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寻:“这样也好,沈时也在,你们可以相互照应。”
谷立夏没有接他的话,却忽然笑了,讥嘲轻蔑的笑声,透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东野寻以为他至少该说些什么,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谷立夏,她还是在乎你的。”他语气涩然地说。
否则,她也不会伤心至此,绝望至此。
这一瞬间,谷立夏耳边响起潮水般的讽刺声:“畜生!这种事情只有畜生做得出来!”
那一刻真不比万箭穿心好过多少吧。
他觉得有种痛在身体里一点点蔓延,越来越痛,一颗心支离破碎。
“我真的那么可怕吗?让她怕到半夜逃离?”他像是自言自语。
东野寻机械地说:“谷立夏,首先不说你的感情合不合理,但你用错了表达方式,这才是吓到她的原因。”
他的心里是乱的,这种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可是放在谷立夏身上,他竟然没觉得有太多惊讶。
或许,谷立夏往日种种的表现,给了他一个缓冲的接受过程。
东野寻无比清楚,时至今日,不只谷小满是受害者,谷立夏同样是受害者。
他的痛苦并不比谷小满少一分一毫,甚至更盛百倍。
是谁促成了这样一段畸形恋,是不负责任的父母。
长久以来,谷立夏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谷小满。
他把从父母那缺失的爱,从谷小满身上肆无忌惮的索取着。
谷小满就像他灵魂的一部分,如果失去她,大概就像从身上往下割肉一样,不会威胁到生命,却足以让痛死。
从谷立夏那出来,外面天光晦暗,似乎还有一场雨。
回到家,客厅里亮着灯,却不见谷小满,走进客厅,方才发现她正窝在沙发上睡觉。
身上盖着薄毛毯,整个人缩成一团,睡姿像只幼年小狗。
东野寻的嘴角无意识上扬。
他走近了,俯身掀开毛毯,打算抱她起来,谷小满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见是他,复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东野寻心里划过暖流,还是俯身把她抱了起来,女孩太轻了,不费吹灰之力。
他轻声说:“送你回房间睡。”
谷小满闭着眼睛,轻轻嗯了声。
大概因为连日来没有休息好,她这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半才醒。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动,卧室里开着一盏小灯,光线朦胧,令人心安。
待东野寻走进来时,时针已指向了八点。
他径直贴着她坐下,随着床垫下沉,她先是身体一僵,又努力放松了身体,抬眼看着他,对上一双漆黑的眸,眸色太深,她忽然不敢看他,又移开了目光。
“起来吃药吗?”东野寻轻声询问,有着似水般的温柔。
“嗯。”她应了声。
少年眼神幽深,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把手伸进被窝里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好点了吗?”
谷小满:“好多了。”
闻言,东野寻直接俯身把她扶起来,谷小满刚坐直身,他就伸手把她揽在怀里。
同时也做好了被她推开的准备,然而女孩很乖,脑袋轻轻地枕在他的肩膀上,特别安静。
东野寻满足地笑了:“怎么突然这么乖?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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