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处洞窟中,众人围坐于篝火前。
此时,每个人都是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篝火,压抑的气氛充斥在整个洞窟中,让人感到微微窒息感。
慕容雨看着身边那早已凉透的野菜汤,小脸上闪过一抹寂落,便是再次将其支起,又是加热了一遍。
这已经是第五次加热了,可在场众人都没有胃口吃饭。
因为古同和钥茗两人还在昏迷当中。
当初他们计划两人一组从东照城出逃,可万万没想到,敌人的数量远比想象中的还有多。
虽然他们对彼此的实力很有信心,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变故。
这时,夏婵子等人从洞窟深处走出,每个人脸色阴沉,连步伐都显得异常沉重。
该鲁和工藤刃见她们终于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刚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夏婵子伸手制止。
夏婵子来到慕容雨身边,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个温柔甜蜜的笑容,说道。
“给我来一碗野菜汤吧。”
有了夏婵子的开头,众人这才意识到肚子有些饿了,纷纷向慕容雨要了一碗野菜汤,化悲愤为食欲。
填饱肚子后,众人便是商议起了正事。
“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不是为以前的错误而懊恼,而是应该为了接下来的行动而烦恼。”
夏婵子那清脆的声音在这狭小的洞窟中响起,其中夹杂着几分威严与呵斥。
毕竟刚才那么沉重的气氛,对于夏婵子来说,简直比任何苦修都要难受。
有了夏婵子的当头棒喝,众人也是醒悟过来,纷纷将心思放在了接下来的行动上。
因为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可是保证古同和钥茗两人的安全。
“咳咳!”
泥菩萨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刚刚我已经探查过他们两个人的身体,一切正常,只是消耗有些过大,所以才会昏迷。”
话音落下,洞窟中的气氛都是微微凝,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众人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泥菩萨所说的话。
毕竟他们可是亲眼见证了他们两个伤的有多重!
“泥菩萨前辈说的是真的,他们体内存在着一股非常神秘的力量,一直在保护着他们的心脉。”
“我虽然也想对他们进行治疗,但是因为有那股力量的存在,他们的身体机能正在缓缓修复。”
夏婵子连忙出口解释,生怕众人误会了什么。
可听完两人的解释后,众人的脸色便是再度古怪起来。
究竟是什么力量,不禁可以保护两人的心脉,甚至能够修复两人的伤势?
而这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面对众人心中不断生出的疑惑,目前没有任何人可以回答他们。
这时,泥菩萨开口打破沉默,说道。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此翻过,你们应该担心一下现在的情况,毕竟我们距离荒莽之地只有一步之遥。”
话题被泥菩萨强行拉回正轨,众人似是纷纷拿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态度来迎接这个沉重的话题。
易凡德从怀中拿出一卷羊皮纸,羊皮纸摊开,一副极其精准细致的地图出现在众人面前。
正是当初柯南道让众人妥善保管的地图。
泥菩萨目光扫了一眼地图,脸上有着若有所思之色,说道。
“当初喀氏一族举族迁往洪荒之地,不光是因为沙皇的怀疑,更是因为洪荒之地深处是八卦炉的所在之地。”
“为什么喀族长非要把全族迁往那里?难道他就不怕被别人诬陷自己想要占领八卦炉吗?”
该鲁连忙出声询问原因,言语中充满不解与疑惑。
可是泥菩萨没有回答该鲁的问题,目光投向一旁的易凡德,眼眸深处有着精芒闪烁。
或许这个问题,让易凡德来回答更合适。
易凡德没有躲避泥菩萨的目光,而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手指指着地图中最深处的一处标记,说道。
“天地初子的存在,一般情况下就像是湖泊里的水一样,温柔、平静,触手可及。”
“可是洪荒之地的初子却不同,因为八卦炉的存在,这里的初子就像是铁锅中的热水一般。”
“狂暴、炽热,犹如地底岩浆,仿佛可以把人烧成灰烬一般。”
“这就是为什么洪荒之地人迹罕至的原因之一,同时也是喀氏一族要迁往洪荒之地的原因。”
有了易凡德解释,众人心中猛地恍然大悟,心中都是突然想通了什么。
夏婵子小脸显得有些沮丧,喃喃道。
“他们是想要把洪荒之地化为枷锁,以此来证实自己的忠心。”
随后,易凡德指着地图上的一条黑线,脸色渐渐阴沉起来,说道。
“喀氏一族出事之后,父皇以一己之力,划无尽深渊为界,将此处封为禁地。”
“我们现在只是刚刚跨过无尽深渊而已,若是想要进入八卦炉试炼,就必须要穿过洪荒之地。”
“可是……”
易凡德没有再说下去,目光偷偷看向洞窟深处,眼神微微黯淡。
比起任何艰难险阻,现在如何让古同和钥茗两人安全醒来才是重中之重。
“好了,几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剩下的明天在说。”
泥菩萨那懒散的声音响起,其中散发着阵阵睡意,让人感到眼皮都是沉重了几分。
于是乎,这个沉重又让人心烦的会议便是以这样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
翌日清晨,东方的天空刚显露出一抹鱼肚白,一道身影便是从洞窟中走了出来。
易凡德立身在一处沙丘上,目光看向东方渐渐明亮的天空,双拳微微紧握。
而后,他又是转身看向身后,目光远眺,眼神渐渐迷离。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易凡德身后,浑浊的目光中闪烁着锋锐的光芒,犹如重重迷雾中隐藏的剑刃,仿佛可以洞穿人的灵魂。
“您到底是谁?”
易凡德察觉到了泥菩萨的到来,可是他没有表现出一丝震惊,反倒是发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疑问。
这个疑问早已在易凡德心中扎根,可他直到现在才说出来。
泥菩萨对于易凡德的冷静感到意外,丑陋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干裂的嘴巴中发出阵阵沙哑的笑声,犹如冷风吹过破旧的窗纸一般难听。
“我谁也不是,只不过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见泥菩萨又在搞怪,易凡德从怀中拿出那把精致的小刀,嘴角有着温和的笑意掀起。
“这柄金刀是姑姑在我成人时送给我的礼物,在我的记忆中,她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把它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所以,前辈到底是谁,竟然能够让我姑姑这么相信你?”
旭日东升,有着万千金光将天幕照亮。
易凡德目光灼灼的看着泥菩萨,那种审视般的目光,犹如万千剑刃横于面前,让人浑身汗毛直竖。
泥菩萨身形僵硬了一瞬,立刻将那吊儿郎当的态度收了起来,丑陋的脸庞上有一抹凝重显现。
“你觉得我和他们有关系吗?”
嘶哑的提问声打破了沉默,泥菩萨目不转睛的看着易凡德,浑浊的双目渐渐清澈起来,有着一种云开雾散的感觉。
易凡德猛然惊醒,双目通红的看向西方,双拳握的咯咯作响。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把手伸的这么近,甚至…甚至差点害的古同他们…”
他越说越激动,整张脸庞都是有些扭曲,仿佛写满了痛苦二字。
泥菩萨伸出干枯的手掌拍了拍易凡德的肩膀,丑陋的脸庞上显露出符合外貌的沧桑阅历,长叹道。
“出生于皇家之中,这种事是迟早要经历,只不过是你经历的过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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