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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东野寻坐在驾驶室,打开手里的信。
只有薄薄的一张纸,简单的一句话。
“寻儿,对不起。爸爸做错了很多事情,不奢求你能原谅,还望能释怀。”
寻儿。
东野寻记得,小的时候,大概五岁多,父亲发烧,他守在病床前,拧了冷毛巾帮他降烧,不时的用小手探他额头的温度。
他从小就特别会照顾人。
但他太小了,还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照顾父亲,便格外心疼生病的父亲。
那天晚上刮着狂风,外面下着很大的暴雨。只记得自己反复穿梭在两个房间不停地跑。
最终,东野文清被他缠烦了,丢给他一包感冒冲剂和退烧药。
长大以后,才慢慢懂了。
原来那么早的时候,父母的感情已经冰火难容,名存实亡。
而印象最深的是,那次高烧病倒的欧阳义薄几乎念叨了一整夜:“寻儿......”
……
“寻儿,去找妈妈,别回头把你传染了。”
“寻儿,穿上拖鞋,不要光着脚跑,地上凉。”
“寻儿,你妈妈把你教得很好。”
“寻儿,当年爸爸看到你妈妈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
“在一个很美的灯节上,她站在阴影中……灯火辉煌一整晚,却也不及她的眼。”
……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欧阳义薄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他太小了,很多话根本听不懂。
“爸爸烧糊涂了!”他吓得哭,一边哭着跑去找妈妈。
跑到门口还听到欧阳义薄低低地念了句:
“你名字的出处。”
……
但是,没过多久全变了。
一天欧阳义薄气冲冲地回到家中,把一摞厚厚的照片,狠狠地摔在东野文清的脸上:“找人跟踪我?阿清,你够可以。”
东野文清嘲讽地望着他,“不找人跟踪你,也没机会看清你丑恶的嘴脸啊。”
欧阳义薄听闻后,不禁笑了下,“阿清,咱谁也别讽刺谁,你自己也没多干净,是不是?”
东野文清被他讽刺多了,已经变得无动于衷。
欧阳义薄见她不屑一顾的样子,免不了怒火膨胀。“你打算带小寻去S市,经过我同意了吗?”
东野文清冷冷地说:“个人计划,无需征得你同意。”
欧阳义薄沉默须臾,压着怒火道:“你可能忘了,小寻是我的儿子,事关孩子以后的前途,我不可能置之不理。”
“你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东野文清忍无可忍。
有些事情一旦摊开,便也无所顾忌,欧阳义薄终于按捺不住,怒吼:“东野文清,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东野文清被他吼得一颤,当下往后退了一步。
年幼的东野寻见气氛不对,忙说:“妈妈,爸爸,你们不要吵架。”
话音刚落,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不约而同舒缓了面部表情。
彼时,欧阳义薄还是有所顾忌的,但是后来越来越过分。
……
“东野文清,你不别不知好歹!”
紧接着就是爆出一连串的粗口。
通常骂着,骂着……觉得不解恨,举起巴掌就冲着东野文清挥了过去。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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