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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都纷争 第一零一章:渐进(1 / 1)

<>狂风大作的草原上,两匹快马,驼着四人,如斩草飞镰一般,横扫而过。欧阳清风带着叶天心,楚星源带着薛兰语,四人一路疾驰,狂奔在通向煌都的绿茵大道上,已有二日。

“清风...”叶天心悄悄的把头靠在欧阳清风的后背上,低声一唤。

清风闻声,却也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叶天心如此的口吻定是有密事相告,便也故作不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次煌都钱庄的祸事,恐怕与公上信有关。”

天心此言一出,欧阳清风不禁稍作侧首。说起公上信,欧阳清风永远都不会忘掉这个逼死了自己师傅的人,就连与清风一同长大的恩师之女,也是死在了公上信足下的死侍之手。

“天心姐,此言何为?”清风依然目视前方,驱马奔行,话声之轻,足以被那马蹄盖过,唯有天心可闻。

“洛城之乱,是那蛊毒所害。当时,巴进遇害。我曾怀疑楚星源是公上信的人。”叶天心闭起眼睛,唇齿不动,以舌话语,故作睡姿,使得身后那同样驱坐快马的楚星源与薛兰语,没有丝毫察觉,二人的对话。

“是真的么?”清风闻声,面不改色,低声一问。

“现在想来,楚星源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财富更是八将之中,最为高资之人。实在没有理由,会被任何人收买。但也不可掉以轻心,此人太过厉害,不得不防。”天心闭目一道,清风也是稍稍松下了一口气。但是,如果楚星源真是公上信的人,那么对于欧阳清风而言,那便是一个难以取胜的强敌,甚是棘手。

“所以天心姐,你是觉得此次煌都的怪尸,应该也是蛊毒所为,故而与公上信有关?”

“嗯...不仅如此,赵飞云遇害,现场有我鬼门标记的飞箭。当今天下,能够如此挖空心思,加害鬼门的,会是谁?”

“公上信!”

“嗯...”

四名鬼将,就如此骑着快马,跨过山河小道,露宿野地,他们的目的地是仅有四日路程的煌都。但是此时此刻,煌都之中的吴松岩将军府中,却已经收到了一封,来自鬼门的密信。

......

“哼哼哼哼....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

吴松岩的将军府中,传来一阵诡异的奸笑声。一个白面红唇的书生,手中握着公上信派人星夜传来的密信。距离四鬼离开,赶来煌都的第二天,这个白面的戏子就已经知道了,鬼将的到来。

“戏子,你何事,如此开心?”吴松岩坐在他的军座上,像模像样的审批着公文,只是那戏子突然传来的尖利笑声,将这个刚刚换面,替代吴松岩的男人,吓了一跳。

“哼哼哼...”戏子依然大笑,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笑意,捧着肚子,拿起手中的书信,咧嘴言道“叶天心,来了...哼哼,哈哈哈。”

“这!有什么好笑的?!”吴松岩闻声,一脸惊讶,他虽然没有列入公上信的死侍之列,但对于叶天心的厉害,也是早有耳闻,此女之智,可覆天地。

“又有一出好戏可唱,怎能不高兴一番?”戏子露出一脸馋相,话声之间,双目忽然一眨,看似已是思到了良策,来与那天狐纠缠。

“你斗得过她?”吴松岩道。

“斗不过。”

“那你笑的那么开心?!”

“哼哼哼...”

“你...你说话啊!!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公子的局还没布完啊!!”

“设局,是为了打破鬼门。既然鬼门的大将,已经到了你的面前,任你宰割,那为何还要布局?”

戏子瞪着眼睛,露出一口白牙,如郎虎吞羊一般。他看了看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赵飞云,开口道。

“我们的黑面判官,赵飞云。鬼门的贼人,就在来此煌都的路上呢。”

“那又如何?”

赵飞云依然赤膊着上身,露出满身的焦灼。他听着戏子的话,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戏子见飞云如此淡定坦然,便眉头一皱,展起手中折扇,一副耳边窃语的样子,凑到黑面耳边,轻声道。

“你不想报仇吗?”

戏子话音一落,只见飞云猛然伸出左手,一把抓起白面领口,开口恶道。

“我要报仇的话,不是应该先杀了你么?”

“呵呵呵,杀我有何用...我们要为公上家讨回公道,现在算是自家人。应该,相亲相爱的呀,呀呀呀。”戏子见飞云震怒,便一改先前挑拨之色,作着俏皮鬼脸,吐舌道。

“你废话少说,既然鬼门的人,要来坏了你家公子的计划。你尽管说来,我定当竭力协助你公上家。”

“哦哟哟,不愧是一身正气的赵飞云呀。答应了要替淮安公上一族讨回公道,还真的就是言出必行呢。”

“戏子,你是想要我,替你卜一卦么?”

赵飞云的耐心,被戏子的胡言乱语,磨的一干二净。只见飞云摸出一枚签挂,正面为‘吉’,反面为‘凶’,指着那白面的书生,警告道。

“好好好,我不想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那些当年害了公上一族的罪人,现在已是赶来此地的途中。你有没有胆量,去向他们,问上一罪?”

“你是要我截杀,鬼门四将?”

“哎哟,你说话怎么那么不好听...”

戏子依然一副怪笑,他话未说尽,却已是言止于此,静静的看着赵飞云,默不作声。片刻之后,戏子裂开红唇,恶笑道。

“你以为你杀的了,鬼门四将么?”

赵飞云听着戏子的话,他知道这是白面的激将之术,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无以推脱。飞云看着那个,比自己矮过半首,白面怪笑的书生,迟迟不言。

思索片刻,赵飞云一个转身,朝着吴府之外行去,离行之际,口中言道“把我要你们准备的盔甲与长戟,送去兵场,我稍后便到。”

......

深夜,五邙山下的丛林中,有一处夜火。火堆前坐着四个人,他们是来自鬼门的将领,两男二女四分而坐,围着篝火,烤着野味,吃着干粮。一旁竖着四座军帐,以供四人休息。

“哎,还有两天才到煌都...我的酒都喝完喽!!”欧阳清风吃着半只烤熟的野兔,他将那黑紫色的葫芦倒在嘴边,却已是滴酒不出,顿时心生抱怨,开口苦道。

“清风,你这酒喝的也太快了吧。你知不知道,你骑马的时候,那马左摇右晃,我有多害怕?!”叶天心无奈的看着这个,鬼门最为宽心的将军,也是一肚子苦水,想要吐个干净。

“什么呀,天心姐。这不喝酒,如何骑马?骑不快的!”清风眉头一皱,开口就辩。

“喝吧,喝吧!我看这国廷早晚是要出一条律法,饮酒不准骑马。”天心扭头而过,拿起一杯清茶,边说边饮。

“那我~就不骑咯~”清风舔着酒葫的倒口,一脸馋相,话声模糊。

“那我问你,不喝酒,这骑马是不是,还不如你跑到快?”叶军师握着茶杯,挡住口鼻,弯眼而笑,只觉清风还未发现话中之意。

“那是!我不喝酒,马就骑不快!我的脚程,自然要胜于啦!”清风此时,一脸勉强,装作自信,挺起胸膛,扬天一道。

“既然如此,你明日就赶着马儿跑吧。反正我叶天心也不擅马术,骑的不快,你四肢发达,说不定还能比我们先到皇都呢。”叶天心喝空了清茶,看着清风微笑道。

“诶?”

“呵呵,风哥哥,叶军师的意思是。你喝不喝酒,明天都没有马可骑了呢。”薛兰语看着二人嘻嘻逗乐,不禁也是插上话来,开颜笑道。

“诶?诶?诶?!为何啊!!”清风闻声一惊,看着叶天心,不知如何言语。

“嘻嘻,风哥哥你平时一副能说会道的样子,怎么遇到叶军师就如此嘴拙了呢。”薛兰语捂起长袖,掩嘴而笑,举手投足之间,也是一副贵女之气。

“我...”

“你刚才说,不喝酒,这骑着的马,还不如你跑得快。那敢情好,今晚你没酒可饮,明日自然是我骑马,你跑步咯。”叶天心依然微笑,逗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师弟”。

“这...我多累啊。”清风一脸尴尬,苦苦道。

“军务要紧,欧阳清风,若你能快些到达煌都,也好通知薛总领早作准备。”楚星源此时,不知是也那有闲情说笑,还是真的为那公事考虑。他将烤熟的野味,送入帽兜,直进嘴边,吃着烧肉,淡淡一道。

“呃...各位将军,你们别逗我啦,这酒...我不喝了,好不好?”清风此刻,只觉自己好似一只,被比如峭壁的兔子,唯有投降,才能求得一丝安宁。

“楚将军,说到军务,天心有一事拜托。”叶天心见楚星源开口,便一改先前嬉笑之态,一脸严肃,开口言道“我等行入煌都之时,天心想请将军,留守城外一日。”

“何意?”楚星源丢下手中,啃剩的骨头,面朝天心,声音低沉的说道。

“就是,天心姐。为何不一起进城啊?”清风道。

“我等,此入煌都,敌暗我明。如果,我们遭遇伏击,对阵不利,便可朝着皇都之外而去。楚将军是我八将之中武艺最高之人,届时可以与我等里应外合,反歼敌军。”天心道。

“天心姐,不是还有薛总领保护我们呢嘛?怕什么呀!”清风依然不解,开口问道。

“薛兰语贵为总领,身为国廷军部的重臣,还有其他要务。其父死后,国廷之中的老臣子一定都是虎视眈眈,她不可能为了我们丢下手中的军务,十二时辰紧随身边的。”叶天心眉头一皱,看着清风,便是一通教道。

“那么叶军师,你只叫楚将军留守城外一日。如何确保,遇敌就在一日之内?”薛兰语听得一头雾水,甚是不解,便也开口询问。

“如果,敌欲与我等鬼将正面交锋,那必定是武力之上远胜我等。要战,便是一日之内。如果一日不战,那便不会那么快动手,想必是要斗谋过招一番。”叶天心置起羽扇,轻摇淡道。

“所以天心姐,你的意思是,我们赶往煌都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清风恍然,探头一问。

“嗯。”

楚星源看着叶天心,他心里很清楚,叶天心不是真的要自己守在城外,以作接应。这只天狐对自己还是有着些许的不信,她真正的意思,是预防楚星源叛变,反倒与敌人串通,攻杀三将。之所以要自己留守城外一日,是因为叶天心有足够的把握,一日之内布下局来,以求自保。

此刻,楚星源不禁回想五年前,公上信与他一同出征,讨伐邪教异党。那日,二人追逐邪教余孽,直至一处深林时,公上信与楚星源的一番言语。

“楚星源,你当年参与我公上一族灭门,我是谁你很清楚。”公上信冷视身前的黑褂将军,语气之中如寒冰冷剑,毫无情绪。

楚星源闻声回头,看着身前的黑甲剑士,淡淡一道“怎么?你想在这里,寻我报仇?”

“不,我有事与你商量。”

“......”

“我想要灭鬼自立,为我公上一族,复仇雪恨。”

“与我无关。主公一声号令,我便亲自斩下你的人头。你与我有何可言?”

“鬼门之内,人所皆知。鬼门八将之首,鬼食人楚星源。一手破天神掌,取人心肝脏器,即便宝甲护身,也如破壳取卵一般。”

“......”

“你非但有一手无坚不摧的破天掌,还有一副同样坚无可破的身躯,百兵不入,五毒难侵。”

“你想说什么。”

“就是你这样一个近乎于天下无敌的男人,也一样逃不过岁月。一样,会年迈老去,生老病死,你不觉得可惜吗?”

“......”

“你帮我杀了秦摄渊,我答应你。一旦我公上一族踏平鬼门,接下鬼王之位,便即刻举兵,攻打花谷,夺来那长生不死的金丹。给将军一个,真正完美,无敌的身躯。”

“我不信你。”

“将军你不用信我,你要信的是你自己。”

“说人话。”

“若是我公上信登上鬼王之位,却又食言。将军便可挥掌斩下我的首级,自己作上鬼王,帅兵攻打花谷,夺取金丹,以得长生。”

“......”

“所以,只要你这个八将之首楚星源,愿意助我公上一族。这长生不死之身,就一定会是你的囊中之物。”

公上信的话,直刺楚星源的内心。作为一个近乎于无敌的男人,生老病死,也一直都是楚星源的心病,他不甘心这一身的武学,金刚不坏的身躯,却要输给流失的岁月,被迫冲入厚土。

当年楚星源原名楚封灵,乃是骨刀堂的掌门,雄霸一方,一手穿身掌骨,威震江湖。即便如此,却还是因那骨刀门,常年掠取当地村落孩童,以作门内祭品。最终,也是没能逃过,那鬼门的践踏。楚封灵落入鬼门的牢狱,就在压往刑场的时候,这个生性刚烈的男人,便是狂性大发,挣脱镣铐,打死诸多鬼卒,只身逃入炼妖殿中。

鬼王得知楚封灵逃脱,便也独自行入炼妖殿。二人缠斗之间,楚封灵不慎跌入殿中炼铁制皮的油缸。

说起此缸所装之物,便是那封家世代独传的秘方,其中含有各种侵肤毒药,若是皮甲入缸,只需炼制,便可硬若钢铁。

而如今,跌入缸中的却是一个活人。就连秦摄渊,都不敢伸手入缸,将楚封灵拉出外来。

楚封灵身入油缸,为求自保,唯有运功护体,却未想命是保住了,但自己已是面目全非,刀枪不入,甚至百毒不侵。鬼王见此人已是难死之身,身手也算了得,便劝说其归入门下,成为鬼门一将。那时,楚封灵万念俱灰,只觉自己大难不死,也是上天所赐,令其将功补过,悻然接受。

自此,楚封灵更名楚星源,意在化身繁星,照亮夜空万恶的意思。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楚星源的年纪越来越大,没有人可以从他那近乎溃烂的外表上看出,哪怕一丝的岁月。这份年迈体衰之苦,也只有楚星源自己知道。

在公上信的利诱之下,楚星源并没有拒绝,与公上一族的同盟。只是,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公上信的足下,二人只是平等协作而已。故而,公上信的话,楚星源并非是要完全听从。而公上死侍之中,最让楚星源觉得反感的就是那白面红唇的戏子,故而洛城之乱时,楚星源险些动手,杀了那白面的怪人。

只是,让楚星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公上信手中的那柄“神鬼两仪剑”中的鬼剑,就是为了杀他,而铸造的。

......

深夜,煌都外的管道上,一个身披黑龙战甲,身背化天神戟的男人,骑着战马飞驰而过,直逼五邙山而去。照着月光,此人面无肤肉,双目似珠,他并非只身一人,身后跟着百名铁骑。

赵飞云,就这样朝着鬼门四将行来的方向,星夜而去。他并非是要滥杀无辜,只是现在,他想要找到自己新生的意义,也许为公上一族讨回公道,就是自己踏出新生,化身判官的第一步。

煌都吴府之中,戏子坐在烛光之下,低声吟唱。他知道叶天心是天下智谋罕见之女,他也知道自己也许斗不过这个女人。

但是,就戏子而言,一切都是如此的有趣。他派出赵飞云,也并非是要杀了鬼将任何一人。叶天心一定有自己的安排,而赵飞云的到来必定打乱,天狐的棋局。

在戏子的眼里,只要能打乱别人的计划,这本是就是胜利的第一步。邹生如此,陈老大如此,赵飞云亦是如此,叶天心也自然不会例外。这个白面的怪人,就是一个可以在混乱之中,任意遨游的鱼儿,一条吃人的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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