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眸生惑,惑而其控。
控之不得,方为意坚。
那日出现在梁纪远身边的白衣女子,应了梁纪远的话,出现在了青云观之上。
不过不是大门其迎,是不请自来。
那魅眸又发出的灼灼红光,这次被这双眼睛盯上的是青云观里的小道士。
小道士的眼里也映着微微红光,失了魂魄任由摆布。想要挣扎不过以卵击石,终究还是被这魑魅所支配。
“来,告诉我,戒指在哪儿?”
女子的声音酥而入骨,像一条毒蛇缠绕其身。还未等小道士开口,一股真气将两人弹开。
小道士一个踉跄倒在地上,面色如骨白,还不等回过神便晕了过去。那女子倒只是退后两步,依旧优雅动人。
“姑娘来我青云观所谓何事?还伤我徒儿?”
女子即使白纱掩面,眉眼的巧斜也知白纱后的笑意。
“道长在这虚观多年,不就是原因吗?何必再兜圈子,我今日就是来拿走戒指的。”
云鹤道长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这观里除我师徒二人一无所有,若有姑娘所寻之物,那便任姑娘拿去。”
那女子神色一紧。云鹤今日如此敞亮恐怕早有准备了。
“你知道,我不敢杀你!或许我也根本杀不了你。不过……”
纤指一伸,小道士便飞向了那女子身边。白鹤道长即刻钳住那女子双手,顺势给了那女子一掌。
小道长被云鹤接住,不过那女子中了一掌之后,直捂胸口,大口粗气,像是伤的不轻。不知为何那女子却大笑了起来。
“主物已现,八物齐聚,万物更替。一切都会不同,你守得了半枚戒指,可其他呢?”
道长叹了口气说道:“世间万事,我只做我能做的。你走吧,戒指不在我这儿!”
不在青云观,女子疑惑的看着的道长。十多年前,在青云观死去的女人,正是卉幽谷的谷主。眼前这人若不知道,那可真是秘密入了阎王殿。
若不是有守护的东西为何迟迟不肯离去?女子坚信即使戒指真的不在云鹤身上,那也必定知道另戒指的下落。
不顾胸口的伤痛,那女子一裙白衣向云鹤袭去。此次不只是眼中的魅惑,甚至这一袭白衣都渐渐染红。
层层红纱包裹着云鹤,一点点的收缩,每收缩一点儿女子身上的红光越发闪耀。直到这蚕蛹似的红粽子,变到极致。
不曾想到“砰”的一声。
血红色的蚕蛹就这样破碎,满地都是残缺的红纱。那女子口吐鲜血,身上的红光渐渐散去又回一袭纯白。
“不可能,你怎会……”
女子话音未落便晕了过去。
地上些许阴冷,些许潮湿,云鹤道长抱着他的徒儿离开了。只留下了一薄纱掩面不知其容的可怜女子,和那模糊的背影……
·
·
京辰同行四人倒是乐得自在,不过那日白皋的提醒还在京辰心中惦记着呢。
“小心我爹的人!不用真的动手,留证据!”
京辰没想到白皋那家伙居然又为了陆筱芸出卖了他老爹。不过京辰喜欢这样的白皋,站在陆筱芸这一方自己敲锣打鼓还来不及呢。
只是这京辰还不知道,白皋对陆筱芸的心思和自己决然不同。
这几日每走一步,京辰都注意四周的动静,可惜这都快到了北阮山了还不见踪迹。难道这群人放弃伏击了?这手法可不像文宗长老啊!
同行四人的脚步声参差不齐,沙沙作响的沙土瓦砾辨别他人就更加困难了。不过这恐怕不像这四人的节奏。
京辰停下脚步,轻扬手起,大家都默契的停了下来,听着这周遭的动静。甚至梁文洲和绯红都紧了紧手中的佩剑。
只觉得这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紧,越来越近,感觉那声音就在自己的侧后方。四人齐刷刷的回头,谨慎自然的已准备动手。
怎也没料想蹦出来的居然是一只兔子!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又要大干一场了。
“你这个死兔子,本公子都准备活动筋骨了,这下出场动作都被你弄没了。”
在这个时候恐怕只有京辰能说出这样的话了,但是还好有京辰这个闹犊子,不然这一路可得憋死了。
正当众人还在偷笑的时候,那草丛的利剑却向梁文音袭来。
“叮!铛!”
梁文洲一剑挡了回去,顺势将梁文音拉倒了身后。这一刻京辰才是没了出场动作,已被梁文洲抢了去。
草丛里可不止三个大汉,刹那间就将四人包围其中。京辰和绯红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这里需要照顾的只有梁文音了,就算自己在不喜欢这梁文音,可是总归是位姑娘。
京辰要做的不是打架,白皋临走之前可是提醒了要留有证据。可不能辜负了这间谍的心意。
梁文洲和绯红两人对付这些蝇营狗苟之辈不在话下,京辰他们倒是不敢真伤,毕竟堂隐那不管京辰死活的老爹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知为何京辰这折扇今日用的特别不顺心,总是击不中要害。
“绯红把剑给我!”
京辰拿到剑后,就与眼前的人纠缠在了一起。从未见过京辰用剑,没想到还是挺顺手的。
京辰三下五除二,给了一人手臂一刀。那人吃痛用手按住了受伤之处,京辰趁其不备摘了那人的蒙面。
果真是文宗那老妖怪的人。
被京辰看见脸的人,一声令下全体都撤了。留下的只有这地上的痕迹清晰明了。
京辰心情大好,想着回去应该怎样吃掉文宗长老。想想文宗要是面色铁青的样子京辰就捂着嘴吧偷笑了。
转念一想这……文宗再怎么说也是白皋他老爹,这么做会不会不太人道?而且白皋还站在自己这边。这下可让刚来的喜悦突然消散了。
“还好我们人多他们不好对付,陆姑娘他们会不会也被……”
梁文音想着与陆筱芸同行的只有白皋,虽说白皋武艺高强,可是就怕暗箭难防。
京辰倒是心宽,陆筱芸跟着白皋比跟着自己都安全。操心他们还不如操心自己呢。
“没事儿,不用管他们!他们!不敢对白皋怎么样!”
说着还笑出了声,满脸的不屑。可梁文音不知道其中缘由,总感觉这京辰十分不靠谱,这心里的鼓算是停不下来了。
·
陵王府:
自从梁文音走后,梁纪远也没来要人。这禹京城内似乎就没有梁文音这一号人物。
这朝中三人的名字,还在陵王妃的手中,每日都会拽在手中思考一番。甚至每到夜深人静之时都会想起过往旧事,眼中满是陵王的样子。
就连做梦也会被噩梦惊醒,梦里陵王面目全非,满是鲜血。还大喊着:“救我!”
今夜陵王妃又醒了。坐在床上的王妃,看着身旁空空如也,陵王已走了多年。
“王妃,要小心爹爹!”
陵王妃耳边想起了梁文音那日在凉亭对自己说的话。
梁纪远到底在做什么?以往又做了什么?王爷的死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