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和玉心与九阴圣母分离已是几日之前的事,在分别之后,雨夜带着玉心朝着洛阳城的北方而去,北邙山就矗立在那里,那里有一对人妖之恋的主角正在受着煎熬。
一处僻静的山谷中,一间简陋的石屋就宛如上古遗迹一般,静静的立在一处山崖下。左边数丈外,一个黑幽幽的山洞里,隐约传来阵阵低弱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古怪。在这山洞对面,一尊石佛镶嵌在石崖之内,其表情有些奇异,脸上似乎带着叹息之情。
两道流光划过,雨夜和玉心站在山谷上空,俯瞰着山谷,玉心眼露异色,那一尊石佛居然是她所认识的人。雪山圣僧,就是那一尊石佛的名字,作为赵玉清的至交好友,玉心曾经也在腾龙谷见过一次。
雪山圣僧佛法精深,修为也很高,是天仙之境,在人间几乎没有天仙的年代,就代表着最高战力。既然他选择在这儿设置一尊石佛,自有他的目的,只是不知雨夜带着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只是随便来看看?
至于神念中闪动的妖气,玉心并不在意,两个天仙之境的高手在这里,那一点妖气能算什么?
“雨夜,这里有什么吗?”玉心看着雨夜,轻声问道。雨夜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一笑,指了一指石屋,身影幻化,瞬间到了石屋门口。玉心一愣,也跟上雨夜,来到石屋之前。
轻轻跨步走进石屋,像是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空旷无边,这只不过是天仙境界将空间略微运用,给人造成的一种视觉上的误差。目光轻移,屋内的墙上刻满了许多的壁画,奇形古怪,仙佛神圣,应有尽有。
目光再次转移,移到一张石床之上,那里一个十分丑陋的小孩蜷缩在那里,正用畏惧的目光看着雨夜和玉心。
这小孩当真是丑陋,这是一个看上去仅仅十三四岁的小孩,五官堆成一团,双手明显不正常,手臂还长着肉刺,凸起有如锋利的尖刀,身后有一条毛绒绒的尾巴,银白色很是耀眼。双腿细而短,脚掌*如蝙蝠的翅膀,整个人正蜷缩在床的一个角落,身体不断颤抖。(借用无痕的描写)
好在雨夜和玉心都不是常人,玉心素来平淡,除了雨夜,几乎没有多少东西能引动起心中波澜。雨夜更是神魂坚韧,不为外物所趋。
“你很怕我?”雨夜轻声问道,眼中有些好奇,第一次见到黄天,他居然会怕他。
“嗯,唔。”小黄天听到雨夜的话,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混杂的声音分不出他是点头还是反对。
“你不应该怕我,人妖结合的产物。”雨夜轻语,站在雨夜身边的玉心身体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小孩,人与妖?难怪长得这么奇异。
小黄天听到雨夜的话,脑袋冒了出来,身体虽然还在颤抖,却不断生硬道:“我是人,我是人,我不是妖怪。”
“我没说你是妖怪,只是说你是人妖结合所生罢了。”雨夜一笑,带着一点莫名的意味解释着。黄天的父母,不应该死,一家人辛苦挣扎几十年,眼看就要一家和睦,享受天伦之乐,却被天残老祖无情打破,父母双亡,还被天煞附体,这就是宿命?
“你真的不认为我是妖怪吗?”小黄天看着雨夜,眼里透露出一种名为希翼的目光,他渴望别人的承认,可是他知道自己长得丑陋,除了爹娘,没有人会喜欢。
“不认为。”雨夜点了点头,顿了顿,又接着道,“妖是妖,人却不一定是人。”
“能带我去见你爹娘吗?”雨夜直接对着小黄天道,他想去看看那一只正在炼化身上妖气,欲要脱去妖身,成为人的狐妖,以及那一个明知妻子是妖,依旧痴情的男子。
“十年了,我没有见过我爹娘。”小黄天声音有些低沉,父母在山洞之中,他却不能进入,十年的时间,又有多少人经受得起十年的时光。
“那里有你害怕的东西?”玉心神念探寻山洞,传来古怪的气息,那里被人布下阵法,防止外人靠近。
“嗯,我很害怕,总有一种恐惧。”小黄天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失落。
“带路吧。”雨夜看着小黄天,笑道:“男子汉,怎么可以自暴自弃?应当勇敢直上,问题,是应该想办法解决,而不是沮丧。”
小黄天看了雨夜一眼,虽然堆在一起的五官中几乎看不出眼睛在何方,但那一丝感激的目光却极为真挚。
小黄天带着雨夜和玉心朝着山洞走去,没有走多久,就遇上一座大阵,所谓大阵也不过布阵之人,稍微用了一点心,对于雨夜和玉心而言,并不难破除。
站在大阵之前,雨夜止住了脚步。黄天却有些焦急,“你能带我过去吗?求求你,我想见一见我爹娘。”
“可以,记得以后好好做一个人。”雨夜对着黄天淡淡说了一句,一笑之间,银色的光芒如瀑,只是一瞬就冲垮了大阵,大阵被冲垮之时,一颗珠子落在雨夜手中,雨夜扫了一眼,翻手之间,珠子已经被收好。
“进去吧,你的父母都在那里。”雨夜和玉心的神念在大阵被破的瞬间,已经扫到了洞内的一切,一只巨大的火狐被铁链锁住,无数的地心火焰不断煅烧着她,惨叫声传荡在整个空间,角落里,一个男子正不断用血液洗涤着火狐的妖气。
雨夜和玉心都有些感动,人与妖就不能相恋么?什么就是宿命?凭什么他们就要在这里受苦十年?银色的光芒盈荡在山洞中,每走一步,雨夜身上的银光加深一分,更强一分,到了火狐所在山洞之中,银色的光已经成无数锁链飞舞,如无上神皇,俯视凡尘。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进入山洞中的黄天看到娘亲受苦的样子,跪倒在雨夜面前,不住哀求着,眼泪流下。娘亲受苦,身为骨肉的孩子怎么不会感受到?
雨夜看了黄天一眼,没有像陆云一般提出什么条件,雨夜的修为比之陆云强得多。玉心看着雨夜,眼中也隐隐带着期待,既是为男子痴情,为火狐无怨,为黄天的身世感叹。
点了点头,雨夜没有说话,仅仅一指伸出,虚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