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草帘子的最前面则插着一块破木板,木板上不知道用地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小姑娘是不是有毛病啊?”
“不知道啊,我看着这小姑娘不像有毛病啊!”
“怎么这样啊?这都什么年代了?”
“哎哎,你们看,那个草席底下好像真的有人耶!”
“嗯,你掀开看看!”
“我才不掀呢,怪吓人的!”
“这……这是…”一大群人把小姑娘围在中间,密不透风,还都指手划脚地议论着。
“呜呜……哇………”突然人群中间的小姑娘大哭起来,还伏到那个草帘子上面,哭地如杜鹃啼血般伤心极了。
“爸爸,你死得好惨啊!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啊,我自己怎么活啊!”小姑娘一边哭,一边凄惨的娇鸣。
被小姑娘这一哭,搞得群观的这些人都心里酸酸的。
“哎,要不我们报警吧?”人群里开始有人出主意了。
“对对,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真是想到做到,立刻就有人掏出电话,拨通了惠城市的110电话。
“喂喂,是公安局吗?我这里是惠城东江工业区的宇腾钢材实业啊,对,对,那个我这里出了点特殊情况,您看是不是可以来人看看啊!什么情况啊?就是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卖身葬父啊,对对,就是卖身葬父。喂,喂喂……喂……喂……靠,接电话的人也太不负责任了,居然挂我电话!”
打电话的“好心人”很生气的对着自己的手机嘟囔,刚才在电话里,人家110台听说有人卖身葬父,当时就把电话挂了。也亏得110台那边有素质,换个工作风格粗鲁的当场搞不好就能骂人。
警察不管,这事就难办了,眼看着小姑娘趴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没完没了,宇腾钢材和荣泰商务所有在场的人也都围上来了,把宇腾钢材的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小姑娘,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卖身葬父啊?”终于有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人同情心泛滥,走到小姑娘面前蹲下身,轻声的问道。
“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小姑娘,你先别哭了,说说是怎么回事吧?”大妈伸手把小姑娘扶了起来。
小姑娘又抽泣了几下,抹抹眼泪,粉脸神情惨淡。
“谢谢你们,我的命真是太苦了。其实这个人不是我的亲爸爸,他是我的养父!”小姑娘指着自己面前的草帘子,哽咽的说道。
“养父?唉呀,小姑娘,你真是太善良了。”
“是啊是啊,这位小姑娘心肠真好!”
听到小姑娘的话。围观地人都很赞许的夸着她,有几个人还伸出了大拇指。
“小姑娘,那你为什么要卖身葬你的养父呢?”那位大妈殷切的问道。
“这就要从我的身世说起了!”小姑娘又擦擦眼泪,把本来就很脏的小脸抹成了大花脸,“我记忆中就没见过我的亲生父母,我还没懂事呢,他们就双亡了。我是我的养父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他对我比亲生的还要好!”小姑娘开始娓娓地说起自己的身世。
周围的人听得非常入迷,又是叹气,又是陪着小姑娘一起伤心,浑然都忘了自己正在上班了。
“唉,这小姑娘真是太命苦了,你听听,还没出世呢,父母就双亡了!”
“哎,我不太懂她从哪来?”
“你怎么这么讨厌?都这么惨了,你还挑人家这种毛病,你有没有同情心?反正人家小姑娘是很惨就对了!”围观的人群越议论越热闹,很多人开始偷偷抹眼泪,都被小姑娘的悲惨身世给迷住了。
……
惠城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时间过得就是这么快,一转眼傍晚五点半了。在惠城市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卓浪还在和毕茂荣研究那些无关紧要的小要求呢!
毕茂荣的脸色已经绿了,随身带的一点纸巾也都因为擦汗扔了一地。卓浪的那些要求确实都不用花钱,而且听起来好像也算合理,可是偏偏他毕茂荣就做不到。比方说什么把奇瑞小车改装成SUV越野,什么弄一份大学的博士生文凭,什么把荣泰商务接待台的那两个小姐弄来玩两天,也不知道卓浪哪想的这么多无厘头要求,听得毕茂荣几次差点吐血。
“毕老板,你这样可不行哦,你这分明就是没有诚意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卓浪用余光看了看手表,突然把脸拉长,很不痛快地对毕茂荣说。
“卓……卓经理,你是故意在刁难我!”毕茂荣阴着脸,也想明白了。
“哎,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啊,什么叫刁难你?我的要求过份吗?哦,你是嫌难了吧?这不是废话吗?简单的话,我还用求你?”卓浪摊摊双手,做无辜状。
“卓浪,你不用和我耍花枪。我只问你一句,这个标你是让还是不让?”毕茂荣噌地站起身,脸上横肉抽搐。
“毕老板,你吓唬我?”卓浪的脸色也变冷了,淡淡地看了看毕茂荣,慢吞吞地从病床上下来,“我让与不让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是你不识实务!”卓浪把自己的外套拎起来,一边穿一边说。
“好,卓浪,我们就走着瞧。我告诉你,宇腾这个项目就算你得到了,我也不会让你搞定!”毕茂荣恶狠狠的发下狂言,愤然转身就走出了卓浪的病房。
卓浪斜眼看了看毕茂荣离去的背影,冷笑了两声,然后吹着口哨,把身上的西装弄整齐,也吊儿啷当的出院了。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卓浪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宋诗文的电话。
“喂,诗文,收工了!”说完话,卓浪就自顾自地收起了手机,大摇大摆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
就在宇腾钢材大门口,那些围观的人已经不知道陪着小姑娘流了多少眼泪了,有几个叹气叹到差点缺氧。尤其是那位大妈,正坐在小姑娘身边,搂着小姑娘和她一起哭呢!
“……铃铃……”比惨淡的气氛中,突然一阵手机声响起。
“谁的电话?”
“不是我的!”
“是你的吗?”
“到底谁的电话?”
因为手机铃声破坏了气氛,围观的人们都很生气,四处开始查找这个手机的主人。而就在此时,只见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姑娘突然站起来了,很从容地伸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最新款手机。
“什么,收工啦?”小姑娘突然惊喜地大叫了一声,然后二话不说把手机揣回身上,转身挤开人群就跑,“郭大哥,卓哥说可以收工了!”小姑娘一边跑还一边喊。
如果说这一刻,那些围观的人还只是呆住的话,那么下一刻,他们就差点昏死过去。在小姑娘的喊声中,地上的那个草帘子突然就飞了起来,一个男人从地上蹦起,二话也不说,撒开腿就追向了小姑娘。
小姑娘和那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跑到宇腾钢材大门对面大概一百米的地方,那里停着一辆火红色的宝马车,两个人钻进汽车里,再接着那辆宝马车就在黄昏的晚霞中,划出一道炫目的弧线,拖起一道烟尘转眼就没影了。
宇腾钢材的大门前,大概三十多个人,看着那辆宝马车离去的方向,一半的人在翻白眼,另一半的人在震惊之中。
……
在惠环文明小区的一个小饭馆里,卓浪四个击掌相庆,庆祝这次行动的圆满胜利。其实除了行动胜利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四个人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都饿得两眼冒绿光。中午的时候,因为文旭升市长去了公司,所以没时间吃饭;文旭升走了之后,有时间吃饭了又遇到宇腾钢材的事,这才一直拖到晚上。
卓浪点了一桌子好菜,反正饭馆小,再怎么浪费也花不了多少。四个人比四条狼还可怕,没多长时间,这一桌的饭菜就被清扫一光。
吃完饭,宋诗文有了力气,这才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在宇腾钢材做的事,向卓浪和许思纯讲了一遍。讲完之后,宋诗文就和许思纯两个美女抱在一起大笑。
“嗯,诗文做得还不错,值得夸奖!”卓浪剔着牙,只是点点头而已。
“小卓,你还觉得不错呢?”一边的郭长风用纸巾擦擦嘴,开始向卓浪诉苦,“我的天啊,我在那冰凉的水泥地面上,溜溜地躺了好几个多钟头啊。还要装死人,一动也不敢动,我现在腰还是麻的呢!”郭长风今天下午确实累够呛,不然他也不能埋怨。
“嘻嘻,郭大哥,你还说呢!你就一直躺着有什么累的,我一直在编故事,还要讲给他们听,我口干舌燥还没吃饭,我容易吗?”宋诗文蛮不服气地叉起小蛮腰。
“行了,这不是请你们吃饭了嘛!”卓浪白了两个人一眼,自己点起一支烟,倚坐在椅子上,神情陷入思索状。
看卓浪要思考了,许思纯、宋诗文和郭长风都老实下来,饭馆这时又赠送了一个果盘,三个人闲着没事就吃水果。
“喏,这个橙子不错!”许思纯突然递给卓浪一片橙,而且是剥好的,“想什么呢?阿浪!”本来许思纯是不想打扰卓浪的,只是这里不是家,也不能坐在这里想事。
“唉!”卓浪叹了口气,然后张开嘴任许思纯把橙子塞进自己嘴里,“你们知道不知道,毕茂荣这次要玩狠的了!”卓浪一边嚼着橙子一边说。
“什么狠的?”
“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管他呢,有我诗文在,天下太平!”
许思纯三人听到卓浪的话,也是各有各的反应,只有许思纯有点不自然,因为她毕竟在荣泰商务做过事。
“许思纯,还记得那次脑力者钱春多来惠城吗?”卓浪突然望向许思纯,神情很正式。
“钱大姐?她怎么了?”许思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