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钧庖丁解鹰完毕,搞得一身是血,身上也因连日来的惨烈战斗早没了丁点破布蔽体,头发粘着不知多少兽血板结成块,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整个人无论是远观还是近看,都绝对是个地地道道的野人,与这阵法之中的密林巨兽很搭调,半点不像外来者。
段震天在阵外瞧了半天,都没瞧出眼前的这位“野人”是他苦苦寻觅的“人型生物”。
也难怪他看不出,当时古钧扮“人型生物”那会儿,还在用红颜丹装成赵诹的模样,而今在这阵法中连连势明知自己没有谈条件的资格,却依旧习惯性地要面子,为了面子居然强撑身体,拼尽力气也要说得冠冕堂皇。
段震天自然是了解云蛟兽的脾气,老脸扯出一道褶皱,阴恻恻地笑道:“好说。只要神兽肯出手帮老夫破了这阵法,日后定然奉为剑宗上宾,以礼相待,好生供养。”
云蛟兽听着官话心里就是舒服,明知道段震天什么都没许诺,解药的事情提都没提,心里也觉得面子有了,尊严也有了。这要换了白虎,早就破口大骂了,穷尽力气也要骂个痛快,哪里还会听这无关痛痒的废话,不说出何时给解药,就地死给你看。
“这阵法诡异的很,我也被警告青周国的皇室过不得擅入。”云蛟兽有了面子后,一本正经地诉说它所闻所见,“听说,入阵不难,如履平地。可是出阵却难比登天,就莫说要破阵了,几乎不可能。”
“哦?”段震天老脸深沉了起来,嘴角微弯道,“愿闻其详。”
“传旨的公公只说这阵法是自行阵法,无需值守,阵中一切天理循环因果报应,除非逆天而行,方有出阵可能,若说破阵,尚无迹可寻,无法可破。”云蛟兽说到这里,心里也一阵发毛,身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少,长长的身体开始有抽搐之象,似乎是内心焦灼,外伤太重,毒气攻心所致,虽然话说的利索,可是却有些回光返照之嫌。
段震天瞧在眼里,心里仔细分析了一下云蛟兽的话,感觉似乎没有半句虚言,便也放心了一些,隐藏在袖子里的绳索猛然间往云蛟兽身上一捆,吓得云蛟兽一个激灵,刚要怒斥段震天不守信用,却忽然间闻到一股清香,让它顿感舒爽,体内毒素立时得到抑制,浑身不再僵硬,痛痒难当的感觉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兽元也没了禁锢,浑身的力气都回来了,四肢一跳,云蛟兽立刻悬停在半空之中,盘起了身子,恢复了以往的气势,非常有神兽威仪,看得段震天心中讥笑这厮太好面子确实好控制的很!
这若换做白虎,得了一时的解药定要先放个大大的臭屁熏一熏段震天这个老狐狸,然后告诉他自己刚刚被毒药毒的连放屁的力气都没有了,哪里会像云蛟兽这样耀武扬威地宣示自己体内的毒被控制了。
云蛟兽也活了几百年了,当然知道自己的毛病,可就是改不了。它倒是喜欢白虎的心性,却不能接受白虎那脏德性,自从遇到段震天,它就心里一直犯嘀咕:“怎么就那么巧劈那臊白毛的雷光会劈到了段震天的脑袋上?该不会又被它给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