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陈魏然神秘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明明是包房内,居然还搞得像是有人偷听一样,凑近萧子莫说,“都是陛下收藏的玉器和前朝的古玩,不过最奇怪的是明明更值钱的金银器在库房内也有一大堆,但是那些贼似乎连摸都没摸一下呢。”
“。。。。。。这么说,其实不是求财了。。。。。。”萧子莫抿了口酒,淡淡地说。
自然,如若是求财,这的确大费周章了些。
“陛下当时限我们三个月之内务必要找到贼人的老窝,找回失窃之物,但是。。。。。。皇家遭贼还查无所获,林大人一人挑了所有的罪责,被陛下押入天牢。我们后来也几次三番和史进说要追查下去,不能这样白白让林大人含冤,可是。。。。。。”熊三儿拍着大腿又喝了一大碗酒。
“这案子已经发生了大半年,就目前的这些蛛丝马迹,是很难找到那些贼人的线索了。”萧子莫实话实说。
“那依着大人的意思,我们林大人是含冤莫白要把牢底坐穿了?”大汉揪心地问。
“这也不一定,事情要有进展,就得等着他们重新出来犯案。”
。。。。。。“大人,这事若是别人碰到了,避都避不及。如若那些贼人再次得手,到时候牵连的可是自己。。。。。。殿下居然还盼着那些飞贼再次出现,就冲这点,请受陈某人一拜!”陈魏然直起身子恭敬作揖。
“陈队长多礼了,请坐下再说。”萧子莫也就这么一想,那些飞贼是否还会出现可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不过,既然她现在在骑都尉的位置上,未雨绸缪也是好的。
“陈队和熊副队可曾想过,为何飞贼最近数月都不出现了?”萧子莫给自己泡了盏清茶,酒足饭饱喝口茶。
“高大人,实不相瞒,我们几个兄弟也和大人一样是疑过史进的。。。。。。不过,我倒是可以很确定地说,史进的确是在这件事情中捞到了好处,可是,招贼入宫行窃的事情他做不出来,也着实没有这个胆量去做。几次失窃事件中被杀的羽林卫里还有他的亲表弟,史进这人的确两眼都是前程利益,不过还是讲义气的,不然,羽林卫的新晋兵士也不会被他笼络了一大半。”陈魏然很笃定地说。
“如此说来,我便不用把时间花在这位史大人身上了。。。。。。”萧子莫淡淡看了眼窗外。
“大人,小人心有疑惑不知道可否一问?”陈魏然道。
“说。”
“大人你出身尊贵,如果史大人贡着您在高位不用大人您亲自操劳也是美事一桩,为何大人你还偏要。。。。。。而且属下看得出大人似乎对失盗一事的确颇为上心。”
“嗯。我这人有个毛病。无事可做就浑身不自在,你说我出身高贵,其实我这些年可能还没两位过得锦衣玉食些。这风餐露宿惯了,一下子被人贡着养着不干些事情我就没精神犯困,哈哈哈,你们就当我多管闲事吧!”
“不不不不,殿下你年纪小小就戍边北漠的事情属下们也有所耳闻,当真是佩服至极,也只能说自叹弗如英雄出少年!文襄皇帝生前经韬纬略,如今殿下您也是不辱帝皇家的风范
。着实是我大齐的福气呀!!”陈魏然又行礼。
这一桌子菜一大半都是萧子莫吃的,而酒都是熊三儿喝的。陈魏然恭敬坐在她桌边优雅得细品慢嚼,规行矩步,进退得宜。要说什么风范。。。呵呵,萧子莫看了一眼她身前的刚吃剩下的一堆秋风卷落叶般的残骸,不禁大汗。看来她以后也得改改在军营里落下的狼吞虎咽的饭桌上的毛病了。仪表万千得吃饭!这个似乎有些难。。。。。。
萧子莫品着茶,在陈魏然和熊三儿离开后继续一人在这个房间里呆着。
这间包厢的窗户外面便是街市,楼下的小贩们吆喝着卖丝绸啦上好的丝绸啦,卖水粉啦上好的水粉,还有姑娘,这支凤钗相当衬你你要是不买就损失大了的非常逗趣的声音。
呵呵,真是奇妙。
似乎在这种街市的喧嚣中,萧子莫倒是能全身心放空般地找回些以前她还是个女人的时候无事逛街,看到可爱的东西就买买买的感觉和趣味了。。。。。
时光荏苒,她不敢想,那里的人和事到底怎么样了。
幽幽地有什么盘旋在心头千回百转,于是抿了一口杯底的酒,一手支着头,一手拿起筷子百无聊赖得轻轻击打在面前的杯碟上。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人在身旁如沐**宁死也无憾国色天香任由纠缠那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啊~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生生世世海枯石烂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爱不释手你的美呀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
轻声吟唱,配着筷子击打出的节奏声,虽无原来的磅礴倒也悠扬婉转。
萧子莫当年看电视剧的时候还小,但是那种旖旎婉转的曲调倒真是让她爱不释手。现如今唱起这首歌,真是万千感慨回忆齐齐上了心头。
自顾慵懒地将一头长发垂在肩背上,斜斜依着身子,把腿搁在板凳上。反正此刻没有旁人,她不是高长恭,是十足十的萧子莫。女儿情态又如何,呵呵。。。。。。她一身自在便足矣。
“妙哉。。。极妙!”几声赞叹彻底让萧子莫从离魂状态惊醒过来,抬头一看——九叔高湛?!!!!!!
熊三儿他们离开时候居然没有关紧了房门,半阖着,而长广王领着几个仆从刚从房门外经过自然是被这个奇异而绝顶美妙的曲调吸引了。往内一窥,里面的人低眉垂首慵懒绝艳。。。。。。高长恭?
“九九九九。。叔!”萧子莫一个激灵放下腿起来,结果差点被凳子一绊摔倒在地。
噗。。。安瑞刚一笑,就被高湛用眼刀子凌迟在当场。
“长恭侄儿好兴致,一人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长广王明显是有事在身,此刻却像是甚为悠闲抖抖麾袍踱步进了包房。
“见过九叔。。。。。。长恭小酌了几口,看四下无人,便失了仪态,打扰到九叔了!”萧子莫脸是烧的,她不是第一次见九叔,不过以往见面不是在家族聚会就是在朝堂上,再者就是她喝高了两次都把高湛当成了年轻爹,又哭又闹抱着九叔把他锦衣华袍搞得一塌糊涂不说,上次在山海楼前吐得他狼狈不堪堪比事故现场还是大哥告诉她的。。。。。。作孽!
萧子莫是实打实知道长广王殿下未来是一代君王的,她没能及时和九叔打好关系反而闹了一大串的乌龙不说,关键是她直至今日都还没正式登门拜访九叔和他道歉。居然,刚才的那般忘情得意的丑态还被看个正着,纵然她今时今日顶着高长恭,长广王殿下的侄子的身份,也着实为自己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