连春水知道这劫是躲不过了,所以直接从石雕龙头后方出来,:“噗通”跪在苏慕隐面前,“王爷,这事儿不能怪王妃。是我先找王妃的,王妃一直担心段天华会害你。所以才去大理寺问个清楚。”
“这里没有你开口的资格,退下!”苏慕隐对他低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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