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殒命!”
一声咆哮自瓦房内传出,让僧人心惊,直视过去时,发现一股黑气从瓦房内蔓延出来,甚至还有一个根根干涸神树干长出,被吓了一跳。
“那……那是什么?刚才瓦房里面有神树脉存在吗?”僧人惊异道,似乎见到不详了。
“噗嗤!”一根干涸木窜出,呈现黑色,紧接又一根根冒出,瓦房内已经莫名喷薄了滔天黑光,隐约还有霞光涌现,让僧人眼珠子都要掉下。
“轰!”
在僧人的震撼下,有干涸到的枝发生异变,迸发霞光,突破瓦房的一角,渐渐变长,已然参天。
“杀了你!”参天干枝显现出一张脸,很是渗人,眼角似乎还滴着血,在半空盘旋了一会儿,就横冲过去,作势要在僧人身上留下口窟窿。
“啊!救我!”
僧人大喊,快速将双手挡在前方,闭眼惨叫一声,心中绝望,时间一点点逝去,却久久没感到任何异样。
“咦?怎么回事?我居然还活着!?”许久后,他开口自语,放开双手,望见前方有一人挡下神树枝的一击,赫然就是左老汉。
“咚。”
神树枝轻微颤抖,上面残留下尽数血肉渍,而它前方,已经贯穿了左老汉的心头。
一片片血从左老汉手臂中流逝,他的心头处被神树枝贯穿,大片血肉溅洒在地,却依旧一脸极为艰辛的强笑,让人心酸。
“啊……啊啊!有人殒命了!”
僧人大声咆哮,寻求帮助,立马掉头就走,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神树枝中显现出景文的面孔,他不知为何,方才见老汉被打,心中涌出一股怒意后,心头一痛,全身就彻底木化,成为一颗人形枯树。
他心中满是懊悔,原本想将僧人斩杀两半,磨灭一切血骨肉灰,可老汉却挡在他前面,替他挨了一击,受到大创,只得在原地大口喘气。
景文咬牙,支吾道:“为……为什么,要替那人殒命。”
“孩子……你,终于好了。”
左老汉艰难一笑,一口血从口中恪出,随后软踏踏地倒地,让景文见后,心中冒血,立马扶住了老汉,想要施展修术救助,却已回头无力。
“别死……别死!”
“啊!啊啊!”景文拼命大吼,他从小在道神族就被命为煞星,克母折父,原本还不信,甚至努力为自己辩解,而如今已然相信。
“轰!”
天际中出现一道异像,一棵火树泛起,参立在天,在其中的通红叶片熊熊燃烧,很是壮观。
老汉身殒,贯穿他心头处的一只神树干将他一切吞纳,炼化为一堆骨,对此,景文满是震惊,拼尽一切想要阻止,却没一丝用途。
火树中发光,吞纳一具人肉尸骨后,一颗头颅从中显现,被挂在树中最耀眼的位置。
“什么污邪!是无臂尸的神树?岂敢……敢亵渎老人!”景文流泪咆哮,心中怒火中烧,想要张开魔翼,却被一股力量阻断。
他如今半截躯干一具木化,成为一棵神树人,当机立断就斩断半截木化的躯体,再生时,却依旧是木躯,浑身冒着血,颇为渗人。
“啊!啊啊!”
景文仰天大吼,在期间连恪几口血,眼眶中的泪被黑血取代,不断流逝。
此时他心中恨意无穷,左老汉一个好人,最终因为他,死无全尸,甚至还成为自己异像的一颗头颅,成为证道路上的一堆骨,让他心痛。
“快!就是前面!不详就藏在左老汉那边!”
“大爷的!这次抓到他,洒家定要卸下他四肢,将这不详废了!”
一声声叫喊自远方传来,密密麻麻的人奔来,在金月高挂的景色中被衬托,宛如千军万马般,虽为凡胎,却声势浩大。
“哗~”
一股清风席来,在小范围扩散,将一些尘埃席卷,缭绕上空,最终尘埃碰触到参天火树,被瞬间烧灭,来一丝灰烬都无。
“咦!吓了洒家的神人眼了!那边怎会有一棵火树?!”一个壮汉手指天际,额头冒出缕缕冷汗。
“这……这定是不详!你们看!树中挂着一颗头颅,想必已经有人遇害,大家快去!”有人高呼,带领一群人跑向前方,要铲除一切邪祟。
这片小镇的人无比古朴,在百年前发生一次大难。
那是所有镇人的噩梦,一个狮头人面的生物来到此地,拎着一把通天斧就大开杀戒,几乎抹杀了千万人族,最终被一人镇压。
“鸿!”
参天火树异像不灭,一缕异火从神树中落下,燃烧了整片瓦房四周,小世界中的一块块木块瞬间成为一缕缕青烟,渐隐消逝。
此时,景文跪在瓦房中,双眼流血,一头栽地,即便半截躯体已经木化,却依旧流血,让人心酸。
“对!就是他,看到他下半身全是神木块了吗?他就是不详,杀了他!”一个大汉刚跑来,见到下跪的景文,就对众人一阵大喊。
“不错!我可以作证,这小子的确诡异!”
张大山走向前去,与大汉一般,指向景文,叫一旁的人早些动手,甚至还说道唐笑如何诡异,连三头六臂这种无稽之谈都编了出来。
“不管了,大家上啊!杀了他!”
有人听信张大山的话语,一个个挥起木棍耕器就冲上去。
其中,一个小伙有神勇之势,一个蹦跃就跳入景文上方,手中的九齿耕器高举着,朝下方猛力挥下,要一击将这“不详”抹杀。
“哈哈!杀了你,我就是斩杀不详的勇士!”小伙大喝,挥足了气力,就砸了下去。
“滚。”
九齿耕器刚挥舞落下,唐笑抬头,冷视过去,眼中有黑血滴落,霎时,空气似乎迅速冷了下来,参天火树的燃烧炽热也无法阻挡。
小伙见状后,立马掉头就跑,在途中,心中猛震,感到前所未有的惧怕胆寒。
“刚才……刚才那是什么!为什么一个人的眼会流血?为什么我会怕!”小伙心中想道,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脑海中浮现三年前的一只古蛮兽的眼神。
他在见到景文的神色后,心中久久无法平静,宛如被一只万丈高的古巨狮俯视,一个不慎,就会被一爪拍死,连全尸都无法找寻。
“该……该死啊!”
见小伙被一个眼神吓跑,所有人愣在原地,一个个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此,张大山邹眉,这可出师不利,会导致所有人不敢上前,他还指望斩杀了唐笑,将他一声皮肉卖了,毕竟有关修士的东西,那可是贵的吓人。
“好了!兄弟们,那个不详只是虚张声势,没什么可怕的!”
张大叫鼓舞道,见一番话已然说出口,周围人却还是不动,再次叫喊:“谁要能先上前,就是咱们镇的勇士,赏一万金豆!”
“好!”
当谈到金豆两字,所有人异口同声开口,这让张大山脸色抽搐两下,怎么这些人比自己还爱金?
“杀啊!铲除不详,为我镇壮威!”一个八甲老妪喊道,即便半只脚踏入棺材,依旧活力无穷,在听到金豆两字时,眼中放光。
“杀了这孽畜,抹清百年前的屈辱!”
“该死的不详!居然还敢来这座镇,是没吸取教训吗?”
漫天响彻的咆哮传出,一个个人手中高举着耕器,朝唐笑方向冲去,一个个心中蕴含杀意,要护镇安康,而有的只是为了金豆……
大片人冲来,景文见状后,阴沉着脸,心中在朝讥:“同为镇中人,死亦放过谁。”
镇中的所有人只看到他下跪,以为他如强弩之弓,却并未发现火树上的头颅为左老汉的,甚至扰乱逝者安息,让他愤怒。
“全都去死吧。”
一声冷斥声响彻整片镇,似乎千里之外亦能听见,让所有人胆寒。
“噗嗤。”一人身殒,头颅被莫名斩下,毫无预兆,让众人终于胆寒,而张大山见状,立马撒腿就跑,已经知道这不是人力可以战胜的。
“该死!大山那王八羔子跑了!个兔崽子!”一个壮汉大叫,亦撒腿就跑,刚迈出一步,头颅就落地,被斩下,步入显然那人的后尘。
“不好!这是颗煞星,大家快跑啊!”
“妈妈!呜呜呜,救我啊。”
一个个人族哀嚎,甚至连三哉女孩亦哭啼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生父母被斩杀,人头落地,这一幕幕,是他们挥之不去的阴影。
“左大伯……我不是希望的产物。”
景文站了起来,朝人群走去,每踏出一步,就会有无数人殒命,大片血洒落这片地方,一块块血肉被人践踏,宛如人世间的屠宰域。
“但是……我愿意为了希望战斗。”
“抹杀人世间一切罪恶,缔造一个不朽盛世!我……景文,是一个罪人!可我绝对不会滥杀无辜,只会以铁腕抹杀一切恶人。”
瓦房四方,有无数具尸,景文踏过偏偏尸骸,全身染血,走向仅存的一些囝仔面前,面露微笑,口中发话:“你……愿意当我弟子吗?”
“虽然我杀了你们父母,不过可授法,给予你们在未来杀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