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简宁希还是决定走一趟,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这一幕幕。
她从回忆中回神,脑仁有些隐隐作痛,心中一阵黯然神伤,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却别无选择,因为不久前有陌生号码给她发了个短信,说是知道她父亲的下落。
宁希很激动,当她回拨电话过去时,电话那头显示是空号,来电归属地显示是宁城。
她想,此番回来也好,她可以寻找父亲的下落,对于那个神秘电话,她一开始以为是有人恶作剧,但是她却也抱着一丝侥幸,也许,真的有父亲的下落呢!
简宁希走神之余,赫连弈鸣这边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昏暗的房间让仪式充满了神秘的色彩,那束来自天窗的光把简宁希笼罩在其中,使那张略带忧伤的面容更加惹人怜。
赫连弈鸣吸了一口气,给一旁的即墨递了一个眼色。
即墨颔首,将巫铃上的黑色罩布取下,巫铃摆在了简宁希的正对面,无风,但铃铛却在微微摆动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做完这些,即墨退到了赫连弈鸣身后,表情严肃。
“她能挺过去吗?”
即墨略显担心地问。
赫连弈鸣没有摇头也不点头,略微沉吟片刻,说到:“尽人事,听天命。”
即墨不再说话,确实是,他们只能尽人事,至于结果如何,就看这姑娘的造化了。
说实在的,他挺希望简宁希能和巫铃下契成功的,不为别的,就冲她是巫铃选中的人这一点来说,这姑娘不会差。
赫连弈鸣也说了,下契的过程十分凶险,若稍有不慎,也许就会丢了性命,这巫铃的住不是什么人都那么容易当的。
而血祭仪式就是下契,与巫铃达成契约,成为它真正的主人。
简宁希端坐着,有些紧张,心跳的很快,扑通,扑通,一下接着一下,手心微微冒汗。
赫连弈鸣看了简宁希一眼,薄唇微启,“开始了。”
简宁希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点点头。
血祭仪式的注意事项赫连弈鸣都跟她说清楚了,但是她却还是茫然一片,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也只好随机应变了。
赫连弈鸣和简宁希面对面盘腿席地而坐而坐,巫铃就在二人的正中间。
赫连弈鸣双手在胸前做了个解印的手势,嘴唇开始快速地翻动,奇怪的字符飞出,向着巫铃鱼贯而入。
巫铃感受到来自赫连弈鸣的灵力,开始震动起来,由弱到强,声音越来越大,震得人的耳朵开始嗡鸣。
简宁希不敢轻举妄动,震动的声音令她极为不适,但不得不强迫自己受着。
与此同时,赫连弈鸣立刻咬破食指,有丝丝血腥味浮在空气中。他快速地在面前画了个八卦图,和巫铃底座的那个一致,中间阴阳鱼的地方空着。
接着,他借力一推,八卦图阵快速飞飞向简宁希,在她的头顶不断地扩大,直到快霸占整间屋子时才停了下来,赫连弈鸣的手势往下一压,八卦图阵瞬间往下一沉,像是砸进了地面一般,形成了凹槽。
俯瞰而去,便会发现,简宁希和巫铃分别正处于八卦图阵的阴阳鱼的位置,此刻,阴阳鱼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简宁希为阴,巫铃则阳,而二者有正处在阴阳鱼的眼睛位置,阴阳相望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阴阳鱼显现后,巫铃的强烈震动便戛然而止了,简宁希瞬间觉得自己的耳朵获救了一般,整个人神清气爽了许多。
见时机成熟,赫连弈鸣低喝了一声:“快,咬破右手食指,按在你所处的白眼睛处,我没叫你,不可以乱动!”
简宁希丝毫不敢怠慢,按赫连弈鸣所说的,快速地咬破了右手食指,指尖传来的痛感让她倒抽一口气,妹的,真疼!简宁希咬咬牙,将手指按在了自己面前白眼睛的凹槽处。
手指刚放上去,简宁希就觉得像是有一股力量在从她的指尖吸取她的血液一般,血液瞬间流动得极快,从她的身体往外抽离。
手指伤口处没之前那么疼了,只是感觉木木的,很难受,好几次简宁希都想把手抽回来,可还是忍住了。
她的血液顺着凹槽瞬间向四处扩散,速度极快,先是她和巫铃所在的阴阳鱼,然后按乾(天)、坤(地)、震(雷)、巽(风)、坎(水)、离(火)、艮(山)、兑(泽)的顺序蔓延。
赫连弈鸣所处之处为乾位,鲜血最先抵达,感受到血液中涌动的灵力,赫连弈鸣身子不自觉地震了一下。
随着指尖血液的流失,简宁希的脸色逐渐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直到八卦阵被全数填满,简宁希已经开始晕眩,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脑袋在转,还是整个房间在转了。
“闭上眼睛,凝神闭气。”
这个时候,赫连弈鸣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她觉得舒服了许多。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赫连弈鸣的声音再次响起。
“会心凝神,抛下心中杂念,巫铃会在下契之时对你进行考验,你要试着去战胜自己的心魔,千万不要陷入其中,否则……”
赫连弈鸣的话还没说完,简宁希已经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之中,他后面说的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这雾好熟悉,就像她之前梦里的一样,不过这个更浓,像身处在牛奶的包围中。
“赫连弈鸣?”简宁希喊了一声,半天,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即墨,你在吗?”她又唤了即墨,可是也一样,除了自己的回音,就是一片死寂。
简宁希开始有些心慌了,她不敢动,也不知道往哪儿动,什么都看不见。
“梅溪……”
有温润女声穿过大雾而来,这声音太熟悉,却又好陌生。
简宁希皱眉,对着大雾喊了一声:“你是谁?”
“梅溪,我是妈妈,梅溪……”女声再次响起,带着丝丝哽咽。
宁希身子猛然一颤,像瞬间被雷击中一般,心头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一片一片地剜她的心头肉一般,疼,疼得窒息。
“不……”简宁希长啸一声,嘴里喃喃,“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这话像在对方又像是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