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南宫逸风还没来得及开口,猛的被推开,一身富贵紫貂的颛孙紫汐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趾高气昂的冬卉。
颛孙紫汐一身紫貂沾着白雪,发髻高挽,珠翠满载,华贵中透着一股子幽冷,绝美的五官因着赤裸裸的愤怒显出几分狰狞。
“你怎么来了?”
南宫逸风微微蹙眉,有些担心的望向厉冰茹。
厉冰茹微浅一笑,风华高贵立显,南宫逸风顿时失神。
颛孙紫汐见此,更加的怒不可遏,片刻之后,生生压下胸口的起伏。
“她不过一个被买来的奴婢怎么能做平妻?况且……”颛孙紫汐红了眼眶,声音娇弱含上一分悲怜,“我们的孩儿去世不足满月,风,你真的要让他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吗?”
南宫逸风眉目间有些动容。
厉冰舞紧低着头,巴掌大的脸庞一大半埋在雪白的围领里,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二夫人这话就不对了,”厉冰茹冷讽一笑,“你身体不好,又嚣张跋扈,坏事做尽,自然承受不住南宫家的子嗣。灵童择善而栖,投胎到小舞身上,也是天经地义!”
“你……”颛孙紫汐又惊又怒,一滴眼泪还挂在眼角都忘了掉下来。
“你什么?”厉冰茹继续说道:“再者来说,当初,南宫逸风大婚不过一个月,新婚期都没有过,你这个贵妾就迫不及待的上位,现在小舞还怀了南宫逸风的长子,怎么就不能做平妻了?还是你对小舞肚子里的孩子有意见,怨责他选择小舞,不选择你?”
“我……”颛孙紫汐气红了一双眼,愤气难忍,又无力反驳,因为这些都是她曾经做过的事实,也是她心里真实的想法。
最后只能把救助的目光转向南宫逸风,“风,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厉冰茹气势咄咄逼人,“难道你的意思是:平妻不足以显示对南宫逸风长子的重视?最好小舞能做正妻,孩子以嫡长子的身份出世?”
说到这儿,厉冰茹微心一笑,真诚无害。
“如果二夫人是这个意思,那么,为了长子平安降世,我愿意让位。”
……
颛孙紫汐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姐姐?”厉冰舞也惊悚的抬起头,又惶惶的又膝跪地,“小舞不敢!”
“什么敢不敢?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厉冰茹扶起厉冰舞,抬眸间忽然发现南宫逸风正目光炯炯的盯着她,带着震惊和不可思议,还有一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耽迷。不禁一愣。
这个……是什么表情?
“南宫逸风,你倒是说句话啊,究竟是让小舞做平妻,还是正妻?”
“姐姐……”厉冰舞又惊又急的扯着厉冰茹的衣袖,“小舞身份卑微……”
“什么身份卑微?”厉冰茹打断厉冰舞,一双美目流光灼灼的迎着南宫逸风,“我的妹妹,谁也不能委屈了去!”
南宫逸风冷不防一个激灵,见厉冰茹高昂着头,态度坚决,厉冰舞将哭未哭的我见犹怜,不禁松了口。
“那就平妻吧!”
“风……”颛孙紫汐难以置信的望着南宫逸风,似乎想要从南宫逸风沉静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谢谢你!小风风”
厉冰茹兴奋的拉着厉冰舞道谢,她心里自是明白,南宫逸风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厉冰舞做正妻,天龙堡还指望着她顶着柳湘雪的名号应付朝廷呢。
南宫逸风却为了那句“小风风”有片刻的失神。
厉冰舞羞红了脸色,怯怯的说了句:“谢谢二少爷!”
“什么二少爷啊?”厉冰茹不满,“即是平妻,就是夫妻关系,直接唤名字就行。”
“这……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厉冰茹目的答成,自然笑容满面,“南宫逸风,你说行不行?”
南宫逸风沉浸在刚才的心动中,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看吧。”
厉冰茹怂恿厉冰舞,厉冰舞红着脸,娇娇弱弱的唤了一声:“风……”
如春风拂雪,如夏雨润禾。
只是不待南宫逸风细细体会个中滋味,厉冰茹已经拉着厉冰舞快速的告辞退出书房。
“姐姐……”厉冰舞仍不敢置信,“二少爷竟然同意了?”
“还二少爷呢?”
“姐姐~”厉冰舞顿时娇红满面,“你就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厉冰茹大呼冤枉,“我可是刚刚才帮你争取到了平妻的身份。”
“你……我不理你了!”
厉冰茹望着厉冰舞羞臊转身的背影,不禁忧上眉头。
小舞,身份地位我已经给你争取过来了,颛孙紫汐也不能高了你去,只是日后的生活还是你自己的,是伤心还是幸福,就看你自己了。
如花似玉馆已经收拾妥当,厉冰茹便在晴香阁的丫环中挑了两个可心的近身服侍厉冰舞,自己则带着可巧正式入住如花似玉馆。
南宫逸风常常不见踪影,听说是颛孙紫汐身体不太好,一直留宿在汐风阁。
春节守岁,厉冰舞怀着南宫子嗣,须得陪着南宫逸风去拜见天龙堡家主,厉冰茹却借口身体不好,和可巧在如花似玉馆围着一盆碳火轻歌漫舞。
后夜时分,厉冰舞带着许多的美味佳肴在丫环的陪同下也来到如花似玉馆。
“小舞来陪姐姐守岁。”厉冰舞扬着笑,忽明忽暗的烟花打在她的脸上,格外的明艳璀璨。
时间如漫漫飞沙,不知岁月的流逝。
这天一时,厉冰舞携着两个丫环走进如花似玉馆。
“今天是十五,山神开庙,姐姐你跟我一起去给孩儿求个平安吧!”
厉冰茹微微一愣,望着厉冰舞温馨如常的笑脸,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马车在一间香火鼎盛的寺庙前停了下来,厉冰舞扶着腰,肚子微微隆起,身子已经开始显出福态。
“姐姐……”
厉冰舞凑近厉冰舞,小声唤道,“今天机会难道,等会你趁机往后山走,我已经让可巧在那里等着了。”
“小舞?”
厉冰茹惊愕的侧头,竟然不知道小舞是做了这样的打算?
“姐姐,你听我说,”厉冰舞用力捏了捏厉冰茹的手,“小舞知道姐姐的心思,如今小舞身怀六甲,是不可能离开了,只希望姐姐能得自由。”
厉冰茹沉默不语,她做梦都想离开天龙堡,但是自从厉冰舞怀孕了之后,这样的心思只能深埋心底,更多的去关注厉冰舞的处境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安危。
“姐姐不用挂念小舞,”厉冰舞又道,“如果小舞怀着二房唯一的子嗣,他们不会把小舞怎么样的。”
厉冰茹仔细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处境,心思动容。
“姐姐,”厉冰舞再劝,“如果姐姐今天不走,就枉费小舞一番心思了,往后,这样的机会恐怕也很难再有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入得大殿,厉冰舞请了香,三叩九拜,极是虔诚,又捐了香火钱,为肚子里的孩子请卦求平安。
“小师父的解卦书姐姐去帮小舞拿吧!”厉冰茹笑着倚着兰亭的栏杆坐了下来,“大抵是走路太多了,身子又虚,这会儿竟乏的走不动了。”
厉冰舞的身边有两个小丫环,不远处,两个便衣的护院紧紧的盯着。
厉冰舞又吩咐道:“听雪,你跟着姐姐去,别让姐姐迷路了。”
一个绿衣小丫环应着声就到了厉冰茹身边。
厉冰茹望着厉冰舞,内心几番挣扎,终是一咬牙,转身走向了人迹罕至的后院。一个小丫环很好打发,何况厉冰舞特意派了一个不怎么灵光的。
后院门口,可巧抱着一个木匣子翘首以盼,看到厉冰茹走来,立马欣喜的迎了上去。
“二少夫人!”
“可巧!”
厉冰茹望着可巧那双水灵纯澈的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不想骗可巧,又不知道厉冰舞是怎样跟可巧说的。
“二少夫人快去吧!”
倒是可巧可心的先开了口,“二少夫人广善布施是好事,虽说奴婢不明白二少夫人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但奴婢知道二少夫人一定有自己的顾虑。二少夫人放心,奴婢就在这儿守着,谁也不让跟了去!”
“可巧……”
厉冰茹努力抑制着涌上喉头的哽咽,可巧是那么的单纯,她说在这儿等着就会一直等下去,却不知道,自己是走了就不打算再回的。
湛蓝如洗的天空,一望无际的绿野,迎面吹拂的春风,一切一切都在诉说着无穷无尽的惬意和自由。
那高高堆砌的寺庙院墙,就仿佛就像天龙堡密不透封的牢笼,如今牢笼打开了一道通向自由的门,她又怎能放弃?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厉冰茹如今终于体会了。
原以为会走的潇潇洒洒,却是带走了一路的辛酸和眼泪。
小舞,可巧,你们一定要保重!
希望前路,我们还有再聚首的机会。
厉冰茹望着可巧那双水灵纯澈的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不想骗可巧,又不知道厉冰舞是怎样跟可巧说的。
“二少夫人快去吧!”
倒是可巧可心的先开了口,“二少夫人广善布施是好事,虽说奴婢不明白二少夫人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但奴婢知道二少夫人一定有自己的顾虑。二少夫人放心,奴婢就在这儿守着,谁也不让跟了去!”
“可巧……”
厉冰茹努力抑制着涌上喉头的哽咽,可巧是那么的单纯,她说在这儿等着就会一直等下去,却不知道,自己是走了就不打算再回的。
湛蓝如洗的天空,一望无际的绿野,迎面吹拂的春风,一切一切都在诉说着无穷无尽的惬意和自由。
那高高堆砌的寺庙院墙,就仿佛就像天龙堡密不透封的牢笼,如今牢笼打开了一道通向自由的门,她又怎能放弃?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厉冰茹如今终于体会了。
原以为会走的潇潇洒洒,却是带走了一路的辛酸和眼泪。
小舞,可巧,你们一定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