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仙陡然松了口气,干咳了一声,略微酝酿了一下情绪,提起一口气来,可没等再次将话准备好就听到莫流年已经答应了。
“嗯,好!”
莫流年也应了声,心头有一种淡淡的甜蜜。
“老板,你这几日别接生意了,好好养伤。”
听到莫流年关心的话语,小半仙也是一阵感慨,看着莫流年弯着眼笑,幸福在心里蔓延,说不出话来了。
小半仙此时浮起感慨了的笑,又发觉眼角有些水气。
得不到的,永远是光,得到的,不过寻常日子,寻常女子。
只是那低在尘埃里,略带心酸的感觉,猝不及防,排山倒海,奔涌回来,无关紧要,关乎一些失不复得的美好。
幸运、幸福什么的,小半仙认为如果习惯了也只是会变成普通的日常而已。
但一旦突然失去了这些东西,小半仙却又会感到不幸。
所以!
即便之后再也没法得到什么东西,小半仙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也许人生经验也是这样逐渐变得更丰满。
至少小半仙不会去否定过去的自己。
以后的日子中,小半仙也仍会这么度过吧。
一件事一旦变成习惯了,往往也就不愿意改变。
也许不必担心失去的东西,因为小半仙最终拥有的终将会会遇见,即使那不是小半仙所等待的。
“放心吧,等你回来,你老板我肯定生龙活虎。”小半仙笑着道。
虽然。
平日里莫流年老是嘴和小半仙顶嘴,可小半仙这时忍不住微微笑。
莫流年神情微微凝滞,看向早晨那片灰蒙蒙的天,莫流年也控制不住不停弯起来的唇角。
一抹笑意浮现在了莫流年的脸上,说不上是悲伤还是幸福,缓缓自眸中荡漾开去。
自从小半仙救回莫流年以来,这是第一次看到她那清寂宁谧的眸子有了一点不同的情绪。
此时的莫流年与小半仙彼此脸色平静,并无平日常挂在嘴角的笑,但眼睛里满是欢欣喜悦。
莫流年唇角一扬,明亮清晰的弧度。
小半仙唤了一声小莫的名字,莫流年回过头小半仙对上了那双
静谧而温暖的眼睛。
忽然!
小半仙便哽住,所有的话,似都给卡到喉嗓口,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莫流年笑着,带了几分缈茫的希冀。
两人回到风水馆,各自回房休息,莫流年理了一个小包裹,躺在褥上久久不能成眠,三年来第一次要离开这,却发现竟然有很多不舍。
天将明。
莫流年起身,一出门就发现小半仙竟然再给小方喂马料,而小半仙听到动静转头也看到了莫流年。
就在这时,原本要离去的莫流年,见到小半仙牵着小莫这匹马在门口守候。
莫流年身影猛地一顿,这是小半仙三年以来头一次起的这么早。
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对一个人再有那种感觉了,
可是突然在转瞬之间,在莫流年毫无防备的时候,小半仙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莫流年了掩自己的额头,心中的酸胀似要满溢了出来。
今天小半仙的这种举动让莫流年很是感动,不知不觉紧握着的手也松开了,心中泛起了一丝毫波澜,这时想来小半仙还是很在意自己的。
小半仙见到了莫流年后也停止了踱步,正在用更为柔和的目光看着莫流年。
莫流年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对面的小半仙静静看着他,目光沉静如水,仿佛已经越过多年时光。
小半仙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
当年。
穿着半仙世家专门的紫色道袍,两手抱着快要有自己高的长剑,脸上还带着一点怯懦,一点柔软的看着自己的师尊。
那时的小半仙严重还泛着淡淡的畏惧,仿佛某种幼兽,满是戒备,却又想要靠近。
轻风挽着寂寞,落水流着苦涩。
那些树叶凋零飘落、孤道枯树腐朽的场景,唯唯诺诺的挤进了小半仙的脑海,似水的忧伤此刻在倒流,一直流淌进小半仙的心里。
小半仙曾经那些被遗弃的梦,此刻像繁星般跳入眼底。
这的梦也许不会太长,可是就算再短暂的臆想,也是小半仙心底最宝贵的珍藏。
如今。
那些伴随着小半仙走过似锦繁华的唯美,就这么轻易的破碎了。
过往一切的一切的都烟消云散了,瞬间变得悄然无声,痛苦的滋味弥散在焦灼紧张的空气中,终于归于平息。
所有的悲痛经历全被压抑,小半仙只能如同失忆了一般,继续在莫流年脸上找着一些零落的碎片。
而莫流年面对小半仙的凝视也有些难为情地擦了擦脸颊,使劲吸了一下鼻子,把残存的眼泪憋回去。
当小半仙靠近莫流年的时候,莫流年尽力把目光转向别处。
然而。
此时小半仙已经径直朝莫流年走来,直到最后在莫流年身前停住了脚步。
“我送你出城。”
莫流年点点头,恰巧对上小半仙度笑意绵绵的视线,心咯噔一下,手心紧张的直冒汗,她微掀嘴角扯出抹纠结的笑容,然后赶紧撇过头去。
小半仙不说话了,只静静的看着莫流年那垂着眼,嘴边慢慢浮起一个笑。
莫流年那是个唯有全心沈溺于幸福之中的人才会有的笑容。
甜蜜得像八月的桂子。
一树花开,十里飘香。
小半仙带着莫流年去崔婆婆那用早点,早点刚端上来老柴也来了,老柴在两人身边坐下,也要了碗胡辣汤。
小半仙不必开口问,老柴便主动说出了口。
“先生,都打听清楚了,昨晚那货的真身是棵紫竹,有一千三百年的道行了。”
老柴这么一说小半仙就明白了,难怪一开始没有察觉到他的妖气。
这花草木石成精最为不易,修行一千三百年的竹妖妖力或许还不及一个三百年的小妖。
因其是无心之妖,不受七情六欲影响,成精后妖气也是最小,妖力却最为纯粹。
尤其是紫竹,紫竹发源于南海,因着南海那位菩萨的缘故,紫竹也自带佛性,这样妖气就更淡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怎的没人来告诉我?”小半仙淡淡的问。
“他来了两个多月了,这紫竹精的妖气太淡,又一直待在城南,平日深居简出,的确没有发现。”
老柴谦和的微笑,这番话说的很慢,但没有让人觉得拖沓,话也不多,但每句话都恰到好处,让旁人都能听的进去,恭敬又适意,莫流年在一旁看了很是佩服。
“那昨晚的纠纷是怎么回事?”小半仙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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