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山陵上空乌云滚滚,电闪雷鸣,宛如一幅末世将至的灾画,连绵不绝的闪电伴随着轰隆隆的雷鸣声划过天际,照亮了整个太白山陵,山陵斜坡凸行的小土包上一朵白色鸢尾花迎着暴风雨左右摇摆犹自不倒,仿佛为了生存做着最后的挣扎,凄凉之境让人肃穆。
没有人知道太白山陵因何得名,好像自古以来人人都只知道这片山脉叫太白山陵,山陵深处鲜有人知道存在着什么,世间只有传言当年几位绝世强者为求超脱之路,联手进入之后再也不见踪影,强者后人为寻祖辈踪迹前赴后继进入数批当世强者,至今均未返回一人!
闹的轰轰烈烈,世人都深知太白山陵的神秘诡异,再也无人敢深入其中,唯有伴山而活的采药人才会偶尔出现在山陵边缘寻草采药维持生计。
世间众说纷纭,有人说太白山陵里面有成仙契机,那些进去的绝世强者都羽化飞仙,有人说山陵深处是洪荒猛兽,强大如绝世强者也要陨落毙命,无法逃出升天,有人说太白山陵其实是一座惊天大阵,入阵不论生死都永世难以逃离,还有人说山里面其实是一处古战场,当年发生一场惊天大战,天外来客,绝顶强者,还有上界大仙下凡参战,打的天翻地覆昏天黑地,自此成了绝地,落入其中的人都会被侵蚀神智,还有人说......传的有鼻子有眼,每个人都信誓旦旦,恨不得掏心窝子出来赌咒发誓说是传家遗言。
又是一道霹雳雷霆照亮天际,借助电闪,远远看到山头上一道人影,背着一个竹兜,暴风雨天气,山路泥泞,那道人影连滚带爬,还不忘随时扶一手背后竹篓,呼,“贼老天,终于出来了,这么种见鬼的天气怕是好多年都未曾得见咯,不知又是哪个妖精化形,逆世之物诞生,不简单,不简单呐。”口中唠唠叨叨,脚步不停踩着泥水地飞快前进。
山陵斜坡的小土包上,泥土遇水慢慢龟裂成缝,一朵白色鸢尾花犹自为了生存在努力。希冀渡过此劫,一只苍白细腻的手掌顺着小土包的裂缝伸了出来,仿佛要抓住什么救命绳,摸索着抓住周遭的草丛,此时远处一道身影,一手扶着背后竹篓,一手遮住头顶,三步二步飞奔而来,一脚踩在在那只苍白细腻的手背上,跨步而飞,只听一声凄唳的惨呼,即使在这雷雨夜也异常清晰入耳,声忽远而进,跨步而飞在半空中的那道声音如遭雷击,转头一看,一只苍白的手掌伸向天空,五指屈张,犹如地狱之手锁魂拿命,当场吓得魂不附体,三魂丢了七魄,摔倒在地上,就连背后竹篓的珍惜药草摔在一旁都无心顾问,紧紧盯着从土包裂缝中伸出的那只鬼手,面无人色,惊疑不定嚷嚷道:“真是什么妖魔鬼魅都在今夜钻出来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土包裂缝中又伸出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背上不停揉搓,揉搓半晌,二只手在地上四处乱抓,伴随着闷闷的哼唧声,企图从土包之中爬出来。倒在一旁的采药人怔怔的盯着那两只鬼手,将最后一株草药放进竹篓,面色阴晴不定,一咬牙背上竹篓,转身小心往土包走去,小心观察片刻,二只苍白细腻的手犹如一个孩童的手,在暴风雨夜中随着电光的闪烁尤为引人注目,打定主意,就算是诈尸也就是小鬼,道爷我也无需害怕,定定心神,伸手抓住两只小手,像拔萝卜一般一把提出来,闪身而退,惊疑不定的细细打量,打定了主意见势不妙脚底开溜,这山路平日进出不下百八十次,熟得很!拔出来的萝卜,一身泥土敷面,只剩二只眼睛茫然的大量周围,不过七八岁的孩童,一缕不挂,实在是有伤风化,头顶一块泥土,泥土上还有一朵白色的鸢尾花在雨中瑟瑟发抖。
“你是人是鬼!”道爷一生沉喝,手掐无名诀,一脚斜蹬半空,眼睛直愣愣忘着那个土包拔出来的小萝卜头。那孩童看不清面目,只见茫然的双眼四顾不知道在大量什么,最终聚焦在面前的这道人影,只见风雨夜中,一个老头背着一个竹篓,一手摆着莫名姿势,一脚凌空,也不知是准备脚底抹油,还是准备当面凌空一腿,孩童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一只手背上面还有红红的鞋印,刚才着实痛的不轻。
老者顺着孩童的目光,不由老脸一红,面前这孩子怕是哪家早夭子,结果侥幸气未断绝,踩了别人一脚,被人抓个现行,终究是老脸挂不住的尴尬。咳嗽一声:“你哪家孩子,怎沦落此境。”孩童茫然的摇摇头,也不知是听不明白,还是不愿多说。
轰隆隆雷声撕裂天空,老者抬头一望,暗骂一声,转头望向孩童,“道爷得立马赶回去,你是走是留。”孩童望着老者点点头,老者暗道一声晦气,上前一步一把抓着孩童胳膊,转身飞奔而去。雷鸣闪电照亮整个太白山陵,隐隐阴风呼啸,黑云滚滚,背着竹篓的老者,健步如飞,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夜中,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被他抓在手上半空中摇摇晃晃的萝卜头,和头上那洁白如雪的鸢尾花。
木头坐在茅屋前的树桩上,望着远方怔怔出神,自从被老头捡回来已经半个月了,每天早上就呆坐在树桩上茫然的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望着什么,一言不发。无论老道怎么询问,始终一言不发,老头始终觉得这怕是个傻小子。暗暗嘀咕这个木头每天吃饭睡觉倒是记得准时准点,偏偏不言不语,连表情都欠缺,这哪是正常家的孩子,跟个木头一样,索性每次就直接呼喊木头。
老道坐在门槛上翘着腿一手摸摸下巴唏嘘的胡渣,一手打量着手中的一块玉佩,玉佩绿玉无暇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古物,倒是感觉值钱点,玉上雕刻的云雾若隐若现,一座山峰,一条江河,河流边一株青天大树,直插云霄。倒是树下的女人慵懒的斜靠在树背,一手玩着江水,搅动起朵朵浪花,任谁都能察觉出这女子宛如少女般俏皮灵性。只是可惜少女面目模糊不清,也不知道谁是刻的,想不透是尚未雕琢完成,还是年代久远磨损?
这玉佩,记得是当天回来的晚上给木头清洗身子的时候发现的,抓在手里的时候,木头顶着头上一朵鸢尾花冲着老道龇牙咧嘴,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把老头生吞活剥的架势,木头一天浑浑噩噩的倒是对这个玉佩紧张的很,生怕老头拿着玉佩跑路,如今抓在手上的玉佩还是舔着脸从木头那里讨来,美其名曰观摩观摩,没准可以根据这个找到木头的家世。木头才勉勉强强半推半就让老道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