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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回 是非不来人自招 得失难于人自知(1 / 1)

物无是非无此彼,得不足喜失不悲;赌徒到处人议多,哪只个中真趣机?

却说伊一挤兑两个赌徒,想要两人应战,怎奈两人无动于衷,只是自顾自的收拾赢得的财货。伊一偷眼瞧去,见到两人的双手都是晶莹玉润,心下大疑,突然想起几天前一个赌客无意间说道:近来有两个赌徒在单于庭周游于各个赌帐之中,每到一处都大杀四方!那些人各个身怀绝技,最主要的是他们有个明显的标志,就是双手非常的特别。怎么特别,那个人没有说,他特意问了,那人苦笑道:“根本看不到!”,如今看来,对方今天到了自己这里了。想到这里,伊一心头一震,虽然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却也涌起了他偏要斗一斗对手的豪气。

伊一抬手止住对方的行动,说道:“两位是不是近来在单于庭赢遍各方的博侯中的英雄?在下久仰各位的英名了!”两人相互看看,一人笑道:“你倒是识货。可是可惜了,你应该还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知道我们的名号的,不是我们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敌人。是朋友的生,不是者死!”另一个人说。

前一个说道:“你当然不是朋友。所以……”

这句话伊一的确没有听说过,他一愣神,对方已经到了他的跟前,手扼住了他的脖子,那非常好看的手却是冰凉,冰的他透骨髓的寒。伊一没想到只是不小心的一句话就落得这样的下场,枉自己费尽心机弄得一大笔的财宝。还没有来得及受用就成了别人的了。想到这里。他使劲发声、摇头。却发不出一点声响,头也是只觉得金星直冒,涨得难受之极。

头脑中仅有的一丝灵光闪现,他的袖中突然掉落了一件物品,“啪嗒”落于地上,那人眼光一扫,却是一个锦盒,伸指在他身上点了两下。他的身子僵了一般定定地立在当场,心头虽然明镜一般,却既不能说,也不能动,只有两个眼珠能动。他心中后悔,不该把手下支走,也暗中痛骂手下,这么半天自己没有动静,他们也不来看看。他错怪了手下了,他自己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其实才刚刚一盏茶时间也不到。

那人弯腰捡起掉在伊一脚边的锦盒,打开了。只见里面竟然是一串一百多颗枣子大小的珍珠,在火光下荧光闪烁,璀璨夺目。那人虽然见惯了好东西,但这么大的珠子,还有这么多一串的却还没有见到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另一个也上前观看,眼中同样是贪婪至极。两人再次互相看看,同时点头,一人上前,手中多了一柄匕首,嘻嘻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是不是?”伊一听他这时候还再夸奖自己,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他知道暂时自己是死不了啦。遂点点头。

那人看着他眼睛里竟然出现了赞赏的神情,若有所思的说:“你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好吧,你只要不乱说乱动,就没事。明白吗?”伊一再次点头。

那人伸手在他身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他就觉得身上一阵轻松,他几时见过如此神奇的人物,如此神奇的手法,不由得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磕头不已,口中不住地说道:“求师傅收下弟子!求师傅收下弟子!”

两人也是讶异不已,想不到他还有如此一手。两人这时候也是哭笑不得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了,也忘了自己放开他的意图了。一个人上去拉起了伊一,眼中有些笑意,伸手想要打他一下,又住了手,对另一人道:“哥,你看怎么办?”

那被称作哥的也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置他了,看着手中的锦盒和珍珠,突然明悟了,心中暗骂:“差一点上了这小子的当!”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道:“什么怎么办?凉拌!臭小子,还敢跟爷爷们玩心眼。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他眼中凶光大显,伸手又扼住了伊一。这一下不仅伊一吓得寒毛直竖,他弟弟也是不明白他发的什么神经,叫道:“哥!赶快住手!怎么了?”

那人怒道:“这小子怎么突然就掉出来这么一盒珍珠?怎么突然就要拜我们为师?他前倨后恭,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两兄弟安然自得,为什么要被他控制?”

伊一心中叫苦,也不由得暗骂:谁他妈想要控制你们了!你他妈老小子想的太多了吧。小爷是真心想要拜你们为师的,你他妈不识好人心!嗨,小爷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要归天了!心中正在胡思乱想,骂骂咧咧的,那做兄弟的却拉住了哥哥的手,说道:“哥,我看这小子不像是坏心眼的!看他的眉眼,虽然不是十分的周正,还有点女人气,却也算眉清目秀,不是奸恶之人。摸摸骨骼,也还规矩,没有乱骨。放心吧,他不会害了我们的。”他好劝歹劝,总算劝得他哥放开了伊一。

伊一大口的喘气,摸着自己的脖子,不由得一阵阵的后怕。那两人却只是看着他,不发一言。他喘匀了气,才再次上前跪倒,说道:“弟子伊一,不敢欺瞒两位。我是汉地来的,在这里混点营生。两位是世外高人,自然看在下不起,在下也不敢奢望能伺候在两位身边。只是在下这些年从汉地长安到这匈奴单于庭,不要说见过两位这么高明的博术、武艺,就是听也没有听过!两位让在下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高人,在下已经心满意足了!”他是不停地给两人戴高帽,这是以前他自己从来都不屑一顾的,他也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如此的跟人说话的!这也就是生死面前,人的自然反应,他却做得如此的毫不造作。自然而然。心中怎么想。口里就怎么说了出来。那两人好像非常受用,他们在博场纵横,虽然得了无数的财宝,却怎么也不会有人会由衷的赞叹佩服他们的。

那两人中的弟弟笑道:“我们两兄弟被人称作博侯,却只是以博为乐,没想到到了你这里却是世外高人了!哈哈!你既然如此的推崇我兄弟,我们自然不能再杀你了。不过,你既然是骨屠王的好友。我们两个也不能就这样放了你。不然,让人知道了我们的底细,我们两个就无可遁形了。这样吧,你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交代交代,就跟着我们走吧!”

伊一本想逃得性命,没想到现在性命是保住了,却又要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财富和地位,心中有些不舍,不过那人话里一句“骨屠王的好友”提醒了他。心中暗想:奶奶的,什么骨屠王的好友!老子睡了骨屠王的几个女人。骨屠王如果知道了,还不阉了老子!罢罢罢,老子就舍了这些东西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子如果能学得两个老小子的一招半式的,再开赌场,还能赢得万贯家财的!抱着这样的雄心壮志,伊一再次跪下磕头:“弟子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弟子现在就可以跟着两位师傅走。”

这一下两个人也不由得佩服起他的胆色豪情了,要知道他的帐幕虽然在单于庭算不上如何的豪贵,却也不是寻常人可以随便拥有的,也值个千百串钱的,就是在汉地,也可以比得上一般的郡县官的财富的。他能够弃之如敝履,就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却不知道他心中的豪情壮志了。

伊一毫不犹豫的跟着两位师傅轻轻地离开了自己苦心经营的赌帐,耳畔听得帐中人声鼎沸,喧嚣盈天,不由得一阵茫然。两人没有看他,只是放缓了步子,伊一咬咬牙,紧赶几步,跟上了两人。

三人在暗中走了一段路,却转身进了一个大帐,里面静悄悄的,伊一心中疑惑,不知道两人要把自己怎样了。在帐中走了一会,到了一个角落,一个牛油烛燃得正亮,烛下坐着两人,看着三人,一言不发。那两人到了跟前,做弟弟的说道:“我们又来了。”

伊一仔细看去,那两人愁眉苦脸的,也看不出年纪大小,只觉得很熟悉,好像在自己的帐中见到过的。心中一动,这俩人经常见到,每次都是拿个三几块金子,在自己那里跟人赌,都是输多赢少,最后把金子输光了才走。怎么?他们跟两位师傅是一伙的?

他两位师傅把身上背的几个袋子都倾倒地上,只见黄的白的,晶莹耀目,那两人却仍然苦着脸,伊一以为两人乍见到这么多的财富,已然吓傻了。

他的大师傅说道:“我们这一次遇到了几个肥羊,得了些东西。我们再比过。”

那两人中的一个,头上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了,脸色却红润,皮肤细腻的,开口说道:“英老大,你逼着我们两个跟你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老小子没有事,我们还有不少的事没办呢!”

伊一这才知道他拜的师傅的姓氏,心说:你们姓英啊!怨不得这么高明的博术,鹰眼亮得很呢!

英老大怒道:“什么事也不行!必须陪老子赌下去!谁让你们他妈赢了老子两兄弟了呢!”

另一人冷笑道:“英老大!愿赌服输,你们这是干什么?把老子们锁在这里陪你们一辈子不成?”伊一眼尖,看到了两人双手和双脚都有明晃晃的东西,耳中听得细碎的响声,却是铁链的声响。心中骇然,自己这两个师傅真的是非寻常人可比的。

英老大泰然自若:“老子管着你们的吃喝拉撒睡,你们赔老子赌又有什么不可的?你们陪着别人赌,不也是赌吗?有什么区别了!”

那人苦着脸道:“我秃鹫在草原上横行多年,没想到却被你们两兄弟困住了!你、你老子有一天非烧吃了你们兄弟不行!”

伊一不知道秃鹫是什么人,不过看他痛心疾首的样子,觉得一定是个了不起的英雄豪杰,不然不会这么的气势逼人。另一人叹息道:“兄弟,你跟他们两个玩意生什么气呀!他们如果不是偷奸耍滑,他们一辈子也赢不了我们。所以他们是一辈子也不会放开我们的!恨只恨我们自己不当心。中了老小子的奸计。怨不得别人!”

“哼!说什么老子偷奸耍滑?你们他妈的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十赌九奸,你们就没有跟人使过奸?鬼才相信呢!老子不过是替天行道,揪住了你们罢了,不要他娘的哭哭啼啼像个娘们!来来来,老子拿着真金白银供你们享乐,你他奶奶的怎么样?哪里有这样的赌局?”

伊一这时候已经大致明白了他们中间的事情,一则骇然,再则好笑。也只有自己的两个师傅这样的宝贝才能想出这样的赌局的。

四人不再多言,围坐在一起,英老大把身边的金银分作四份,每人身边摆了一堆,身上取出一个袋子,倒出里面的东西,伊一再次睁大了眼睛:只见倒出的是几枚骰子,两个木盒,知道里面放的是樗蒲,一个铜壶。几只小箭,两个锦袋。伊一也认识是自己装围棋子的,还有一套双陆。英老大笑道:“你们两兄弟挑吧,我们比什么?”

秃鹫冷冷的说道:“赌注是什么?能不能加上点东西?”

“加什么?”英老二问道。

“加上两颗人头。”另一人说道,那人脸色都是绿的了,显然是愁苦加上愤怒所致,伊一仔细看去,觉得那人在几个人中间,竟然是美男子的模样,眉目如画,英挺的鼻子,剑眉星目,煞是英俊,伊一平日自负自己的容貌,见了那人却有自惭形秽之感,不由得对那人心生好感,觉得让那人与秃鹫这么丑陋的家伙困在一起,就是大大的折磨!不要说还被人限制了自由。那些人哪里知道他心中的感觉,都是瞪着眼看着对方,浑不在意还有人在一旁。

“哈!”英二笑了,“田婴齐,你他妈没有毛病吧!加上人头?老子把肝儿割给你!你他妈还敢要啊?”

田婴齐并不在意,“英二,你小子现在抖起来了?有一天爷爷会让你肝儿疼的!”

见几人不住地斗嘴,伊一觉得无聊,放眼看去,大帐中竟然空空如也,只有这么几个人,并没有其他人,心中奇怪,田婴齐和秃鹫为什么不逃出去?

这时候双方的赌局已经开始了,伊一这下子是开了眼界了:他的眼中只见那黄腾腾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各种珠子玉器不停地在四人中间转手,就根本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输的、怎么赢的!他也算是经过阵仗,见过世面的,这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豪赌,他们几个身边的财货,不要说寻常人,就是一般的郡守、普通的公侯家中也不过是有那么一些值钱的玩意,这几人却随意的输了出去,根本没有当做是多么贵重的物品,就好像废铜烂铁一般的随随便便的拿过来、送过去。虽然心里知道这些东西不是他们辛苦得来的,却见他们这么的不把宝贝当做宝贝,伊一仍然一阵阵的心疼、心跳不已。最后,他干脆跪在他们身后,帮他们整理那一堆堆的金珠宝贝,总害怕哪一个不小心把哪件东西糟踏了。几个人也不管他,任由他收拾、整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田婴齐一声大笑,再看英二脸色颓丧,若有所失,他身后却已经空了。也不过瞬间,秃鹫也是爆喝一声,英大身边一大堆物件也空空荡荡的了。

两个人失望至极,脸色也十分难看,伊一心想:那两个恐怕要遭!却见田婴齐两个是泰然自若,好像他们赢得的不是千百万的财富,只不过是寻常人赢下的一壶酒钱。

英大、英二哥俩有点不舍的看着秃鹫两人身边一大堆晃眼的东西,伊一也是看得暗自流口水,他没想到这几人转瞬间就输赢掉这么多的财富,这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也是他多少次梦中想要做到的,他对这几人已经敬若神明了,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学得这几人的本领,以后自己也要做这样的人,这才是一个男儿应有的本色,万千财富经手过,输赢由他眼不眨!

英大叹息一声,“唉!我们的运气还没有到!你们两个等着,我们再弄些东西来。”英二更不多言,两人掉头就走。完全不顾伊一还在大帐里面。等两人走远。伊一笑呵呵的对二人说道:“两位。他们哥俩走了,你们为什么不走啊?”

田婴齐没理他,秃鹫没好气的举起了手,两腕上一条细铁链把双手箍住;又抬起了双脚,也是一条细链拴着。伊一说:“我看这两条链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拿石头砸也能砸断!”

秃鹫撇撇嘴,“哼!你小子如果能砸断了,这一大堆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我要你们的东西干什么?如果我能把你们救出去。你们就教我赌术。如何?”

田婴齐这时候也好像注意到他了,打量了他一下,说道:“干嘛要学赌术?你怎么知道我们会赌术?”

“我刚刚看到的,你们赌得太精彩了!简直是叹为观止了,你们一定要教我,我也一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怎么样?”

“你也看到了,我们被人拴着,猴子一般的陪人赌着玩!你以为是我们愿意吗?这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就是懂了那么一点点的赌术,结果被人折磨的快要死了!你还要跟我们学吗?”

伊一坚定地点点头。“当然!就是再难、以后的折磨再大,我都要学!”

“唉!我说你小子是傻了!我说的已经那么明白了。你怎么还要学狗屁的赌术啊!那两个小子就是因为我们会这么点赌术,才缠住了我们不放,最后把我们拴起来,扔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让我们陪着他们赌!你知道吗?在这穷荒之地,我们已经待了十几年了!”

“说什么?我前几天还见到你们在我的赌帐里赌来着,什么被困十几年了?糊弄谁呢!”

“傻小子!你确实见到了我们,那只是英家那两个王八蛋为了怕我们死掉或者疯掉,不得不隔段时间让我们到人群里面去一趟,不然,我们死了,哪有人再陪他们赌啊!”

伊一觉得他们说的是满篇的鬼话,在他看来英家兄弟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是这么无聊吧。嗷,他们在别的赌场赢下大笔的财富,拿过来再输给别人,然后再去想办法赢,赢了输,输了赢,他们有毛病吗?他想不明白世间还有这样的人。

秃鹫见他不信,说道:“你以为我们在说胡话,以为他们两个神经了!是不是?我们两兄弟在汉地和匈奴闯荡多年,不说赢遍天下,也算是赢多输少,也有了点点薄名,被人称作博圣。其实,哪里有什么长赢不输的赌术?那都是骗人的。真正能长赢不输的,就是你这样的,自己开赌场,赌客赢得再多,也没有你多。我们就是没有悟到这点,才终于栽了,被那两个老小子下套抓住了,用铁链锁在这里。”

伊一想到了英家兄弟的名号,笑道:“一定是你们博圣的名头太大,所以他们兄弟叫做博侯的不服,才找你们比过的。是不是?”

秃鹫看了他一眼,“哦,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名头?你知道他们名头的来历吗?”

伊一摇头,“不知道。怎么,不是因为他们善赌?”

田婴齐气道:“善他妈!他们如果善赌,天下就没有不会赌的人了!他们两个仗着身上的功夫高明,才处处使诈,侥幸赢了几回,就觉得自己人五人六得了。谁知道遇到了比他们更高明的人,两个家伙输掉了裤子,家业也成了人家得了,因为他们祖上曾经是个什么什么侯爷,听说也是跟在刘邦屁股后面的,被封了个什么侯,传到他们老爹那就被汉家收了!别人喊他们一声猴,他们就觉得自己还是什么猴!博侯?去他妈的猴!”夹七夹八的总算让伊一明白了英家兄弟的来历。

“那两个家伙输的个精光,觉得没脸见人,就躲到了匈奴来了。在路上,我们哥俩倒霉,碰到了两个畜生王八蛋。当时我两个在燕都与人玩的高兴,这两个家伙闯了进去,占了一个坐头,与人赌投壶,只是半天功夫,就大杀四方,赢下了一百多金。他们不知见好就收,反而大言炎炎,说什么燕都小地方,没有人能够和他们赌上一赌。当时我两个年轻,也喝得多了,心中气不过。上前说道:‘你们不过是仗着身上功夫出众。手法灵活。根本是仗势欺人,说白了就是偷奸使巧,哪里是赌术!老小子见我们识破了他们的奸谋,气恼不已,要我们下场和他们比上一比。众人这时候也起哄,纷纷责骂他两个。见两人脸上变色,我知道他们的功夫,不是场中众人能够制住的。一边让人偷偷地去找官人,一边想要稳住他们,就说道:‘我们两个对两个,赌一场。如何?’两人也不推辞,我们四人就入了场。第一场赌的是投壶,这两个练过飞镖暗器等功夫,自然是手到拿来,九支箭转瞬间就投进了壶中。他们洋洋自得的看着我两个,大伙这时候也是鸦雀无声。

我们两个在功夫上自然比不过那两个,不过我们有我们的办法。九支箭拿到手中。小田举起了铜壶,我把九支箭使个手法。突然投出,只见漫天飞舞的箭挂着风声在人们头上乱转,小田大喝一声,手一阵抖动,‘叮叮叮’一阵急响,所有的箭都进了箭壶。场中响起了一阵欢呼。英家兄弟几曾见过这样的手法?一时间也有点傻了。后来他们回过神来,英大说道:‘我们是比试谁能够投进壶中的,谁投进的多算赢。我们投进了九支,你们难道投进了十支不成?’见他耍赖,我也没有多说。小田说道:‘那好。我们真正的赌一场就是。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我们拿过来樗蒲,问道:‘玩过这个没有?’英二点头,却从怀里自己也拿出了一套,说道:‘用我们的。你们场中的我们信不过。’

我们自然不能让他说住了,就说:‘行!用你们的。’

英大洋洋得意的眼神中,英二故意装作胆怯的一把把五只马全部撒出,马落于垫子上,却是五个白,他说道:‘嗨,晦气!怎么出了的都是白的。’其实却是故意要气我们的,如果我们要赢,就只有全部撒出五黑才行。我拿到了马,掂在手中,心知他们用的是山间老木所制,比一般的马沉了不少。但是,我要镇住了他,就必须掷出五黑的卢。我拿着五只马,不停地在手中掂动,那英氏兄弟看的心烦,喝道:‘你不赶快掷出去,在哪里晃来晃去的干么?’我就等他这句话,赌气说道:‘唉,你这人毛病大了!我怎么样掷出去是我的事,用你唧唧哝哝?’把几只马扔在地上。那英大大怒,‘你想怎样?看我不扭了你的脑袋!’旁边有人说道:‘唉,你们的赌具,别人自然要试试手不是!你们也不要太急,我们大伙都不急,你们两个赢下了大把的金银,你们急什么?’两人见有人说话,也不敢过于嚣张,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无奈上前捡起了地上的木马,重新拿在手里,上下颠弄,突然出手,在众人的屏息中,五马落到垫上,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一个不常见的卢!众人惊叹不已,许多人赌了一辈子,也没有见过有人撒出一次卢!今天他们先见到了难得一见的雉,又见到了更为难得的卢,都发出了惊呼。那英家兄弟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揉揉眼再看,还是卢!两人也是杆气,二话不说,把身上赢得的金子拿出来,放于垫子上,然后拱手,转身就走。”

伊一道:“这下子你们麻烦了!他一定又偷偷地回来找你们麻烦了。不过,我更加感兴趣的是你是怎么换的木马?”

“可不是。什么?换木马?你怎么知道我换了木马?”

“如果不是换了东西,你怎么可能赢了他们!”

田婴齐也不由得注目伊一脸上,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却能够从秃鹫的话里话外听出不一样的东西,看来是个可造之材,不由得心中叹息。

秃鹫看着伊一,苦笑道:“小子!你过于聪明了,小心聪明人命不长。”

“男儿大丈夫,不在于活多长时间,只要能够快意,哪怕活一天,也比憋憋屈屈、窝窝囊囊的活上百年强过百倍!”

“说了半天,我们的话根本没有说进你的心里!你还是要学赌术?”

“是!我没有别的所好,就喜欢这。”

“那英家哥俩可是跟你差不多的,也是名门之后,现在成了人们眼中的神经、痴心疯!你要和他们一样吗?”

“我特别羡慕他们,大把的金银宝贝不经意间就流水一般的来去,不像有的人拿到了之后紧张的不得了,妄图传至子孙万代!你们没看到秦始皇得了皇帝的宝座,想要穿千万世,结果怎样?不过二世而亡!那些糊涂人还想着把什么东西宝贝一样的传下去!呵呵,自我得之自我失之,不要说金珠宝贝,就是江山美人,也都是如此。”

他大言炎炎的随口说开去,那两个却已是痴了,他们只觉得自己是仿若醍醐灌顶一般,今天才听到了一句明白话,一句自我得之自我失之,把他们半生的蝇营狗苟一扫而光。田婴齐看看秃鹫,秃鹫看看田婴齐,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半生匆匆为谁忙?山间渔樵说始皇;清风满身月光足,耳畔犹听读书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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