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幼儿园的那天余灿莲特意穿着品牌最新出的套住,打扮的珠光宝气,生怕给孙孙丢人,欧阳远穿着休闲,“你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夸张。”余灿莲说。“你都不知道,幼儿园的老师都生了一双利眼,一眼就能看出你家世如何,这会影响她怎么看待灏灏的。”
“老师这样子还能叫老师吗?”欧阳远说。
“社会都这么现实,你指望老师多单纯啊。”余灿莲说。
曾可爱倒是和欧阳余庆穿着一身休闲,特意穿的,“会有亲子运动的项目。”
余灿莲还让欧阳远拿着单反,一进校门,就开始拍拍拍,拍景,拍人,拍合照,总之就是很兴奋。
“我看以后的家庭日都可以让他们两个来。”欧阳余庆说,“然后我们可以去约会。”
“家庭日是要父母和孩子的相处,不是要爷爷奶奶和孩子的相处,父母缺席家庭日三次以上,园方会予以劝退,因为家长和园方的教育理念不和。”曾可爱说。
“哇,这么严格的吗?”欧阳余庆说。“那这园里的家长都那么闲啊。”
“父母有一个到就可以了。”曾可爱说。
从幼儿园回来,余灿莲拉着欧阳远参详,在海量的照片中选哪九张发盆友圈,杀伐果断的欧阳远在这里碰上难题,他选的快,但是余灿莲不肯,“这个也好看呀?”
“为什么不选那个?”
“那你自己选。”欧阳远头疼的说。
“妈,你不知道有个东西叫拼图吗?”欧阳余庆问,“你想发多少张都行。”
“怎么弄的,你教教我。”余灿莲说。
曾可爱带亚历山大去洗澡,他坐在浴缸里玩鸭子,嘎嘎嘎,“今天开心吗?”曾可爱问他。
“开心。”亚历山大说,“要是太公太婆也来就好了。”
曾可爱笑说,“等你幼儿园毕业那天,就把太公太婆也请来参加好不好。”
“好。”亚历山大说。
余灿莲得意的发了朋友圈,第二天还要特意约姐妹一起茶会,说孙子的幼儿园,“里面的老师都是外国人,不讲中国话,小朋友也是各种颜色头发的都有,不过还是觉得我家灏灏长的最好看。”
“打眼一瞧还以为你孙子是混血呢?”
“头发有点卷,随他妈妈。”
“上这种纯外语幼儿园,就不用特意上培训班了。”有人说,“说学外语讲究一个语境,我家还特意请了一个会英语的保姆,在家也能和孩子说外语。”
“他妈妈英法语都会说,跟他能交流。”余灿莲说。
“这么优秀的儿媳妇,再不说不愿意,不喜欢了。”有人笑她。
“我也没难为她。”余灿莲说,“都是看在我孙孙面子上。”
国外酒庄的报告,去年今年都是丰收年,酒庄的出酒量可以维持到一个较高的程度,曾可爱看了销售报告,叫来海外市场总监钱易,和欧阳余庆一起开个小会。
钱易看着曾可爱还挺多感触的,去年这个时候曾可爱来公司报告,他还是想把曾可爱弄到麾下,觉得很给面子,没想到她直接上任就是特助,今年主导了度假村项目,如今更是副总的女朋友,很有可能是好梦园未来的老板娘。
人生的机遇当真是说不清楚。
“你们开会就好,会后把商量出的内容告诉我,怎么还要我亲自参加?”欧阳余庆问。
“因为我们今天商量的是酒。”曾可爱说。“冲着你一年在外消费的酒,作为顾客意见来参与会议。”
钱易解释了酒的销量不好是因为知名度不够的问题,“利用网络销售,也请了很多营销号做软广,但是效果都很有限。”
“我想请问,你所说的软广,是让一些美食博主把我们的酒添加在她们的零食推荐单里吗?”曾可爱问。
“不然呢。”钱易说,“我去年有申请过网上购物的活动价,但是没通过。现在不比以往,便宜的葡萄酒多的是,咱们也没有竞争力。”
“竞争力从来不是名声,或者是价钱。”曾可爱说,她问欧阳余庆,“你觉得酒的竞争力是什么?”
“品质吧。”欧阳余庆耸肩说,“尤其喝的多了,口感要求挺高的。”
“你觉得我们酒的品质怎么样?”曾可爱问。
“还不错。”欧阳余庆说,“比不上最好的,但是比起大部分的酒口感也不差了,再说你卖的也不贵。”
“有贵的。”钱易说,“就是因为一小搓贵的,这种中档的也不能随便降价,怕掉档次。”
“而酒店会所这种,酒店还好,会所如果让你的酒进驻,因为牌子不响,他就会要求更大的利润空间,此外还要分摊高额的销售费用,最好市面销售也要少。不然别人随处都买得到,就不会在会所点这个喝了。”
“咱们的酒口感是好,但也不能在路上逢人就给人倒一杯吧。”钱易委屈的说。
“这也是问题,那也是问题,那请你是干嘛来了?”不得曾可爱说,欧阳余庆先开口了,“高薪聘请你,就是为了让你解决问题,不是让你成列问题。”
钱易没说话。
曾可爱说,“打电视广告吧,这是增加知名度最快的办法。”
“然后塞选目标群众重合的知名项目,合作。”曾可爱说,“今天让人事部招聘销售人员。”
“我今天回去会整理出一份名单,等你们人员到齐了,照着名单上门去谈吧。”曾可爱说,“现在固定的销量还是我们自己的店铺产生的,是远远低于最开始的预期。酒庄产量好,隔壁酒庄都来问我们借酒卖,要长此以往下去,这个销售部门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钱易连连点头应是。
不知道林泽楷怎么说的,反正徐丽媛气了几天后,也就不说离婚的事,转而又急着去问徐成才房子的事。
“房子就是转给你,你一时半会也卖不掉,不能替他还债,你急什么。”徐成才说。两姐弟难得在一起开诚布公的说些心里话。
“这房子是要给可爱的,谁也别想要。”徐丽媛说,“你欠我的钱,才是给他还债的。”
“一两百万的高利贷就能让他在台湾都待不下去,非要到这边来避难?你也就骗骗妈。”徐成才说。“起码得欠到千万了,才有这样的效果。”
“你真想好了,要和他承担这千万的债务?”徐成才问,“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魄力。”
“嫁鸡随鸡能有什么办法。”徐丽媛说,“前半辈子过的太轻松了,注定后半辈子要吃苦受累。”
“曾可爱现在又不认你,你把房子给她干什么?”徐成才说,“你这不还有个小的吗?”
“可爱找了个好人家,如果她能原谅我,再认她弟弟,对中秋的帮助,比这个房子好的多。”徐丽媛说。
“看来林泽凯去打听了很多事啊。”徐成才说,“想着把房子给曾可爱,然后她和你冰释前嫌,你以后作为好梦园的岳母娘,自然要什么有什么。”
徐丽媛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但你想过没有,好梦园人家也不傻啊,人家一打听,这继父身上背了几千万的债,人家乐不乐意还是一回事,指不定到时候对可爱都有意见。你要知道,她现在还没嫁到欧阳家去,还是两家人呢。”
“岳母要的太多,结婚了也能离婚。”
徐丽媛看着他,“不会的,他打听了欧阳很喜欢可爱,而且,可爱还给他们生了一个儿子。”
“现在母子两没名没份的住在人家家里也是事实。”徐成才说,“当然了,如果真的两个人最后搞不成事,像欧阳那样的人家,孙子怎么都会要的,值不定还能给个几千万的分手费。”
徐丽媛思索一下,“可爱那样的人才,欧阳放弃她是她的可惜,就算分手了,她也还是能再找到好的人。”
徐成才点着烟看着他姐,还以为她姐想明白了,原来还是为了后面的老公和儿子,要放弃曾可爱。
“有时候真的替曾知渊觉得不值得。”徐成才摇头说。曾知渊这个姐夫,他曾经是佩服的,没别的,会赚钱有本事,当初他姐羞涩的拉着他上门来的时候,徐成才真没看出来眼前的瘦高个是那么有本事的人。
她姐姐当时是热俏货,长的好看,大专毕业,还考进了国营编制。四面八方想要提亲的人都快要把门槛踩破,他妈就指望收个好彩礼钱,给他结婚用。
可想而知他妈对女儿领回来这个一无所有的泥腿子时是多么的生气。
现在看来,当初曾知渊除了不是城市户口外,没有别的可指摘,那时候文凭还是稀罕物,他可是正儿八经名牌大学出身,工作也很好。
可能是当初两人结婚受到的太多磨难,以至于婚后,曾知渊拼命工作就为了不让人看轻,而徐丽媛即使在日子好过以后,也把自己一个城市人下嫁给泥腿子作为恩赐,在家里高高在上。
不过这不能怪她。他妈在里面也出了不少力。
徐成才吐出一口烟,林泽凯对徐丽媛,连曾知渊的百分之十都没做到,却能得到徐丽媛百分百的付出和心意,站到母亲和弟弟的对立面,这在从前,是绝无可能的。
所以人就是这么奇怪。
等徐丽媛追问,他又不肯再说了。第二天出门,就没回来了,徐丽媛再问,就说不知道去哪了,徐丽媛知道这是准备糊弄她呢,天天在家就逼白玉兰,钱和房子,反正要给她一样。
家里天天鸡犬不灵,徐承鑫根本在家没法呆,出去就要花钱,不敢烦奶奶,就磨陆钰,陆钰每天上班,回来还要伺候这些大大小小,白玉兰受了女儿的气,就发在儿媳妇身上。
身心俱疲,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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