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1 / 1)

<>肖骜自回来就像傻了一样,一句话不说,一个表情没有。

直到傅伽赶到,他才有反应,说的第一句也是,“能看到负羡吗?”

傅伽打开电脑,递给他,“只能看到她的位置,这个会馆监控我黑不进去。”

高峤挑眉,“四哥,还有你黑不进去的地方呢?”

傅伽指着上边一串英文字母,“看见了吗?违法。”

高峤更惊讶,“四哥,你干的不一直都是违法的事儿吗?”

傅伽不想跟他说话了,问封疆,“尾巴清理了吗?”

封疆点头,“监控员和客房服务都花钱封口了。”

傅伽不止想问这些,“封迎,你怎么说的?”

封疆:“她不接我电话。”

傅伽:“一定要稳住她,她就算不知道负羡什么目的,也知道她半拉底细,如果在交易内部她看到负羡,说漏了嘴,后果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知道。”

封疆瞥一眼肖骜,吞了吞喉结。

傅伽把封迎走私的账单明细发到封疆邮箱,“必要时,可以拿这个威胁她。”

封疆小声说:“至于这样吗?”

傅伽和肖骜异口同声,“至于。”

封疆后脖颈窜起一层冷汗,就为个女人,这两个比精英还精英的男人,都乱了方寸。

高峤戳戳封疆脊梁,提醒他,不要多嘴了。

傅伽:“现在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只能等负羡传来消息。”

肖骜不喜欢被动,“查一下,有没有进入野贸黑市的渠道?”

傅伽电脑拿过来,“悬,我们没有关系在里边。”

肖骜看向封疆,“封迎的关系,你掌握多少?”

封疆摊摊手,“你是知道的,我俩虽说共理一个公司,但还是她顾她,我顾我。”

“封迎指望不上,她知道的都很表妹,野贸方面不会让她深入。”傅伽说。

肖骜阖上眼,对啊,不会的。

高峤突然开口,“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三人一齐看向他。

高峤说的这个人,叫高钲淇,他一个远房表叔。

高钲淇主要在广州一带发展,混的还不错。

第二天都没等到,几人就已经前往拜访。有高峤提前打过招呼,进门倒也轻松,只不过高钲淇正好没在,家里只有他女儿。

几人被安排在待客厅等候,高峤问表妹,“我叔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表妹答非所问,“跟我来。”

高峤不明所以,“什么?”

表妹领他们到楼上会议室,打开投影仪,说:“等候多时了。”

高峤满脸不可思议,“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会来找他?”

投影仪上出现高钲淇的身影,他正在练瑜伽,“大侄子。”

高峤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原来是练瑜伽,“叔。”

高钲淇转过身来,脸正对镜头,“想去象牙交易会,然后拿到野贸的入场资格?”

傅伽微微耸眉,开启全面警备模式。

肖骜好整以暇,在高峤说话前,开口,“高先生,既然您知道我们目的,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们过来,就是想从您这儿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顺利进入交易会内部。”

高钲淇缓缓放下腿,坐下来,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肖骜:“不知道。但我知道,您也在受邀之列,而且可以说是,他们内部人。”

高钲淇顺顺胸腹,开怀大笑,“没错。我确实是内部人,但那是以前。”

高峤暴躁了,“卧槽!叔你别吓我!你是个犯罪头目啊?”

高钲淇没有要跟高峤解释的,只是说:“你只要记住,这条路你不能走就行了。”

高峤眼睫翕动,他跟这个表叔,虽说没有多亲,但也是给他买过车,送过房的。

他的钱原来都是这么来的,突然有一种无形中帮他销赃的感觉,心里堵堵的。

肖骜这是说:“您的条件是什么?”

高钲淇敬佩肖骜的脑袋瓜子,“你很聪明,或者说,你很懂规矩。”

肖骜:“您知道我们会找您,说明您知道我到过品鉴会,知道他们扣了我的人,也说明您是内部人。而您让我们进门,就说明您愿意帮助我们,当然,这个帮助,一定是有偿的。所以,您的条件是什么?”

高钲淇正了正神色,“我的条件就是,保障我和我几个兄弟能全身而退。”

肖骜猜也猜到了,黑心钱赚够了,命悬了,开始花钱买命了。

高钲淇是最早筹办野贸大会的人之一,可以说,这项非法活动的诞生,他有助力,甚至可以说,他功不可没。

早些年,象牙、犀牛角、穿山甲鳞片、藏羚羊底绒,都是暴利,唯一本钱就是命,对于大多数罪犯来说,命并不值钱,如果能拿命换钱,他们都上赶着。

大肆偷猎风潮过后,就需要交易,有交易,就会形成贸易。他们会走上这条路,除了穷,还有一点,无知,被坑被蒙是常态,其中稍微有点头脑的,也就是高钲淇一行人,发现其实可以集零为整,除了要紧的买家,其余一些终端大客户可以在一年一度的野贸大会上进行交易,比较出品质,通过货比三家,敲定最终选择哪一方合作。

以这种形式交易虽然风险大,但对组织者来说,九利一弊。

首先,他们暗通款曲,一致抬高价格,这样即使比三家,也差不了多少。毕竟野生动物买家的购买力是很强大的,上不封顶,利润空间满足无限膨胀的基础。

其次,这也是一个资源整合的过程,挑出些个有头脑的,招揽进组织,一起干,差劲的剔除队伍。而这些被淘汰的人,也需得守口如瓶,毕竟自己曾经也参与过犯罪。国内减刑力度不大,即使他跟警方交易,出卖同伙,也只能由二十年刑期换十五年,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而且,被淘汰的人,压根儿也没可能知道野贸大会下一届在哪里展开。

他们极其谨慎,首先会以一个品鉴会,或者拍卖会为噱头,把老客户和一些有购买意向的新客户聚拢起来,然后在这群人里细致的筛选,以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方式把可疑人圈出来,打叉,淘汰。

剩下的人,前往参加小交易会,就比如今年品鉴会皮下的象牙交易会。在交易会里,又会筛选出一部分具有购买能力的、真心实意合作的,只有这部分人,才会拿到今年野贸大会的邀请资格,从而知道,今年野贸大会的地址选在哪里。

像肖骜他们,在参加品鉴会之前,就已经被盯上了,根本没有机会走到第二关。

高钲淇靠犯罪发家,如今妻儿老小,负担一大把,再像当年那样,赤条条不怕死的干,已经有心无力了,但哪有那么好收手?这千丝万缕的联系,哪能说断就能断?

好巧不巧,他最看好的一个后生连钧跟他汇报,在品鉴会看见了肖骜,他马上联想到肖骜前不久在非洲干的那一票,很轻易的了然了他的意图。

肖骜这人,他了解不多,但刚三十出头就在西北一带声名赫赫,可不是一般人物能做到的,尤其几个跟他打过交道的老客户,都对他评价极高,再加上他在非洲那一次露脸……都叫他肯定,这是块好料,可以用在刀刃上,或许能端了他一手造就的老窝,也或许能救了他的命。

高峤知道高钲淇在广州有一定影响力,所以一定会想到把肖骜引荐给他,如此,他只需要打开门,等着他们拜访就好了。

事实也是如此,与他计划不差分毫。

高钲淇把野贸大会大概内容说与几人,接着,“现在我把底儿都倒了,诚意你们也看到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把野贸大会端掉,我必须全身而退,钱也好,名也好,我都可以拿来当代价。而要不要做这笔交易,决定权在你们手里。”

肖骜想都没想,“我答应,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高钲淇挑眉,他想不到肖骜还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肖骜:“你们的人扣了我的人。”

高钲淇想起来了,“没问题,以我的影响力,要求他们放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肖骜:“不,我是要您保证,她在你们内部,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高钲淇恍然大悟,“心上人?没问题。”

视频对话结束,表妹递给他们一人一份资料,“我爸会以有要事需要出国为由,缺席野贸大会,但作为老一拨牵头人,还是要有他的人在现场,毕竟一些客户只认他。”

高峤看着资料上的假身份,“谢大炮,这是个什么鸟人名字?”

表妹没理,又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爸的心腹。这是你们的新身份。”

封疆觉得这个游戏太危险,突然想退出了,“我现在拒绝参与,还来得及吗?”

表妹微笑,拿出两只特殊金属材质的箱子,两人一只,推到他们跟前,打开,是四把单管。

高峤眼瞪大,“卧槽!这这这他妈不犯法吗?”

表妹云淡风轻,“一直都在犯法。”

高峤推推箱子,“我不要,我不要。”

表妹笑,“有魄力,那里人手至少一只,这种环境你都不要,敬你是条汉子。”

高峤不说话了,默默把箱子往跟前抻了抻。

表妹看向肖骜,“你比较麻烦,因为你有名,他们都认识你的脸。”

肖骜知道她有办法,“所以。”

“所以你需要有一个弟弟。”表妹说着话把手上身份信息递过去,“从现在开始,你是肖骜同父异母的弟弟,你叫秦征,你恨肖骜拥有肖曜的一切,而你却光都不能见,所以你处处跟他作对,他揭露非洲违规狩猎,你就偏偏要偷猎、走私。”

高峤嘴聚成个圈,“喔,玩儿这么大?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封疆也被吓一跳,“这种,说出来谁信?”

傅伽倒是觉得挺有意思,感觉又回到了MI6的时候,不过跟那时候比,倒没什么压力。

表妹解决封疆的疑惑,“当然,这也需要肖骜配合,他必须得伪造行程,然后公开,让所有人都以为,真正的肖骜还在为他的煤矿业辛苦劳累。”

这一点对肖骜来说倒不是难事,封疆主要是觉得,“你为什么觉得,野贸大会内部人会相信,你们编的这个故事?毕竟我们才从他们的品鉴会露过脸。”

表妹说:“我爸说他是秦征,占五分重量,身份证明和肖骜的行程单,占两分重量,剩下三分,靠你们。因为推荐这个方式,所以品鉴会有很多并不在邀请之列的人到场,而这些人,没有参与到第二环节、也就是交易会的资格。也因此,他们没有在名册里,内部没有他们的资料。你封疆,还有高峤,你们确实到过现场,但因为跟肖骜一样,是由封迎推荐的……”

“所以我们没资格去交易会,你们不知道我们的背景,所以可以随便编……”高峤说。

“你可以这样理解。”表妹点头,“保险起见,我已经删除当天在会馆,有你们二人入镜的监控视频,现在的你们,就是你们手里资料中的人。”

封疆还是不懂,“这跟你说的,三分靠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内部只是没有我跟老八的资料,肖骜是重点监测对象,他们不用资料也认识他,这可是差一点都不行的。”

表妹指着他的身份资料,“你假冒的这个人,叫孤狼,是头两年可可西里有名的神枪手,只闻其名声,不见其本人。高峤那个谢大炮,是东北以北的土财主,人称笑面虎,很是低调,从不暴露在任何镜头前。长白山野山参绝了这事,他负主要责任。”

封疆挑眉:“所以呢?然后呢?”

表妹不明白怎么能有人这么笨蛋,“有你们的确认,他就是一定是秦征,不是肖骜。”

高峤给他补充,“三哥我通俗点跟你说哈,就是我们很牛逼,我们这么牛逼的人,指着一只兔子,说它是羊,就会有人跟在我们屁股后头,管那兔子叫羊。”

封疆听懂了,他只是,“那本来的孤狼和谢大炮呢?”

表妹不说话了。

肖骜和傅伽不动声色道,“死了。”

高峤和封疆瞪眼,“死了?!”

傅伽:“只有死了,才没人来揭穿你们的身份。”

肖骜:“只有死了,才死无对证,你们说什么是什么。”

表妹打个响指,“还是这两位比较聪明。”

高峤:“感觉我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封疆:“我也是……”

表妹看向肖骜,提醒他一句,“肖骜本人洁身自好,嫌少有绯闻传出来,所以秦征,就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给你找了两个女人,方便你掩藏身份。”

高峤不高兴了,“那谢大炮呢?这名儿一听就是个小钢炮啊,你是不是也得给我安排个?”

表妹很抱歉的看着他,“请你翻至最后一页,看备注。”

高峤翻开,备注‘阳痿’两个字让他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封疆瞥见了,差点没笑抽过去,“看看起的这名,叫大炮,结果打不了炮。”

高峤气哦,两股眉毛揪在一起,“笑什么笑!”

表妹看眼表,“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回去好好背背自己的身份,顺便琢磨琢磨后天交易会开场以什么姿势入场,当天可是处处膏腴贵游哦,小心被哪家阔太太瞧上掳了去。”

……

四人从高钲淇处离开,回到肖骜处。

高峤进了门还在背,“谢大炮因常年修习太极拳的缘故,可以做到大敌当前,仍然不急不躁,脸不红,心不跳,脉搏也……”

“什么?”肖骜扭过头来,“你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高峤如是又念了一遍,“怎么了?谢大炮练太极六哥你很惊讶吗?”

肖骜阖眼,缓缓吁气,压着心底一团几乎要爆发出来的火焰,“原来是在骗我吗?”

“啊?”高峤凑上去,“什么?什么在骗你?我没有骗你啊六哥。”

傅伽坐下来,靠在沙发上,捏捏眉心,“他在说负羡。”

高峤眼一亮,“我知道我知道,超级漂亮。”

肖骜瞥过去,眼神透着丝丝凉意。

高峤举起手,立马嬉皮笑脸,“六嫂,六嫂,我知道。”

傅伽直起身子,“她叫负羡。”

高峤知道啊,“我知道啊,六嫂嘛。”

傅伽又重复一遍,“负羡。”

高峤:“我……”

封疆识得眼色,把他拽走,“你过来给我看看,我这个人物……”

肖骜把眼神递给傅伽,“没人跟你玩儿游戏。”

傅伽:“我可没说,对负羡是游戏。”

肖骜不说话了,转身走进里间,他还有兴奋需要一个人消化。

练太极的,大敌当前,仍然不急不躁,脸不红,心不跳。

所以在非洲,负羡第一次吻他时的心跳如常,并不能证明她心里没有他。

要这么算,那是不是说,负羡或许一早就喜欢上他了?

他觉得他今晚怕是不能眠了,万一笑醒,被傅伽看见,猜到,他得多伤心。

肖骜在某种时候,还是很善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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