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姜静媛让楚茵茵跟她说说话,但是她也很少跟楚茵茵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再加上从小到大都是那些企图讨好她的人主动来找她说话,所以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楚茵茵满脑子都想着腾盛垣什么时候可以找到他们,也懒得跟姜静媛找话说。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默当中,偶尔还可以听到不远处的池塘中有青蛙和蟋蟀的叫声,这样的喧嚣,是跟城市中不同的感觉,即便身处在种种声响当中,却也让心感到万分宁静。
等到万籁俱寂的时候,楚茵茵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气氛了,主动开口说着:“你想跟我说什么?”
姜静媛主动说跟她住在一间房间,楚茵茵觉得她肯定是要跟自己说些什么的。
“说说你跟盛垣哥的事情吧。”
不知道是不是楚茵茵的错觉,总觉得姜静媛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没有一点嫉妒和愤恨。
不过她现在也困得要死,管不了那么多了,迷迷糊糊的说着:“还能有什么故事,你回国的时候应该也打听了,无非就是嫁过去给人冲喜,然后苦媳妇终于熬出来的故事了。”
自然,关于楚茵茵跟腾盛垣的事情可谓是广为流传,尤其是她跟梅玉蓉的婆媳纷争还有跟洛雪的勾心斗角,可以写一本书出来了。
姜静媛也是知道这些,可是别人说的跟当事人亲口说出来的当然不一样:“那你恨洛雪吗?或者说,知道她是腾盛垣第一任喜欢的人之后有什么反应?”
“一开始的确有些嫉妒吧,可是后来洛雪自己一步步作死,也就没什么感想了。现在看她还觉得挺可怜的。”
如果洛雪满足一些,至少腾盛垣也不至于对她如此,还是可以给她一笔钱,或者继续扶持她的舞蹈事业的。
何苦要把自己闹成现在这样的情况,即便是楚茵茵,想到洛雪当年的巅峰盛况,也忍不住叹一句可惜。
“那我呢?你是怎么看我的?”姜静媛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黑暗中,她的一双眼睛似乎在发光一样,让楚茵茵忍不住觉得她是不是有猫病。
还是说姜静媛觉得她的嘴里会说出一点好话?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姜静媛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那个问题到底有多么让人发笑,但想了想,她还是诚实回答:“真话吧。没事,你尽管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的好像我就算说了真话你就能对我怎么样一样。
楚茵茵扯了扯嘴角,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姜静媛这个样子也不是那么可恨了。
“嫉妒,嫉妒你的出身和家世,还有跟腾盛垣小时候的情谊,你应该也清楚我的家世,即便我后来做了那么多努力,可是看不起我的人依然会拿我的出身说事。”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能有你那样的出身,或许一开始也就没有跟梅玉蓉那么多争吵了。尤其是知道你跟盛垣的绯闻的时候,我对你就更加看不顺眼了。虽然后面跟盛垣误会解除了,可看你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知道你也会针对我之后,我自然也不会手软。”
虽然姜静媛出身高门世家,见识和眼界他们都比不上,自然也有心机,可是他们一般学到的都是九曲连环一般弯弯绕绕不形于色的手段,而往往这些,对底层人来说是不需要的。
能够用武力暴力直接解决的,就绝对不会跟你多废话。
“你是想让盛垣多看你一眼?还是想让他喜欢上你?你明明知道这都是不可能的。我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盛垣心中也有数,该怎么对你,我当然不用操心。如果我管得多了,他还会厌烦。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该有的心机,我也有。”
姜静媛着实是没想到,楚茵茵居然会跟她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而且她听得出来,楚茵茵说的是实话。
“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也有这么坦然的心思。”一般女人听到自己的老公被人觊觎,尤其是她自身条件还不如那个女人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用来纠缠男人得到安全感。
这一点来看,楚茵茵的确是比很多女人聪明不少,这或许也是腾盛垣喜欢她的根本原因。
姜静媛笑了笑:“我好像也知道你为什么在业内好评那么多了。”
她当然是对楚茵茵进行过全方面的了解的,尤其是知道业内很多人对楚茵茵评价不错的时候还有些诧异,随后觉得不过是那些人对腾盛垣妥协罢了。
之后她也没有认真接触了解过楚茵茵,没想到内在居然是一个这样的人。
楚茵茵没想到姜静媛居然会这么平静,而且还会夸她?她没听错吧。
黑暗中,她抬头看了一眼姜静媛,可惜农村的黑夜里周围没有什么亮光,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挡住了,她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什么都没看到。
末了也放弃了,在这样深沉的环境中,她说了半天话,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是困意却是一点点的上来了,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她的所有思绪。
甚至后来姜静媛在说什么她也只是朦朦胧胧听了个大概,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段时间的颠沛流离也让她累坏了,这次终于能摸到床了,楚茵茵沉沉的睡去。
姜静媛说了会听到没有回应,便知道楚茵茵睡着了,黑暗中,她坐了起来,凭着感觉看着楚茵茵躺着的地方,想到之前跟腾盛垣交谈的时候,他提到楚茵茵眼中散发出来的光,是她第一次看到。
那么轻松,又带着对未来的期盼。
可爱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她从未体会过。
“不用跟我比,我也有很多缺点,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是你本身就很优秀,所以盛垣哥才会那么喜欢你。”
黑暗中,姜静媛静静的说着,之后又坐了一会,才窸窸窣窣的回了睡袋中,辗转反侧了很久才在这样硬的床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