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房间顿时冷了下来,而绪方的眸子里却承载着火热。
也许其他人感受不到,但是经常和这种感觉打交道的他,眼看着小武那持枪的手臂被一股苦涩而又气闷的气息缠绕
“夏江,快逃!”看着她动作慢吞吞,不舍的望着自己,小武一头冷汗,握着枪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加剧了颤抖。
可恶,怎么会这样,小武紧握住手枪,但是那种突如其来的酸楚和麻木使得肌肉根本无法凝结力量,现在的他不要说扣动扳机,就连能不能拿稳都是个问题。
在这个过程中,绪方对身旁的小五郎递了一个眼色,后者似乎反应过来,在无形中慢慢的欺近小武,他开口说道:“你的手是不是感觉很冷,很麻木”
小武骇然看向绪方,那只握着枪的手掌抖得更厉害,因为戾气的缠绕下,他的五指渐渐失去了知觉,如果不是咬着牙抵触这种可怕的蚕食感,那支顶在秋江脑袋上的手枪早就掉落在地上。
“善以善待,恶以恶待,这个就是人间遵循的法则。”绪方的声音刚刚落下,距离小武只有不到一米距离毛利小五郎只身扑了上去。
与此同时,绪方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挡在了刚要通行门口的夏江面前:“离开这个房间,你的下场并不一定是好的。”
刹那间,小武还在思索绪方所说的话,并没有留神身边的空隙。
毛利小五郎终于拥有了表现的机会,他在大学期间是柔道社的主将,身体在靠近小武的一瞬间,用手肘磕飞了他的武器,顺势一个侧身的过肩摔,将小武整个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咣当”一声,整个人趴在地面上,小武痛苦的呻吟着,身体仿佛散了架。毛利小五郎展现了自己强有力的一面,对惊愕的众人摆了一个有些过气的pose。
绪方对毛利小五郎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毛利叔叔的过肩摔真的很漂亮。”
“哈哈哈。”毛利小五郎得意的大笑,因为他从案件开始到结束,都没有表现出太厉害的侦探能力,此刻终于可以将心底一直积压的表现欲发泄出来。
夏江被拦住,看向被摔在地上的小武,连忙跑了过去,急切的查探小武的伤势。
绪方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钢笔,撕下一页笔记纸张,在所有人都在关注小武他们的时候,笔尖迅速的在空白的地方飞快转动,一大堆千奇百怪的符号浮现。
他早在刚才就已经留意到,一郎的尸体周围,聚集着大量的戾气,这些戾气在游走,在变化,似乎渐渐的复苏一些支撑它们凝聚的意念。
善以善待,恶以恶待,也就是所谓的报应,这并不是绪方为了单纯吸引注意力的无的放矢。
小武在杀死一郎的那一刻,被烙印了罪恶的标记,这些戾气虽然还没有形成鬼魂,但是在意念的支配下,会对仍旧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凶手造成某些影响。
这种短时间内迅速成长的戾气,因为死不瞑目,拥有很恐怖的意念支撑,最后会化作比上次古宅里面遇见的凶鬼更可怕的东西。
绪方走到一郎的尸体前,旁人的目光被引走的时候,他手中的纸张以排风之势,拍在额头上。
一股股熟悉的味道从尸体周围飘散,他背后的冥鼎罡气图瞬间开启,浑身的每一个毛孔就像是阀门般,迅速的吸取这些还没有形成规模的补给品。
“表哥,你在做什么?”小兰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好奇的询问道。
绪方手心一抖,将发皱的纸张收到了袖子里面:“再仔细确认一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游船顺利的靠近东京的沿海岸码头,而早已经闻讯赶来的搜查一科在目暮的带领下守候在停靠港口的一辆辆警车前。
“还有什么要说的?”绪方负责押解夏江,他看着表情落寞,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女人。
夏江微微抬起头,看着被毛利送上岸,在警方的确认下戴上手铐的小武:“法医先生,我想和他一辆车。”
“好。”绪方点头答应她。
夏江开心的笑了,这一刻她并不畏惧绪方的目光,两个人在直视的过程中,后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毛利一家人坐上目暮的警车,一整晚没有休息,目暮亲自送他们回事务所。
绪方在副驾驶位置看着神采奕奕的目暮:“警部,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这次的游船案件,涉及到旗本家族的两条人命,你处理的不错。”目暮‘哈哈’笑道,显然他愿意忙活这种只剩下审讯和提交法庭的工作。
似乎想到了什么,目暮看向绪方的眼神有些古怪:“最近的案件,似乎都有你在现场?”
“嗯,巧合吧。”绪方微微苦笑,的确最近的验尸报告都是他写的,几乎没有给伊川执勤的机会。
听着毛利小五郎在后排的座位和正在开车的目暮吹嘘自己英勇制服歹徒,绪方将目光看向窗外的沿途风景,有很多东西是当事人不去解释,他也没办法猜透的,因为职业始终是一个法医而已。
就在毛利小五郎兴奋的讲述着案件的全过程时,目暮放在仪表上的警用对讲机响了。
“报告警部,押解凶犯的警车,在送往警署审讯的途中,遭遇了不明份子持枪械袭击”
绪方眼眸一闪,想到了夏江最后的请求。
“什么!?”目暮有些惊怒,居然有人胆敢在大白天做出这种事情。
“轰!”紧跟着对讲机中传来一声爆炸的动静,所有人心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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