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灰森林之中,巫琶、花樱、剑七三人小心翼翼地走着。
巫琶背着长剑虹鬼,挡先开路。
花樱搀扶着受伤的剑七在后面跟着。
在声波的冲击中,三人险些陷入了晕厥,随后幽光拂过,三人的灵力消失无踪,极度虚弱,幸好落筝拼命将三人送至树冠之中,在树枝的缓冲下,三人并没有摔伤,但落地的撞击依然让本就虚弱的三人昏了过去。
巫琶率先转醒,看了看天色,血月已经不在正中,天色也有些渐亮了,看来已经昏迷了不短的时间了。
确认过时间,巫琶这才看向身边,花樱和剑七倒在不远处,虽然气息微弱,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旁边还掉落着一柄有蛇纹暗花的长剑。
看到那剑巫琶便是一愣,然后挣扎着爬了起来,摇晃着走到长剑边上,仔细的看着。
“这是...落长老的虹鬼...”
“怎么会掉落在这里...落长老呢?!”
巫琶低低的自语着,慌忙向四周看去。
再不见其他人,森林之中一片安静,异兽也没了踪影。
“...该死的...”
巫琶盯着虹鬼看了良久,一咬牙,将身上的长衫脱下,把虹鬼包了个严实,然后背在身后,这才踉跄地走到花樱与剑七身边。
先唤醒了花樱,确认她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有些虚弱后,这才唤醒了剑七,然后两人合力给他进行了简单的治疗。
两人对于剑七为何没有从大湖出现,而是直接出现在森林中很是疑惑,但是身处险地,没工夫细说。
三人只是简单商议了下之后的去向,决定巫琶先护送两人离开森林,带找到安全的地方后,巫琶先独自返回森林寻找落筝,花樱与剑七稍作休息后,再进森林与巫琶会合,一起寻找落筝。
主意拿定,三人便准备启程,巫琶当先开路,花樱搀扶剑七起身刚准备跟上,就见巫琶身后背着一个长条的包袱,看上去似乎是一柄长剑。
“巫琶,你背的是什么啊?”
花樱也没多想,直接开口问道。
巫琶身上一紧,缓缓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花樱,冷淡地说道:“落长老的东西,要还给她的。”
见巫琶突然变脸,花樱有些茫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剑七连忙说道:“自然是要换个落长老,巫师妹不用多心,花师妹无心的。”
巫琶看向剑七,默默点了点头,表情放松了下来,转回身继续赶路。
花樱有些不解的看向剑七。
剑七微微叹了口气,在她耳边低语道:“落长老的剑。”
花樱听的一愣,而后恍然大悟。
紫剑阁的规矩,只认剑,不认人。
这里的剑,大多指的是代表身份的紫剑饰物,也指高位者的佩剑,比如落筝的虹鬼。
谁拿到虹鬼,谁便是紫剑阁的戒律长老,至于如何拿到的,紫剑阁绝不过问。
刚刚巫琶的态度,想来便是对两人的警告,不要打虹鬼的主意。
想明原委,花樱不自觉地哆嗦一下,心中后怕,她并无抢剑夺位之意,刚刚只是好奇而已。
幸好巫琶还算冷静,没有直接出手。
若是刚刚巫琶误会她要夺剑,直接出手,那她与剑七一定凶多吉少。
虽然她与剑七的境界都比巫琶高,现在三人的状态也相仿佛,但论实战,两人绝不是巫琶的对手。
“那个...巫师妹...我刚刚只是好奇而已...无心的...”
花樱小心翼翼地说着,想要解释下,她明白险地之中没若是彼此间有所芥蒂,危难之时,恐生变故,还是早在说开了好。
巫琶回头,腼腆地笑着说道:“嗯,花师姐也别介意,是我刚刚冒失了,抱歉。”
花樱笑着回应着,心中却更是后怕,听巫琶的意思,刚刚可能真是起了杀心了,幸好剑七反应快。
话一说开,三人间的气氛马上有所好转,偶尔低声闲聊几句,走的也不十分无聊。
森林广阔,三人走了好一阵也没见到边缘,巫琶偷偷看了看天色,血月已经不见,一轮白日已经升的老高。
“休息一下吧。”
巫琶回头见花樱与剑七都很疲劳了,这才开口。
花樱与剑七微微点了点头,就近找了棵树,坐在树下大口喘着粗气。
巫琶坐在相邻的树下,微微也有些气喘,但比花樱与剑七要好得多。
三人的灵力还没有恢复,无法加持身体。
没有灵力加持,花樱与剑七这种专心在总门修炼的弟子,在身体耐力方面远不如常常外出战斗的巫琶。
巫琶从怀中掏出些应急的小干粮和小水包,分给了两人。
两人面上一红,接过干粮和水包,连连道谢。
他二人都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平时在灵力加持下,已然可以辟谷。
这次前来仙墓什么准备都做了,就是完全没有想到要准备干粮和水。
在二人想来,仙墓开启最多七日,辟谷便可,无需吃喝,哪里想到会出现灵力消失的情况。
三人默默地吃着,忽然间就听有术法相击得声音从远处传来。
巫琶反应最为迅速,向前倾身,同时收起吃喝,稍稍分辨了一下方向,便俯身纵出,同时还不忘低声叮嘱二人小心,缓缓跟进便可。
一番纵跃,巫琶很快便接近了发生战斗的地方。
就见场中两人都在急施术法,斗得很是激烈。
“吴伦!你这卑鄙小人,你可是紫剑阁的人,这瓶宝丹是我发现的,你如此强取豪夺,不怕丢了紫剑阁的身份吗?!”
“哼,你发现的又如何,今年的规矩,允许争夺,若想活命,快快放下宝丹。”
“这是我的机缘!!”
“哼,你的师长没告诉你吗?实力可是争机缘的重要组成部分,没有实力,不要妄想机缘。”
“该死的!”
两人边斗边骂着,其中一人正是吴伦,一手操控飞剑,一手施展术法,看上去游刃有余。
另一人已然有些疲态,恐怕很快便要落入下风。
巫琶并不认识他,但看他身穿白色道袍,想来应该是云鼎观的,。
云鼎观与紫剑阁向来交好,是彼此为亲密盟友,两派弟子多有往来,很有交情。
巫琶没有马上现身,而是伏在树后观察着。
云鼎观的弟子渐渐落入下风,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花樱和剑七终于赶到,躲在巫琶身边好奇的看着。
一见动手的是吴伦与云鼎观的弟子,两人都是一愣。
巫琶把听到的源源本本告诉了两人。
剑七听着,陷入沉默,面上有些阴沉。
花樱则有些生气,小声嘟哝着,似乎是在埋怨吴伦,看那样子就是要挺身而出,阻止争斗。
巫琶连忙摆手,阻止了花樱。
“不要妄动,我们的灵气还没有恢复。”
“那怎么了,难道那云鼎观的还敢迁怒于我们吗?我们出面调解,他应当感激我们吧。”
花樱有些不解,巫琶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一旁的剑七沉声道:“不是担心云鼎观的...是吴伦...”
花樱一怔,不解的问道:“担心吴伦?为什么?我们是同门啊?”
剑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太愿解释。
“因为它。”
巫琶盯着场中的吴伦,低声说着,同时伸手拍了拍自己身后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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