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宫主,怎么了?”
顺利的带着曲罗衣返回了仙界,可是刚一走上离断桥,南宫亓玥就发现曲罗衣的神色有些不太对。
所以谴退了跟着去往妖界的两名仙将,南宫亓玥问道。
“没事。”
向远处看了看,曲罗衣淡淡的说道:“走吧,见了天帝将事情解释清楚之后,我还得赶紧回去照顾阿裳。”
“好。”
感觉出来曲罗衣并不想跟自己有过多的交流,所以南宫亓玥知趣的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但是尽管曲罗衣什么都没有说,南宫亓玥却大概猜得出,她之所以对自己如此冷漠,怕是跟缘初有很大的关系。
然后,想什么来什么。南宫亓玥刚在心里数落了缘初一顿,一抬眼,他就看到缘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离断桥下,并且有些怔怔的盯着自己,哦,不对,应该是盯着自己身后的曲罗衣。
“缘初,你……”
“玥玥,容我跟罗……跟曲宫主说几句话之后,你再带她去见天帝吧。”
知道南宫亓玥想问什么,所以缘初用灵犀术对南宫亓玥说道:“放心,我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好。”
心知这缘初与曲罗衣之间的事情定然是没有那么简单的,所以南宫亓玥扭头看了一眼因为看到了缘初而神色骤变的曲罗衣之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曲罗衣见此,刚想追着南宫亓玥而去。可是缘初却出声唤住了她:“罗衣!”
“月下仙人。”
因缘初的叫声,曲罗衣身形一顿,而后南宫亓玥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明知自己身为妖族,在仙界之内若无人带领、私自行走,便会被仙界的仙灵之力所伤,所以无奈之下,她只好别过脸,冷漠而又疏离的向缘初行了个礼。
“罗衣,你……”
“站住!”
看着缘初想走上离断桥,走向自己,曲罗衣不由自主的轻斥道。
“好好好,我……我不过去。”
神色纠结的看着音容如旧、一身紫色华服、发髻高挽的女子,缘初只觉得眼里一酸。
“罗衣,你……你别生气,我……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别……别生气。”
“本宫此次来到仙界是为了面见天帝,还请月下仙人莫要耽搁了时辰,让天帝久等。”
在心里暗暗将南宫亓玥骂了好几遍,曲罗衣的双手在宽大的衣袖下紧握成拳。
怎么会这么巧,一来仙界就遇到他?难道说,他是专门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可是,怎么可能呢?明明一千多年来,他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他肯定是早就把自己忘了?但是……但是如果没有听错,他刚刚还在……还在唤自己的名字啊!
“罗衣。”
曲罗衣的纠结与淡漠全被缘初看在眼里。所以缘初无措的搓了搓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桥下小心翼翼的看着曲罗衣。
过了一会儿,他见曲罗衣只是静静的站在桥上一动不动、不言不语,便用着近乎讨好的语气说道:“罗衣,待会儿见过了天帝,去我的姻缘殿坐一会儿,好不好?”
“本宫还有事在身,怕是没有时间踏足贵殿。”
毫不留情的回绝了缘初,曲罗衣道:“月下仙人想来也是事务繁忙,本宫就不叨扰了。”
“罗衣,你……”
“南宫将军,若是今日本宫不用面见天帝,那本宫便先回去了。”
再也不想跟缘初多说一句话,所以曲罗衣冲着空无一人的空中留下一句话,便转身打算回妖界去。
一直在不远处的假山后注意着桥上动静的南宫亓玥见此,只好现身在曲罗衣身边,然后对着桥下的缘初道:“缘初,你先回去吧,我先带曲宫主去见天帝,你们之间的事儿,待曲宫主见了天帝之后再说吧。”
“那好。”
明白天帝还在云染宫等着曲罗衣,所以缘初只能垂头丧气的把路让开,任由南宫亓玥带着曲罗衣下了离断桥往云染宫而去。
……
……
“见过天帝。”
到了云染宫,曲罗衣刚一进去,就差点被宫内充沛的仙灵之气所伤。幸亏南宫亓玥发现了她的异常,及时将一丝灵气渡到她身上,才使得她没有在恒泽面前失仪。
而见她面色苍白、似乎有些难耐的样子,恒泽奇怪的问道:“曲宫主,可是云狐宫发生了什么事?你的修为,可是损耗了不少啊。”
“多谢天帝关心,云狐宫一切如常。”
躬身向恒泽行了个礼,曲罗衣道:“不过是近日修炼有些急进,反而适得其反,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
示意仙侍将曲罗衣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恒泽又问:“曲宫主可知今日本帝请你前来是所谓何事?”
“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南宫将军说过了。”
微微颔首向恒泽道了谢,曲罗衣坐在椅子上,道:“今日是仙界的封仙大典,本应是个六界同庆的日子,可是因为我云狐宫中云狐的出现,扰乱了大典的进行,还请天帝降罪。”
“扰乱?”
听着曲罗衣的话,恒泽勾唇一笑,对着南宫亓玥道:“南宫将军,是你跟曲宫主说有云狐来扰乱大典吗?”
“回天帝,臣……”
“不是南宫将军说的,是本宫自己猜的。”
南宫亓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曲罗衣打断。
“天帝,本宫可以拿整个云狐宫保证,云狐宫内的每一只云狐都绝对不会做出危害仙界、危害天帝的事儿,事情到底如何,还请天帝容许本宫见了被押入仙牢的云狐之后,再向天帝回禀。”
“云狐宫的行事作风,本帝自然有所耳闻。”
冲曲罗衣笑了笑,恒泽道:“想来定然是有不轨之人见不得云狐宫一直潜心修炼、不染尘俗的作风,所以想陷云狐宫于不义。曲宫主放心,本帝也不是那昏庸妄断之人。”
“多谢天帝信任。”
站起身又向恒泽道了谢,曲罗衣道:“那本宫现在可否去见见她们,然后再来给天帝回话?”
“去吧。”点了点头,恒泽看向南宫亓玥。
“南宫将军,小心照看着曲宫主。”
“是,天帝放心。”
向恒泽拱手行礼之后,南宫亓玥便又带着曲罗衣出了云染宫,往仙牢而去。
然而在两人还未到仙牢之时,未枢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同时出现的,还有目光有些闪躲、不住的搓捻着手腕上的红线的缘初。
“未枢,你怎么过来了?”
极为同情的看了默不作声的缘初一眼,南宫亓玥向未枢问道。
“还不是……”
未枢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缘初悄悄的捏了一把。所以睨了缘初一眼之后,他只好改口道:“你之前不是让我用乾坤镜找一下那只蝶妖的踪迹吗?虽然找是找到了,但是我总觉得那蝶妖的行迹有些可疑。”
“我还要带曲宫主去仙牢看那两只云狐,我们边走边说吧。”
见曲罗衣只是面色凛然的站在自己身后,连一丝余光都没有落到缘初身上,南宫亓玥在又一次同情了一次缘初之后,道。
“好。”
未枢点头。而后,一行四人便一起慢慢的往仙牢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因为觉得四人之间的气氛着实是有点儿奇怪,所以未枢皱了皱眉,率先开口说道:“通过乾坤镜可以确定的是,那只蝶妖确实在前些天返回过妖界,但是之后再次回来,并在离断桥遇到缘初的,恐怕就是现在身处仙牢的云狐了。”
“曲宫主,除了那只叫赤枫的云狐之外,不知近来云狐宫可还有其它云狐失踪?”
听了未枢的话,南宫亓玥见曲罗衣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并且好像并没有听到未枢的话,便只好出言问道。
“失踪吗?”
蓦地回过神来,曲罗衣想了一下,笃定的摇了摇头。
“没有。”
“云狐宫之内的云狐数量众多,曲宫主为何如此笃定呢?”
“云狐宫内虽然云狐众多,但是因为云狐宫历代宫主都不想让云狐宫沾染是非,所以几千年来,云狐宫的山门上都设的有禁制,若是没有宫主的信物,所有云狐都是无法私自进出云狐宫的。”
听着南宫亓玥略带着质疑的问话,曲罗衣心中虽有些不悦,但还是平静的回道:“所以本宫必须亲自去仙牢确认一下,那只扰乱封仙大典的‘云狐’,到底是不是我云狐宫内的云狐。”
“听曲宫主这意思,云狐不止云狐宫才有?”
因曲罗衣的话,未枢不禁有些疑惑。
“按理,为了妖界秩序安定,妖界之内的任何一个族群的精怪都必须服从本族掌权者的号令,不得私造府邸、拉帮结派,所以曲宫主刚刚所言是……”
“虽然很久以前妖帝确实下过此令,但是后来随着妖帝不知所踪,几千年来,有些妖族已经开始坏了规矩了。”
说及此,曲罗衣不由得有些唏嘘。
“所以本宫虽然对云狐宫内的众狐严加管教,但若真的是某个妖族暗中诱我云狐走入歪道,也并非全无可能。”
“原来如此。”
几人说着,仙牢便已近在眼前。
而仙牢之内的云狐到底为何会有计划的出现在仙界,并意欲刺杀天帝,是此时四人心中共同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