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赏月聊天,好不惬意,酒酣之间,那浮介子拔剑而起,舞剑助兴,月光与剑光交映,一片清寒,陈乾豁然想起前世那首描写舞剑的诗句,真是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浮介子舞剑完毕,陈乾高声叫好,也到上面取出长枪来,舞弄了一番,虽然不如浮介子的好看,但却多了些王霸肃杀之气。
浮介子看罢,心内吃惊,他却没有料到陈乾看起来如此年轻,但枪术却如此高明,虽然纯熟度还嫌稍稍不够,但劲力之强,似已超出凡人极限。
“小兄弟恐怕不是学武出身,若是在下猜的不错,小兄弟可是那传说中的修道士?”浮介子轻抚酒杯,眼神中不无羡慕。
“不瞒浮兄,小弟的确可以称作是修道士。”陈乾也不隐瞒。
“修道士,修道士,真是让人羡慕。“浮介子低声念叨了几句,”虽是修道士,但我看小兄弟赤子之心未泯,可否同我去做一件大事?”
“是何大事?若是小弟能够帮忙,自然要助浮兄一臂之力。”陈乾现在正是闲的无聊,漫无目的之时,听到有事,不烦反喜。
浮介子将声音凝成一束,传音道:“为兄这次前来,是为斩杀楼兰国国王而来,这楼兰国先依附于我国,后趁我军和蛮族交战之时,竟然反叛投靠蛮族,杀我使者,不杀不足以扬我国威。只是据我所知,很久之前,楼兰国王就已经有接近先天的实力,楼兰虽小,也颇有几个不错的好手,为兄虽然对自己的武艺颇为自负,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小兄弟能够帮忙,那自然是十拿九稳。”
“这浮介子真是大胆,竟然要去刺杀一国国王,不过此事倒也可为,国王身边,必然高手聚集,说不定就有几个符合那小鲸鱼标准的,这种事嘛,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陈乾思量过后,觉得这件事不错,点头答应。
浮介子大喜过望,他也没想到对方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他这次前来,其实把握并不大,那楼兰也是高手如云,他武功虽高,却也未必成功,现得陈乾相助,顿时觉得把握大了许多。
有这事情做铺垫,两人交情自然更上一层,再次对饮片刻,起身回房休息。
翌日,两人起身,由浮介子带领,前往楼兰。
原来这浮介子并非单身一人,还有两个仆从跟随,带着不少货物,住在别处。
在浮介子建议下,两人先去集市买了两匹好马,让陈乾颇感惊喜的是,这集市竟然有汗血宝马出售,陈乾几乎倾其所有金银,终于买下了一匹,反正这钱来的容易,陈乾也不心疼。
抚摸着这匹神骏异常的宝马,陈乾心中快慰,自己年少多金,身怀绝艺,又有宝马坐骑,何等拉风,可惜就是暂无美女相伴,不过此时此景,比起昔日的自己,强了何止百倍,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个世界人间发展程度实在太低。
“呵呵,呵呵。”陈乾拍着马屁股忍不住傻笑了出来,引得浮介子不住侧目。
四人一路西行,过了十数天,终于到了楼兰王国国都。
浮介子先到驿馆住下,驿馆之人也是殷勤招待,将他们安排到一个单独院落,原来这楼兰国已经得到消息,西北蛮族已经被大康帝国打得大败,节节后退,楼兰国王叫苦不迭,暗悔自己站错了队伍,早就吩咐下边,若是有大康帝国来人,必然要分外殷勤,倍加关照。
浮介子住下之后,暗自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即使再殷勤也难补以往过错,宽恕这两字,他就从未在这背叛的番王身上想过。
到得晚上,一个仆人从外边回来禀报浮介子,在这驿馆其他院落,竟然还有蛮族使者住着,想是这楼兰国王还是打了脚踩两只船的算盘。
浮介子冷笑几声,半夜带着陈乾,冲进蛮族使者所在的院落,将蛮族使者三十余人,鸡犬不留,统统杀掉,并将这些人的财物全部拿走。
陈乾亲手杀了数人,黑色小鲸鱼却是一次也未出来。
看他们如此凶悍,楼兰驿馆的人吓得纷纷后退,不敢多说一句,有人急忙去禀告楼兰国王,国王也是无奈,遣人告诉浮介子等人,明日国王将设宴款待几位大康帝国来使。
浮介子当晚却秘密外出,不知去了哪里。
“呵呵,发了发了,正好弥补买了汗血宝马的亏空,想来那张燕风说的也有道理,做强盗也是一个比较有前途的职业,或许以后可以时不时兼职一下。”陈乾看着眼前大堆的金银和珍宝,心情甚是不错,这些自然是杀了蛮族使节团得来,浮介子也分了陈乾一半。
次日清晨,楼兰国王在皇宫盛宴款待浮介子等人,到得皇宫之外,陈乾四下张望,果是金碧辉煌,皇家气派,只是这风格和中土大相径庭,却是和欧洲那边风格更加接近。楼兰国王一众人等已在宫门外迎接,这楼兰国王也是白色人种,褐色的头发,眼窝凹陷,鼻梁高挺,倒也英武不凡。
“几位上使前来,小王深感荣幸,特备酒宴,给几位上使接风。”那楼兰国王说话倒是极为客气。
“哼!你父在时,楼兰屡次充当蛮族耳目,杀我使者,后你父被俘,归顺我国,却遭蛮族攻击,于是两面称臣,我主深明大义,谅你等小国,实属不易,不予追究,至你登位,亲蛮族,又杀我使者,今蛮族新败,你又如此,朝暮之间,几易其主,我家养了几条狗,都从来只认我这一个主人。”浮介子挺身而起,从对方老爹骂起,至最后说对方狗都不如,实在一丝情面不留。
楼兰国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显然也是气极,气氛一时紧张无比,几个侍卫也是双目充血,手抚兵刃,只需自己国王一声令下,就把这几人剁成肉酱。
“我楼兰乃是边陲小国,却处两大强国之间,左刀右剑,任何一方加身,都只有一个死字,左奉右迎,实在是苦不堪言,还望上使体谅。”楼兰国王没有说话,旁边一个手持长杖的人却上前答道。
“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插嘴。”浮介子问道。
“在下乃是楼兰国师,见过上使。”说着那人微微弯腰致意。
“我国先前就是纵容太过,以致酿成灾祸,今日却不能再如此行事,楼兰国王,你自我了断吧,可免灭国之祸。”浮介子也不理会这国师,却转头对那国王说道。
“欺人太甚!”那国王终于忍受不住,大喊一声,“给我杀了他们!”
皇宫内立刻冒出无数伏兵,竟然是早有埋伏。
“慢着!”这时国王身后一人突然站了出来,手指那些伏兵,命令道:“你们都退下。”
那伏兵中为首之人,躬身施了一礼,喝令手下道:“全部退下。”
“王弟!你这是为何?”楼兰国王喝问道。
“王兄,你一意孤行,妄想左右逢源,却未分清形势,那蛮族对待异族,历来只有征服和抢掠,而大康对待异族,征服之后却多是教化,这选择又有何难?今日你又要对上使动手,是想我国覆灭吗?”那王弟答道。
“哼!说的好听,你谋我这王位好久了吧?”楼兰国王冷笑道。
“尉屠耆不敢。”那王弟说着,却无半点害怕不敢的样子。
“国师,事已至此,看来只有你我与他们决一死战了,我们已有多年没有在一起作战过了。”那国王惨然一笑,对那国师说道。
“是啊,已经很多年了,你我已老,不知道你的剑势还是不是跟原来一样狠烈。”那国师一笑,似在怀念一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