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烟雨见陈妃神情越渐迷茫,目光涣散,瞳孔中隐隐透出绿光,不由大急,一把抱住她双肩。
“陈妃!你怎么了?快清醒(.2.)过来,清醒(.2.)过来……”
风。一阵忽然而生的风将李妃推开,不容抵御。
“是的,我是中撒意志的继承者。族众需要我的帮助,圣树需要我的意志再生……”
一对旋风形成的长翼,在陈妃背后伸展张开,带着她飞上高空,只投北方。
李妃声嘶力竭的呼喊追赶,片刻,还是没了陈妃的踪影,颓然坐倒。
‘让我如何跟王交待……让我如何跟王交待……’
下一刻,李妃只觉大地在动。
震动越来越剧烈,让她坐立不稳。
王宫花园,突的生长出无数绿藤,整片吴地,妖法幻境般的全覆上了绿色。连绵成荫的枝叶,五颜六色的花朵,芬芳的清香随风四处飘荡。
诡异的变化,让整个吴地以及边南全陷入莫名恐慌。
片刻前还担心无法向席撒交待的李妃,此刻脑海完全一片空白,呆若木鸡。
百三十强平原的战斗正激烈展开。
绿国大军驻守的防线十分稳固,北撒族与中魏围攻两个多时辰,耗尽七百多个妖族祭司的法力,竟然都未能攻破。绿国的妖法祭司竟然更多,机弩器械准备的更充足。
魏王已经开始心疼伤亡,西南的胜利已经不能为其带来征服快感,甚至没有多少能成为他的果实,当然不再希望继续战斗,当然希望尽快回到魏国。
席撒领罂粟和凌两妃几番杀上城墙,又被绿国三十六个寨王合力逼退。若说冲锋突围,哪怕三十六个寨王数目再翻一倍,也奈何不得他们,但若正面对阵,加上绿国三个黑骑王座下心境流高手(.2.)足可让他们难越雷池半步。
就在席撒准备收兵暂退时,晴空炸响个声音。
“师傅!我来啦,我来啦!”
一把巨斧夹杂强劲冲力,如星陨坠落,狠狠砸在城墙,顿时七丈长防线被砸崩塌,绿国的祭司急忙施展妖法修补。阴云遮头般,天空忽然阴暗。
化身巨人的阿呆双脚塌毁两个三丈方圆的城墙,‘喔喔’大叫着出现战场。
“喔喔!大地震怒!”
墙崩,地裂,石碎,纷飞。
夹杂阿呆无穷巨力,形成碎石龙卷风暴,刹那吞噬千万绿国将士生命,几十个祭司退避不及的被卷进风暴,眨眼被碎石撞死。
犹如魔神现世,拳打脚踢,如扫击蚂蚁群般粉碎一群群,一片片的守军,砸死一个又一个妖族祭司,迫得其它祭司纷纷撤逃。诺长的三十丈城墙,顷刻间就被他拆毁,三百多尚有法力的祭司死伤八十余,剩下的全部溃逃,数万守军丧命或伤重不起,余者畏惧撤退。
“阿呆,追击他们!见城墙就给本王拆毁了!”席撒不及责问它何以迟迟回来,早已蓄势待的罂粟妃长剑举空,煞境力场圈圈荡漾扩散。联军将士个个如附神力,高呼杀喊的冲过城墙废墟。
阿呆大步流星的追杀溃败敌军,绿国众寨王及三个心境流高手(.2.)几番合击,都只换来阿呆身躯微微停顿,后仰片刻。那身魔龙王皮麟仿佛不可能击毁,自然形成的大地护壁击破一层还有一层,再击破仍有一层。
三个寨王被阿呆巨大而不笨拙的踢击扫中,伤重不起,被余者搀扶着撤逃,众王再没有跟阿呆继续对抗的战意。
席撒骑修罗率领龙骑及精锐骑兵冲杀赶来,见阿呆神威,十分欢喜。
“本王的北撒战神,果然悍勇无双!”
罂粟妃也难得笑脸。“王得了阿呆,真是天大的幸运。”
阿九却笑道“王可不是走运。当初阿呆还不知吃泥土时,日吃五百黄金之食,阳天和我们都嫌他能吃,独王不曾责怪半句,反着他尽管吃饱。还有段时间也许是成长厉害,每天吃八千两黄金的食物,若非是王,旁人只怕早嫌它多余费钱给赶走了,那时阿呆可没有如今厉害呢。”
上水接话道“还是王慧眼识英才,才有得阿呆之幸。”
前头阿呆追杀一阵,怕跑太快,回头望了眼,不由摸头,高兴道“阿九你回来了啊!”
阿九闻言气愤不平,驾飞龙冲上去照他脑壳就是一剑。
“笨蛋!本姑娘才貌无双,走哪里都绽放夺目光彩,你竟敢现在才现本姑娘的存在!”
席撒哭笑不得,呵责道“你们两个别胡闹了,追敌!”
一战下来,绿国及百三十强平原残余诸国死伤六十三万人马,张成率败军逃回绿国,百三十强平原未降诸国再无反抗斗志,全部投降。
阿呆北撒战神之威,自此响彻天下。
百三十强平原虽然收复,然而诸国反抗组织层出不穷,又不似两军对阵般分明,可轻易击杀,收拾善后问题极其扰人烦恼。席撒只想乘胜追击,又无足够人手留下打理,更信不过魏王。
被迫暂时休整,同时使人书信绿国,先礼后兵,要求交出继王张成,否则大军唯有进兵。
等待绿国回复的几日,则忙于收拾善后。
上水提议尽快推行边南和吴地体制,罂粟妃和阿九均摇头否决。
“此地形势不似边南和吴地那般简单,诸国彼此本不和睦,归降也是无可奈何,国君权臣众多,体制难以推行。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努力,绝难真正一统。”
阿九也同意罂粟妃看法。“我看不如暂时维持原治,以安诸国君王之心,避免他们在我军与绿国交战时反叛。”
罂粟妃却摇头反对。
“如此一来民众不见王实践减税造福的承诺,必然失心,更易为心怀叵测者煽动,加入叛军。”
上水和阿九都心有不甘的反问她有何主意,只见她神情犹豫,半响,才肯开口。
“其实此地本属中撒族和西撒族所有,王即为北撒,如今平地这片疆土,如今战胜绿国远比拥有百三十强平原更重要,意义也更深远。只要绿国败亡,则西南诸强再难有所作为,也不得不臣服于我族。”
“倘若为此地纠缠不休,浪费时间精力人力,不乘绿国元气大伤快进兵,西南诸国有其做为退路,我族无论如何努力也难以真正降伏。所以,以我之见,不如联络西撒族,请他们回归故地,将眼前头疼问题全丢过去,待击败绿国时,不愁诸国不主动投靠,那时他们再无依仗,生存与我族与西撒族之间的夹缝,哪里还有反抗之力,抗拒之胆?”
席撒禁不住拍案道好!易之本知悉他内心真正的目的,此番见解,甚合其意。更有断魏军退路之利,迫使魏王不得不全力相助攻打绿国,也再无理由驻军百三十强平原,更没有寻机撤军回国的可能。
西撒族受此恩泽,必然承认他伟大功绩荣誉,加上东撒族,等若他已得三族支持继承自然王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