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他的脑袋按在蓄满水的桶里,东野寻喘不过气来,憋气憋得头部发胀,像要爆开,胸腔像压着一块重石,呼吸都被夺走了。
他意识到自己走不出了,他要死了。
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女孩。
顷刻间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
他极尽窒息,想张嘴吸取氧气,却灌了两大口水,项链随着水划过喉咙,划破了食道,一路划到胃里。
剧痛袭来,他陷入昏迷前,有人破门而入。
他看到了很多人,解东洋朝着他冲过来。
后来,救护车上,他被唤醒。
全身没有不痛的地方,解东洋正紧蹙着眉结,一声一声呼唤他。
如果可以,那一刻,东野寻很想笑,只是他太疼了,实在笑不出来。
有点讽刺,有点诙谐。
解东洋不确定他是否能活下来,上救护车前还是给东野文清去了个电话,通知她直接赶去医院。
……
如果说解雪源把他推出去,只是因为自私和胆小,除了震惊和失望,也不令他感到绝望和心痛。
真正绝望感受到绝望,被蚀骨的冷意摧垮时,原因不过是解雪源是背后的主谋。
那年开春,春暖花开的四月。
他有了北上的念头,并且告诉了解雪源,“源哥,我要回去了。我必须回去。”
他皱着眉笑:“我放不下她,每天都在担心她。”
当时解雪源立马阴霾了脸,冷冷地说:“至于吗?谁离了谁还不能活?”
东野寻感到好笑,也没怎么当回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当然至于,你不会懂。”末了又补充一句,“我一定要回去的……”
解雪源冰冷的目光,凌厉的划破了四月的花香和暖阳,就那么毫无遮拦的落在了他的身眼底:“随便你,爱走不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赌气离去。
东野寻只当他一时不舍,并没放在心上。
只是他不是解雪源,不曾体会过孤单太久,好不容易有阳光照进他的生命里,巴不得紧紧抓在手心里,一辈子都不放手。
于是,他选择了一种很极端的方法,意图留住东野寻。
一念之差,差点毁了自己和东野寻的一生。
他找到隔壁职业学院的一哥们儿,大家很熟,反正有事无事经常在一起鬼混。
解雪源烦躁地请求:“东子,帮兄弟一个忙,找人把东野寻给绑了,吓唬吓唬他,关他两天。”
他主要想吓唬东野文清,让她不放心东野寻,也就不会放他一个人回去。
只是他忽略了人世险恶,把这个世界看得太简单了。
如果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绝对不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东子的父亲是个老赌徒,那天他和几个人商量如何搞定东野寻时,被他那个欠了一屁股赌债的父亲偷听了个正着。
所以,当解雪源感受到冰冷的利刃架在脖子上那刻,他已经明白,事情的发展,竟然像一匹脱僵的野马一样,完全失去了他的掌控。
谷小满听着东野寻一字一句地道来,神情淡漠的像在谈别人的事情。
他是经过了多少次的心里建设,才能表现得如此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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