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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催心花(1 / 1)

<>自己的身上有什么需要他师祖动用这样强悍的阵法来镇压的?

小半仙很少很少人地思考自己的问题,例如自己是真实的吗?自己的哪一部份最真实?

例如自己在时空之中到底占有什么样的位置?

例如自己何所从来?要何所从去?当然,自己不可能是假的,因为小半仙感觉到了自己是如此的真实,受伤了会痛,运动后会累,肚子饿了会难受,会哭、会笑、会欢喜、会生气。

一切摧毁,取消或缩小这些要求的东西都会推翻荒谬,而且会使人们能够由此确定的立场失去价值。

然而,纵观各种存在各种传世典籍,小半仙看到它们无一例外地号召世人逃遁。

在一个对人封闭而又有限的世界中,这些典籍通过独特的推理,从理论废墟出发,把那些挤压它们的东西奉为神明,并且在它们抛弃的世界里找到了一种希望的理性。

这种强制的希望就是一切的本质。

不过小半仙认为神仙或魔头在每个凡人出生之际便会占据躯体,其中的一部分融入了被驾驭者的躯体内——对于魔头,是落在其头上;对于神仙,则会与他的血肉融为一体。

同样的神仙或魔头在其寄居的躯体死亡之际,便会进入一个新生的婴儿体内,小半仙将这假设为观船行而后知舵手的道理。

小半仙隐隐约约也确认了同样的事实,只不过是以自己的方式为之命名罢了。

其实命运对于小半仙并无所谓利害,它只供给小半仙利害的原料和种子,任那比它强的灵魂随时变换运用,因为灵魂才是小半仙自己的幸与不幸的唯一主宰。

小半仙觉得没有任何人可以完全理解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

在何种程度上小半仙现在触及的本质又是真的吗?

小半仙对这些事情深以为充分了解的对象,难道真的知道其关键事情吗?

现在,小半仙于是置身于那个“无从想象”的世界。

如此一想,小半仙便觉得有点好笑。

置身于此的自己究竞是幸福还是不幸?连小半仙自己都揣摩不透。

不过,这似乎无须虚张声势地视为重大问题。

对于小半仙来说——对其他人恐怕也一样——这是首次体验到年龄的增长。

在此体味的情感,也是首次体味到。

倘若从前历练过,哪怕仅仅一次,也多少能明了地体察各种各样的事情。

而首次经历,就不那么简单了。

小半仙唯有将细微的判断暂且留待后日,先将眼前的东西照单全收,姑且与它一同生存下去,就好比对待天空、云朵和河流的态度。

还有就是这些东西中无疑存有某种滑稽可笑之物,而根据小半仙心境的变化,它们也未必一文不值。

从出生那一刻起,小半仙就带着属于自己的家族、阶层。

但,唯有死亡,让一切平等。

在死神的大门前,不管小半仙的出身背景、不管小半仙的恩怨,都只能平等地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待,没有人能走关系,躲避死神;也没有人能藏有秘密,延缓死亡。

一切都回归到一个简单又极致的问题,生或死。

生能拥有什么?死又会失去什么?

也许唯有在死神的大门前,当自己发现死亡是这么近,死亡又是这么平等时,才会平心静气地思考,什么是最重要的,小半仙现在所念念不忘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人从出生以来最早的感觉是自己的存在,最先关注的也是自我保护。

大地的出产为人提供所需之物,而人的本能告诉自己如何利用这些事物,饥饿和其原始欲望使人在不同的时间感受不同的生存体验。

残忍、暴躁,这都是富有原始性的感情。

任何恶人,也有他们的情感。

顺我者听我蹂躏,异我者更不必用那个逆字了,便要使同归于尽。

这样的原始性者,自私心最重,而视野的狭隘尤可惊奇。

分给每个人的经历是无尽的、不可测的时间中多么少的一部分!

但是它也会被永恒的时间所吞噬。

还有,分给每个人的是整个实体的多么小的一部分!

是普遍灵魂的多么小的一部分!

每个人都是匍匐在上面的是整个大地多么小的一块土壤!

小半仙想到这一切,就可以认定。

除了按照小半仙的本性引导你的去做,以及忍受共同本性带给的东西之外,就没有重要的事情了。

小半仙几乎一生都在做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而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最好的人生,无非是所求亦是所需。

然大多数人面临的结局只能选其一,这才是真正用得着智慧的地方。

是多么天真无知的想法,才能使自己落入不可自拔的深渊。

反之,小半仙的苦乐也应由自己作主,若由别人主宰的苦乐,那是蒙昧了心里的镜子,有如一个陀螺,因别人的绳索而转,转到力尽而止,如何对生命有智慧的观照呢?

但只有小半仙内在深处渴望去做的事情才真正的有益于自己灵魂的成长,那是神对小半仙的召唤,而多数小半仙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也许只是对别人有用,就终极而言或许对所有的人都没有用。

小半仙知道了,手臂上每一粒汗珠里的彩虹与天空那宏伟的彩虹在本质上是没有差别的,这使小半仙知道每一微尘中见一切法界是可以理解的。

微尘与法界的关系虽比汗珠与彩虹要甚深微妙,但理体则一。

譬如天下,万川四流,各自有名,尽归于海,合为一味。

所以者何?无有异故也。

如是天子,不晓了法界者,便呼有异;晓了法界者,便见而无异也。

小半仙虽然在千万的繁星之中,是最不足轻重的一个,但是小半仙不敢希冀那第一等的大星的地位。

小半仙已经到了一定的年纪,时间自会拿走它的那份额度,怨不得任何人。

这就是游戏规则,就如同河水向着大海源源不断的流去一样,只能把自己这种形象作为自然光景的一部分,原封不动地接受。

这也许不是令人愉快的事,小半仙从中发现的或许也非值得欣喜若狂的东西。

不过,这难道不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吗?

至此为止的人生,小半仙好歹也大致享受了其中的乐趣。

只要小半仙能取得师祖的地位,于是乎小半仙明白了,在这种世界上,小半仙应当由一颗最小而弱的星的地位,去作一朵轻巧的云,来去无心,到毫不着迹的时候,便是我得救的时候了。

小半仙自己喜欢钱财,但是钱财对小半仙既无好处亦无坏处:它只给小半仙提供物质和种子,而小半仙的心灵比它更强大,是幸福或不幸的惟一缘由和主宰,能随心所欲地摆布和使用财富。

小半仙想到了浮屠剑,此剑以地火中之精铁所铸而成。

优点:神锋和坚韧又具辟邪的功效。

弱点:灵性不强,份量太轻。

十大神器之中,名列第十,此剑以地火中之精铁所铸而成。

与含沙剑一样,乃是因其主人而成名,无异力,只具神锋和坚韧,无人知其铸造者。

它的第一位主人乃是洪荒的年轻高手。

但是他的名字曾经传遍天下,浮屠剑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而后来这位将自己的剑也一并交给了广成子,而他自此之后便再也未露面玄门。

许多人都以为他已死了,但也有人知道他道法通天,他只是退出了仙门纷争。

后来有人传说他与广成子有着很密切的关系,是以,仙门之中许多高手都去找广成子,就是因为想要得到此剑;也有人说广成子就是那个人。

还有人说,广成子是他的师兄……总之各种说法不一,但传说终归是传说,没有人能证实。

那个人的浮屠剑到由半仙问天从广成子哪里带回半仙世家的,之后便被视为传承之剑,这是广成子的要求。

后来半仙问天凭借此剑悟出来了一套功法,独霸玄门。

剑宗之人更将浮屠剑与轩辕剑并称为两大神剑,称为两大宝物。

而原本的神共有九件神器,为了凑齐整数,便将浮屠剑也列入其中,并称为神族十大神器。

莫流年见小半仙突然不说话了,便也不再多问。

黑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车帘掀开,半仙瑶探出头:“快停下。”

莫名忙拉住缰绳,小半仙也随即停下,问:“什么事?”

半仙瑶急道:“无垢毒又发作了。”

小半仙进了马车,半仙逸还在昏迷,但已经没有大碍,风灯的照射之下,无垢一张脸青白交加,呼吸十分粗重,虽然双眼紧闭,但看起来很痛苦。

半仙瑶解开无垢身前衣服,再次施展金针,一脸五针扎下去,无垢的呼吸才慢慢平稳。

半仙瑶也很沮丧,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小半仙本以为半仙瑶能解开无垢说中的毒,但现在看来毒性只是被压制住,却半分没有减轻,问:“他中的是什么毒?”

半仙瑶道:“应该是摧心花的毒。”

小半仙脸色很难看,沉声问:“你还可以保多久?”

半仙瑶咬咬唇,道:“最多两日。”

摧心花,是百年前黑心老人所炼成的毒药,由三十多种至毒之物提炼用秘术炼制而成,每一种毒物的分量都不同,这毒毒性之烈自不必说,对人的三魂七魄伤害极大,时间拖久了,就算解了毒但三魂七魄受损,中毒者也会成为行尸走肉。

现在他们身边什么都没有,要解毒就更加难,摧心花之毒太过霸道,金针虽然暂时能保住魂魄不被侵蚀,但毒素还是在身体上蔓延开来。

这尊天女石像,原本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恰巧长得像个人,莫名其妙受了几百年的供奉,这才有了法力。可它贪心不足,一念偏差,竟想通过吸食魂魄的方式加快法力提升。通过以愿望交换形式吸取来的魂魄,等同于许愿者自愿奉献的魂魄,双方公平交易,看似合理,求仁得仁,因此风邪盘指针不动,召阴旗召不来,宝剑符篆通通无效,只因为大梵山里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是神,是被几百年的香火和供奉养出来的一尊野路子神。拿对付煞鬼妖兽的东西对付它,等同以火扑火!

不可预知的事情太多,即便是明日生死也无常不知,那又有什么顾虑与多想的呢~?想太多反而迷惑,年幼之所以快乐开心不正是因为不会想太多更没所谓的顾及么?把握与珍惜眼前的才是重要的,面向阳光,黑暗自然在身后不是么?不去做什么都不能解决,而想也仅是空想。仙剑中有一名语:“生尽欢,死无憾”。

我们的亲人死去之后,灵魂会被拘禁在一些物种的躯壳内;例如一头野兽,一株草木,或者一件无生物,我们以为他们已死,直到有一天,我们赶巧经过某一棵树,而树里偏偏拘禁着他们的灵魂。于是灵魂颤动起来,呼唤我们,我们倘若听出他们的叫唤,禁术也就随之破解。他们的灵魂得以解脱,他们战胜了死亡,又回来同我们一起生活。

我常跟年轻人聊天,谈及某些信息,不管是多深奥或多浅显,若有疑问,他们的第一反应几乎必是:“喔,这个嘛……Google上面有,待会儿到Google查一查……有的,肯定会有。”仿佛Google便是他们的脑子,亦是他们的云端,把所有知识和信息重量寄存于天上,脑袋轻松了,便可随心所欲。如斯文化,无以名之,只好弱弱地称之为“依赖文化”。

这爱便如乌云敝月,需得千般寻觅,万般供奉,有时便是要究其一生以至诚之心方得雾中一瞥,而那仇恨却像野草,随意一个火星便能熊熊点燃,烧殆不尽,尤其是这残酷的乱世,更是折磨人心,至死不休。

希尔贝特颇有感触:“当初谁会想到,你默默注视着玩捉人游戏的小姑娘会成为你随时可来看望的好朋友呢?”她谈到的这种变化,从外部来看我当然不得不承认,但我内心并不掌握它,因为它是两种状态组成,而我无法同时想到它们又让它们各自保持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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