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住口!”盛怒之下的沈思聪拿起身边的水杯就狠狠的摔在地上。
木纯纯被吓的连忙后退一步,惊恐的看着沈思聪。
从小到大沈梨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红过脸,更别提生气了,在自己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对自己徐徐善诱的教导,总是喜欢用爱怜的目光看着自己,宽大而温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那个张口闭口都把“我的宝贝梨梨”挂在嘴边的父亲,什么时候变得动不动就生气摔东西的人了。
沈思聪真的被气到了,佝偻着上身,怒视木纯纯,却因为有些气息不匀而艰难的喘息着,似乎每喘一口气都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爸……沈伯父,你怎么了?”
因为沈思聪刚才的过激行为,木纯纯小心翼翼的凑到他的身边,看到他痛苦的表情顿时慌了起来,急忙用手顺服他的胸口。
“沈先生,你用力的呼吸,呼吸啊。”
“你给我滚开!”叶文竹突然从一旁冲了过去,一把将木纯纯推开,从药盒里拿出一颗药丸,塞进沈思聪的嘴里,又喂了他一口水把药咽下去后,才片刻的功夫,沈思聪的脸色就渐渐缓和下来。
“沈先生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木纯纯急忙问道。
在沈梨的记忆里,沈思聪的身体一直很好,他几十年如一日,每个星期都会坚持健身三到五次,因此看起来也要比同龄人年轻很多,明明都已经五十出头,可很多人都说他才三十多岁。
沈思聪也说过,他的家里有叶文竹和沈梨两个宝贝需要呵护,所以一定要有一个强健的身体才行,所以在他的有生之年,他是绝对不会给任何人欺负沈梨的机会。
可是这才不过半年的功夫,沈思聪不但好像老了十几岁的样子,就连身体也病成这样了,沈梨不敢接受事实,她不相信沈思聪会自暴自弃。
等沈思聪气息喘匀之后,叶文竹冷笑一声坐在他的身边,冷眼看着木纯纯,“他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吗,木纯纯,你为什么还有脸来找我们,难道非要我们被你气死才罢休吗!”
木纯纯连连摇头,喃喃自语道:“不,我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思聪,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叶文竹把沈思聪扶起来,一脸担心的问道。
沈思聪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叶文竹这才放心。
“你究竟还想干什么,一而再的来打扰我们,我们没去找你已经算便宜你了,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叶文竹厉声斥责道。
木纯纯慌乱的站在一旁,垂手搅动着自己的衣角,很是愧疚的抬起头来,“不是的,我不是想打扰你们,只是……”
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木纯纯突然说道:“只是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好不容易一手打理起来的沈家,就此没落!”
此言一出,沈思聪和叶文竹结实满脸震惊。
“你说什么!”
木纯纯上前一步,继续说道:“你们不就是想查出真凶吗,我是其中的涉案人,按照道理我是最想查出真凶的人才对,这样才能洗刷我的清白,所以即使你们不喜欢我,但也必须承认,我们是有共同的目标对不对?”
沈思聪和叶文竹垂首不语,这一直都是他们的心头刺,可这么长时间了,不光警方没有一点消息,就连章天泽都再无动静,他们明白,自己家的事,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可是他们年事已高,再加上沈梨死后身体一直不好,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调查了,所以沈思聪便决定,用金钱作为代价,谁能让凶手绳之于法,沈家的财产就归谁。
当然,首先他们要找的人就是景豪,因为转来转去他们发现,还是景豪最为可靠,至少从来都没有食言过。
“你说这些都没用,我们都已经听过无数次了,你不要再在这里纠缠了,不然我就报警了!”沈思聪显得很没有耐心,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木纯纯说话。
木纯纯知道,自己现在所说的话根本没有一点说服力,可她不能眼睁睁的就这样看着沈家的财产被景豪骗走,那样岂不是让他们如愿以偿了吗。
思来想去,木纯纯突然问道:“沈先生,你还记得我交给你的那本日记吗?”
沈思聪身子陡然一僵,心有余悸的和叶文竹对视一眼,低声道:“你提起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这么长时间了我想你们二位已经把日记都看完了吧,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沈梨的意思你们应该也明白,她的心思,你们肯定也懂,那她是什么想法,你们会遵从吗?”
沈梨的那个日记本虽然记录不多,但大多数都是对景豪感情的怀疑和种种不安,尤其是在得知两个人即将结婚的时候,沈梨更是透露出想要悔婚的意图,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沈梨还是同意结婚,这倒是让沈思聪很是奇怪。
提起沈梨,沈思聪和叶文竹的脸上就会表现出犹豫不决,这也是他们心中最大的坎,木纯纯决定利用这一点,来迫使沈思聪和叶文竹妥协。
“我答应你们,真凶我一定会揪出来的,三个月为限,三个月以后如果我没有查出真凶,那我就去警察局认罪,给沈梨以死谢罪!”
这样的毒誓把沈思聪和叶文竹吓了一跳,他们纷纷满脸诧异的看着木纯纯,毕竟人活在世上谁也不想死,可木纯纯年纪轻轻就这样诅咒自己,倒是令人很是意外。
片刻后,沈思聪低下头无奈的说道:“你没有必要这样,没有证据,你可以活得好好的。”
“背着一个杀人的怀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木纯纯毫不迟疑的说道。
是啊,连害死自己的凶手都不能绳之于法,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叶文竹似乎还想坚持,沈思聪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