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老娘就信你一回!”
一会儿,抽丝剥茧,陈长安被释放了出来。
一个光彩照人、长腿蜂腰的美艳夫人出现在眼帘,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以软糯的声音问道:“小子,茶呢?”
陈长安低头,眉心打开,老九将一小摄青翠碧绿的茶叶扔到了他的手心。这么点儿?这蜘蛛精万一嫌少抓狂怎么办?
那茶叶一出现,清香扑鼻、沁人心脾,陈长安体内的九宫乾坤诀竟被催动,运转地越发快速起来。
美艳夫人一把抓住陈长安手,将茶叶完全倒在自己手中,放在鼻下深深地嗅着,“嗯,就是这个味儿!当年那两位下棋时,冲的就是这个茶。可怜老娘我一身本领也只有做棋子、闻茶香的份儿。”
嗅了会儿,美艳夫人三十娘的眼睛更加水灵起来,眼角的鱼网渐渐溶入肌肤,眉眼儿张开,整个人越发妖艳起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烧水泡茶?”三十娘终于从茶香中清醒过来,大声吆喝道,“算了,还是我亲自来吧!就你那臭手,没得污了这灵山上的好东西。”
三十娘捧着茶叶,扭着纤细的腰肢,进了一个山洞。
陈长安看那山洞,阴刻着三个鸟虫鱼书大字:盘丝洞。
额滴个神啊,果然是盘丝洞。
陈长安见她走进山洞,召出龙鳞,切断了一根蛛网,拉着它就向下滑。
蛛丝越拉越细,陈长安一会儿下坠了一百余丈,看看下面,还是不见底。
这三十娘也是的,偏偏把蛛网结这么高!
陈长安心一横,不管了,先跳下去再说,总比被这大蜘蛛吸成一层皮要好。
他松开两手,身体却并没有下降,蛛丝牢牢地粘在他的手上。
“小子哎,入了老娘的网,还想逃走?”三十娘说着,也不见动作,那蛛丝自行变粗,一会儿就把陈长安拉了上去。
三十娘柳眉倒竖,“你逃什么逃?怕我吃了你?”
陈长安老实地点点头。
“小子,看在灵山云雾茶的份儿上,只要把老娘我侍候好了,你这条小命就保住了。”三十娘边往炉灶里添着柴边道。
侍候你?
陈长安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写满了惊骇与鄙夷,转身就往崖下跳。
三十娘檀口一张,一根蛛丝飞出,缠在陈长安腰间,将他拉回了洞中。
“怎么着?侍候老娘还委屈你了?”三十娘说着,故意往下拉了拉单薄的胸衣,露出了两根雪白粉嫩、平地涟漪的美人骨,又挺了挺胸膛,让其更加雄伟。
陈长安连忙将眼睛望向洞顶,脸一会儿就红到了耳朵根。
“哟,还是个雏儿呢!这么说来老娘我倒真是想尝尝鲜了。”三十娘说着,轻轻勾着一根象牙白玉似的食指,“来呀,来嘛!”
陈长安吓得连连后退,可三十娘手中的蛛丝越拉越紧,二人的身体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三十娘一掌把陈长安推了出去,“滚!给我滚去照管那两只人彘!”
说完蛛丝一扯,陈长安身不由己地被摔进了洞深处。
人彘?陈长安心里咯噔一下,被吕后砍去手脚只留躯干的戚夫人那样的人彘?
果然,洞底并排摆放了两个大蛛茧,茧上鲜血各写了两个红色大字:荣彘、伟彘!地上胡乱堆着两双被吸干了血肉,只剩下皮的胳膊、腿。
每个茧里露出了一个人头。二人俱都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更不知死活。
陈长安强忍着扑鼻恶臭,踮着脚走上前,轻声道:“喂,醒醒,你们还活着吗?”
二人听到动静,身子抖成了糠筛,缩着脖子往茧里钻去。
身子一动,无数受惊的蛆虫从头发里爬了出来。
“咯咯,小子,乖乖听话,否则,你也会变成他们那样。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三十娘娇笑着问道。
“陈长安,要杀要剐随你的便。”陈长安怒道。
“咯咯,小子哎,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啊。你就多亏你有个好爹娘吧,给你取了个好名字。这两个就不行了,叫什么不好,偏偏叫什么阿荣、阿伟,老娘最讨厌这两个名字了。”
阿荣、阿伟?这不是段铭的那两个小跟班嘛!他们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了?
那二人听到陈长安的名字,俱都抬起头来,沙哑着嗓子哀求道:“求求你,陈长安,给我们个痛快。我们受不了了!”
陈长安听那声音,果然是段铭的那两个跟班无疑,他意念问老九:“这二人可还有救?”
“救?救个屁!胳膊腿都没有了,救活了有什么用?真当猪养着?不如给他们个痛快算了。”老九道。
“求求你,杀了我!”二人异口同声地道。
唉,陈长安叹口气:希望你们到了冥界不要怪我!
他转回头看看三十娘,她正专心地往灶里添着柴火。
陈长安召出龙鳞,手起鳞落,两颗头颅滚了下来。陈长安右手掌贴上去,将茧连同两颗头颅收进了丹炉盖。
“小子,你找死!”三十娘大叫一声,身体化为一只七八丈长的五彩蜘蛛,爪子高高翘起,对准陈长安的脑壳插去。
陈长安左手龙鳞挡在头顶,右手烧火棍砸向那根爪子。
咣!
爪子插在龙鳞上,发出巨大响声。
陈长安一屁坐在地上,左胳膊立时酸软得抬不起来。
烧火棍打在那根大长爪子上,三十娘就象被挠痒似的,根本没有反应。她伸出另一根爪子一钩,把陈长安摔出了盘丝洞,落在了蛛网上,蛛丝围了过来,把陈长安捆了起来。
“莲儿帮我!”陈长安意念大叫道。
“咿呀咿呀!人家来了!”金莲答应着,莲壳内涌出金色光芒,照得陈长安通体金黄,困住他的蛛网见光即化为了飞灰,陈长安向崖底坠去。
“想逃?”三十娘化成的大蜘蛛口中一根蛛丝,很快追上了陈长安,把他缠了起来。
陈长安的身子猛地一停顿,金莲又发出一道金光,蛛丝化成了灰。
三十娘再吐丝,金莲再发光……
陈长安在空中一坠一停,崖底的桃树与柳树已经远远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