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满腹狐疑,有心想要用能力试探一下这三个奇怪的能力者。wくwくw . 可他刚刚升起念头,一种恐怖的威胁感便降临到了自己身上。
“这是什么感觉?”毛利小五郎心中骇然,完全不知道这奇怪的威胁究竟来自哪里。
其实也是他自己非要作死,竟敢对堂堂完美魔神动歪念头。要知道魔神可都是一群极端疯狂的主,身上全都缠绕着无穷无尽的恶念,没灭过几百上千个世界都不敢出去和人聊天。想对魔神动歪念头,那才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天时,哀家有些累了。”祸灵梦打了个哈气,慵懒地躺在了许天时腿上,“快些解决了手头上的事情吧。”
许天时连忙点头,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毛利小五郎道:“能不能先给我们安排一个……休息的地方?”
毛利小五郎拉开车门,一边下车一边道:“请稍等,我这就去为你们安排。”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悠一和悠二一眼,二人立刻会意地抱起同伴跟了上去。悠一临下车前还满含歉意地道:“我们还要安置同伴,先失陪了!”
先代巫女看着消失在一栋三层小楼内的毛利小五郎,有些感慨地道:“真是可惜啊,这个小家伙。”
“嗯?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许天时靠在椅背上,心中默默想道。
“刚才那小家伙不是想要动用能力试探小灵梦么?黑猫立刻就解析了他的能力,是一个叫‘死神随行’的链式能力。”先代巫女坐到爱丽丝身边,轻声道,“可惜,他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其他链了。”
“……死链了吗。”许天时在心中叹了口气。
“嗯,余下的八链全都死了,一个没剩。而且……全都是他最亲近的人呢。”
“说不定就是被eva杀掉的。”爱丽丝手指微动,无形丝弦不知连头了何处,“你杀了我的朋友,我就杀了你的亲人。仇恨是一张越织越大的网,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全面崩坏。”
“地狱少女里的仇恨连锁理论?”先代巫女托着下巴,好奇地道,“小爱丽丝去过那个晶壁系么?”
“嗯,为了收集菊理。只是那个小人偶很无聊,完全是靠着冥府的力量在行动,论精细度和完成度都远远比不上蔷薇少女。”
就在她们聊得兴起时,毛利小五郎一脸疑惑地走出了楼门,苦笑着拉开车门对众人道:“抱歉,各位,我们的领目前还没回来,暂时无法为你们安排住处……如果不嫌弃,就先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吧?”
许天时自然不会反对,他正想好好看看这座“暗影城”呢。
毛利小五郎的家离城中心的三层小楼并不远,放在中国那就是一环以内的黄金地段。而且他家是栋双层复式结构的民宅,内里的摆设相当齐全。与末世之前相比,这户人家只能算作小康之家。但在这末世之中,光凭房子就甩出其他人数十条街了——许天时看得很清楚,这城里还有零星的帐篷,里面很明显都住着人。
“真是……**啊。”许天时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感慨道。
“很正常啦小天时,每个当权者掌握权力之后,总会给自己的老伙伴优待的。”先代巫女东瞅瞅西看看,随意地道,“这其实正代表着公平。如果有当权者罔顾老伙伴们的利益,将‘一视同仁’进行到底的话,那反而才是‘不公平’。毕竟是他们支撑当权者走到权力顶峰的,这种支持就是一种变相的隐性投资。当权者收取了这种投资,自然要付出相应的回报。这无关个人能力,完全就是一种等价交换。”
“就拿你来举例吧,小天时。”先代巫女飘到许天时身边,语重心长地道,“当那些红莲团的老团员们渐渐无法跟上你脚步、再也做不出曾经那种巨大贡献的时候,你是会把他们一脚踢开,用所谓‘公平论’来解释自己的行为,还是会给他们安排一个优渥的生活,哪怕这在其他人眼里已经披上了‘不公平’的外衣?”
“呃……”许天时无言以对,只得在心中苦笑。随着战斗能级的急提升,越来越多的老团员无法跟上他的脚步,必须退出第一战斗序列,甚至连第二、第三战斗序列都难以挤进去。这些人有的正在寺子屋里读书,有的已经成家立业,基本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无需付出劳动,他们的一切吃穿用度全部都是最高水准,并且皆由红莲团一力提供。或许在拜翠香教和洪荒世界遗民的眼里,这些老团员就是“不劳而获”的典型代表吧。
若是不给他们这种待遇,那第一个要反对的就是许天时自己。当初他们与自己生死与共,一路筚路蓝缕地走到现在,中间经历了多少生离死别?这根本不是物质补偿能够衡量的。
“你看,连受到原始螺旋力眷顾的你都不能免俗,更何况其他人呢?”先代巫女摊手道。
毛利小五郎带着沉默的三人来到二楼,那里只有两扇挂着名牌的房门。一扇上写着“兰”,那略带花俏的风格很明显出自女生之手;另一扇上字迹工整地写着“工藤”,那略重的笔锋只有男性才能做到。
“……这是我孩子以前住的房间,现在……就请先暂住一下吧。那个,请不要乱动屋内的东西,就这样……”毛利小五郎看着名牌愣了片刻,之后才艰涩地道。话一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片刻也不想多呆。
许天时无语地看着房门上的名字,最终摸着鼻子打开了“工藤”的房门。
妈蛋,死神就死神,总不能住人家女子高中生的房间吧?
住进去肯定会被祸灵梦一烟袋抽飞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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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时几人在暗影城的生活无波无澜,转眼就过去了三天。在这段时间中,暗影城的管理人员一直没来打扰他们,似乎那个领导者一直没回来。不过其他人并未显得多紧张,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先代巫女仗着没人能现自己,硬是在八卦欲……探究欲的带动下,将整个暗影城从里到外逛了个遍。作为一座人口近五万人的大型城镇,这里自然有许多普通人禁止入内的保密区域。可惜他们的安保手段在博丽巫女面前卵用没有,还不如放两条哈士奇呢——至少哈士奇这逗比中的战斗机还能吸引巫女小姐的注意力。
“暗影城内有自己的工厂、种植地、教育机关和医疗机构,只不过全部对普通人保密。嘛,毕竟都是能力者制造的灵能设备,看情况很多设备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制造者,成为绝版物品了呢。”先代巫女坐在床上,晃着脚道。
“据黑猫他们分析,这里有自己的农业基础、工业基础和商品流通,还有自己的一般等价物在流通,人们有稳定的工作,并不是那种畸形的社会。而且这座城市内还有一定的奢侈品供应,恩格尔系数一直维持在很低的水准。我们所有人一致推断,这座城内肯定有专家在操纵,其志绝不仅限于一座小小的暗影城。一旦给他们机会,复兴人类社会根本毫无压力。”
“舆论呢?舆论偏向于什么?”许天时摸着下巴,凝重地问道。
先代巫女一头仰倒在祸灵梦腿上,一边玩着自己女儿手指头一边说道:“我正要说这个。暗影城里的舆论和那个神木八十八町差不多,只不过二者完全相反。绝大多数居民都认为,自己必将击败邪恶的敌人,让人类社会回归正轨。”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座城市内接近百分之九十的居民都是能力者,并且比例在不断升高。我想,他们一定有特殊手段帮人觉醒能力。”
坐在椅子上的爱丽丝手持刻刀,正在那里聚精会神的做手办。闻言之后,她轻轻皱眉,疑惑地道:“这些人是想建立一个纯粹由能力者构成的社会吗?难道他们不知道个体的突出会导致社会结构崩溃?幻想乡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幻想乡里有我们博丽巫女镇场子,谁都不敢跳出来作怪——因为跳出来的都被一球拍扁了呀。”先代巫女摇了摇手指,有些担忧地道,“可这里么……我还没有现能够力压全局的人。这种社会结构受个人因素影响太深了,一旦那个最强者改变自己的想法,社会崩溃也就是是分分钟的事情。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像我们博丽巫女这么敬业的城市管理员(简称城管)。”
“再看看,阿妈。”祸灵梦任由阿妈在那玩自己的手指头,淡然地道,“这个城市的领还一直没出现过,哀家想看过他的可能性之后再讨论下步计划。”
“嗯,就听你的啦小灵梦……”
先代巫女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片刻后一个梳着棕色双马尾的脑袋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怯怯地小声道:“那个……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哀家还以为是谁。”祸灵梦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淡漠地道:“有事?”
弓冢五月缩了缩脑袋,有些害怕地道:“那个,我是来道谢的……没打扰你们吧?”
“是为了吸血冲动那件事么,不必道谢。”祸灵梦靠在墙上,慵懒地身姿中带着独属于她的魅力,“于哀家而言,那只是举手之劳。”
“呃……”被堵住了话头的弓冢五月有些挠头,完全知道该如何接话。她本就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性格有些懦弱。就算成为了始祖死徒,这种性格也没被纠正多少。
“还有什么事?”祸灵梦抽出腰间的烟袋,挥手点燃后开始吞云吐雾。在外人面前,她一向是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事实上,幻想乡的本气灵梦也和她差不多,二人毕竟曾为一体。
“那个……我看你们一直闷在屋子里……”弓冢五月小声说着,脑袋渐渐缩向门外,“作为救了我的谢礼,我想邀请大家去一个地方……如果不想的话……我就先……”
说到这里时,她已经只有眼睛还露在门内了,看起来就跟受到惊吓的兔子似地。
“出去么……哀家倒也想逛逛这座城市。”祸灵梦慢慢穿上木屐,牵起许天时的手就走向房门,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偏头问道,“爱丽丝,你出不出去?”
自带宅女属性的人偶师将尚未完工的手办放到桌上,径直起身走到了许天时身侧。
祸灵梦没说话,只是淡然地瞥了她一眼,目光中饱含深意。
弓冢五月虽然有些懦弱,但她不傻。弥漫在那两位少女之间的空气简直凝重得可怕,没看那个骨瘦嶙峋的男人都不敢抬头了么。
“嗯,跟我来。”弓冢五月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半句话都不敢和身后的三人说。她不知道这时候插嘴会生什么,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总感觉这会被那个巫女一烟袋抽掉脑袋的样子。
一行四人就这样保持着诡异的沉默,一路来到了暗影城角落的大院前。这里的前身应该是本地的大户,房子周围还耸立着一圈围墙,内里的建筑飞檐雕壁、古色古香,透着股贵族的气息。
围墙内传来一阵轻柔的吉他声,合着少年独有的稚嫩声音。歌声虽然明快,却带着难掩的沧桑,完全不似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样子。
“就是这里了。”弓冢五月领着众人走进大门上开着的小门,一路上声音都压得极低,仿佛不忍打扰歌者的演奏,“今天是维诺和薇拉希拉为大家表演的日子。除了战斗之外,他们只在这里才会进行表演呢。”
就在说话的功夫,众人穿过中堂,来到了庭院之中。迎面所见,便是数十个小小的脑袋,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场地中间。
在那里,一位看起来只有16岁的黑少年抚琴而歌,看向孩子们的目光中满是温柔。在他身前,是一位应乐而舞的银少女。
水袖翻飞,身姿旋动。
银似霜,春颊微红。
眉目含情,清眸却空。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少女宛如一位谪落人间的神女,诠释着现实的《洛神赋》。
当曲终人歇之时,庭院内一时寂静无声。直到少女走到少年身边时,那些年幼的孩子们才满面通红地鼓起掌来。
“是不是很棒?”弓冢五月小声道,眼睛中带着亮闪闪的光,“我求了他们好久的,他们才肯让我们旁观呢!。”
“……歌好,舞也好。”词汇贫乏地许天时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祸灵梦竟也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轻声道:“歌好,舞也好。哀家不虚此行。”
“是《洛神赋》呢。”先代巫女赞叹道,“好些年没见过这么纯正的洛神舞啦。”
爱丽丝叹了口气,轻声道:“就是乐器太差,没能表现出那少年的全部实力。而且少女的衣服也不怎么合身,这,大概是仅有的瑕疵吧?”
“那个……维诺和薇拉希拉?”许天时走到二人身边,试探着问道。
少年和少女看了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不错的表演,让人眼前一亮!”
维诺沉默片刻,低声说道:“能做的,只有这些。”
他看了看不能言语的薇拉希拉,声音中带着一丝忧伤,一丝无奈,一丝痛苦。
“能做的,只有这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