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走出宴会厅,直接开车朝酒店的方向返回,路上大伟哭撇撇的揉搓着眼眶。
胡金烦躁的朝着大伟训斥一句:“行了,挺大个老爷们,别老挤猫尿行不!”
大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道:“金哥,你不知道我和宋子浩的感情,当初在少管所里我俩就关系最好,然后一起被大哥带出去,这些年一起吃、一起喝,一起跟在飞哥手底下学本事,打死我都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的人。”
胡金骂骂咧咧的点燃一支烟,望着车窗外出声:“你扯这些血泪史有用么?内个逼养的会因为你这些话回心转意不?背叛了就是背叛了,说破天也是叛了!”
虽然刚刚在饭店里我们没吃什么亏,但大家的情绪都挺低落的,尤其是眼睁睁看着宋子浩倒戈,心底的愤怒可想而知,我不知道在厕所时候,那个小青年说的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所以一直没把这事儿跟他们说,白狼闷着脑袋开车,冷不丁仰头看向我问:“大哥,其实刚刚在饭店的时候,咱们根本没必要跟石原康动手的对吧?”
我点点脑袋回答:“嗯,我是故意挑事儿的。”
“你要这么说,那我大概明白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怎么走了。”白狼龇牙笑了笑,朝着胡金道:“他金哥,你检查一下屁股底下的坐垫里有几发子弹,待会估计要捶狗。”
“捶什么狗?”胡金迷茫的眨巴了两下无知的小眼睛。
白狼无语的拍拍脑门:“哥,我亮哥给你起的外号真心应景儿,你想啊,刚刚在饭店里,那个狗日的石原康都把枪拔出来了,这事儿能善了不?我估摸着要不是因为当时大厅里有老些公检法的人,那个篮子真敢开枪,换做是你,眼瞅着咱们离开了,会不会动手?”
“如果是我,当时在大厅里就直接开枪了。”胡金撇撇嘴冷笑:“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没那个魄力,就别鸡八掏枪,结果枪拎出来了,被咱咔咔一顿整,连个声儿都不敢吱,一百多人瞅着呢,以后大日集团的脸还往哪搁?”
“不要脸向来是大日集团的传统,你当谁都跟咱家的战犯似的,一言不合就杀人啊,行了,听我的,先检查子弹吧。”白狼抽了口气,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白狼向来不爱多说话,一次性唠出来这么多,比让他负重五公里还累挺。
我有些意外的看向白狼,没想到他现在的反应这么灵敏,根本不需要我去刻意交代,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事。
白狼扭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大哥,待会我把车开进前面的街市上,你和伟子趁机下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金哥处理。”
我掏出手机不停的翻看,轻声道:“再等一会儿,我得看看他和他到底还剩下多少忠心。”
二分钟左右,一条短信发到了我手机上,是个陌生号码:“一台白色雪佛兰,车上有五个人,两把枪!”
与此同时又是一条短信发到我手机上:“白色雪佛兰,车牌鲁b10xxx……”
我伸了个懒腰道:“行了,前面路口停车吧,白色雪佛兰、车牌号……”
我将两条短信的内容跟白狼和胡金轻声交代一通。
车门打开,我朝着迷茫的胡金和大伟道:“让大伟跟你俩一块吧,否则难以平复他此刻的小宇宙,我一个人走走,反而不显眼!”
“真没事儿?”白狼侧着脖颈问。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单干你觉得你是我对手不?哥是懒得动弹,又不是不会杀人,你们自己小心点比啥都强。”
“成,那咱们晚点回酒店碰头。”白狼没有继续矫情,直接载着两个满脑袋都是肌肉的战犯离开了,我闪身走进路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一包烟和一瓶矿泉水杵在超市的皮门帘后面静静等待,二三分钟左右,一辆车牌为“鲁b10xxx”的雪佛兰轿车急速驶过后,我拨通白狼的电话:“狗跟上了,操点心!”
挂断手机,我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走出那条大街,拦下一辆出租车返回了酒店。
我前脚刚回房间,鱼阳和诱哥后脚就敲开了房门,两人满眼都是血丝,一派风尘仆仆的架势。
“咋样了?”我赶忙将他俩让了进来。
鱼阳先跑到卫生局扒拉一把脸后,才正色道:“锦绣花园几个财务的家里我们挨个去溜达了一趟,当着他们家里人的面给他们打的电话,宋子浩没有做过假账,也没有克扣过黑钱,他买车买房的钱全是那帮建筑商送的返点,另外昨天开始小笔小笔的资金流入锦绣花园的账户上,跟你猜的差不多,宋子浩真打算同时开发锦绣花园和中央一品。”
鱼阳点燃一支烟,翘着二郎腿,笑呵呵的说:“看来这个小犊子是打算拿大日集团的钱给咱们盖楼啊?我说那天晚上走的时候,你果断把锦绣花园送给宋子浩,不符合你扣扣搜搜的性格啊,当时我还挺纳闷,敢情你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我说我不知道,你们会打我不?当时说把锦绣花园送给他,也是我一时冲动。”
鱼阳顿时鼓足了眼珠子咒骂:“卧槽,那你特么不是义薄云天,而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拿着几千万的楼盘送人情,傻逼哥,我服你,真心的……”
诱哥很从容的看向我问道:“三子,你说子浩是早就打算玩这招险棋还是临时起意的?”
“不好说。”我摇了摇脑袋。
诱哥叹了口气道:“我觉得那孩子估计是真飘了,他享受现在的生活和地位,害怕有一天被你打回原形,可能真生了反叛的心理,但又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儿,所以始终处于挣扎和矛盾的状态,想回来又没脸,不回来早晚得躺下,这种时候怎么办?我要是他,就玩一招苦肉计,看看能不能走进郑波的圈子,到时候戴罪立功,谁也说不出来他啥。”
“他今晚上刚玩了苦肉计。”我苦笑着将晚上的事情跟他俩说了一通。
诱哥立时张大嘴巴:“卧槽,这孩子有一套!”
“我觉得比起来他,你更有一套,单单靠查几个财务就能联想到这么多。”我朝着诱哥翘起大拇指。
“我是瞎琢磨的,嘿嘿……”诱哥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
“你快拉倒吧,你这脑袋里绝对装了台电脑,要不是咱俩熟,我都怀疑是不是你给宋子浩支的招,从叛将到功臣,也就几个呼吸的瞬间。”我笑着朝诱哥撇撇嘴。
诱哥楞了几秒钟,接着朝我努嘴道:“别特么瞎说啊,回头我再被鱼阳这个棒槌当成乱臣贼子给毒死了,哭都没地方哭,行了,不扯了,瞅你现在会说会开玩笑,估计宋子浩彻底稳了,我回去了,马上该特么结婚的人了,以后必须得稳当的生活。”
鱼阳一把拽住诱哥的胳膊吧唧嘴:“诱老头,咱不说好了回来以后一块到金碧辉煌去会会内个来自俄罗斯的大波浪嘛,你这是要变卦的节奏啊?”
诱哥粗鄙的咧嘴:“如果三子没说刚才那些话,我就真跟你去了,现在老子怕你搁逼里给我下毒,再说了,雨落都给我把宵夜准备好了,不回去不合适,你要闲得慌,到我那去整两口?”
鱼阳没正经的搂住诱哥的肩膀贱笑:“也行,去你那喝两口吧,我跟你说诱哥,雨落长得属实带劲,跟你真心白瞎了,你看啥时候你抽空去外地出个差,我跟雨落在家里合计合计生孩子的事儿咋样……”
“滚你大爷的!”
“尼奶奶个哨子的,动手是吧……”
这对无良的拍档没羞没臊的笑闹着离开了我的房间。
十多分钟后,白狼给我打来电话:“抓到俩,弄死一个,剩下俩让打伤了,你看怎么处理?”
我沉思几分钟后,咬牙说道:“找个烂尾楼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