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眼睛泛酸,摇摇头将泪意逼回去,低头大口地吃着儿女们夹给她的红薯块,就好像是在品尝珍馐百味那样。
看到农田玉吃饱满足的表情又觉得好笑,那眯着眼摸着肚子的样子像足了一种动物。
饭后农田玉跟着宋氏来到奶奶郭氏住的地方,屋子虽然破旧,四处漏风但里面收拾得十分干净,并无一丝异味,郭氏睡的炕上只放着一床被面满是补丁的薄棉被,屋子里除一个掉漆的掉得十分厉害的木箱子就没有其他摆设了。
郭氏上身深灰色的秋衣十分破烂,袖子磨损得快剩下半截,下身一条薄棉裤,身上的衣服没有哪个地方不打补丁的,灰白的头发整齐地用木簪子盘了个圆髻,此刻正坐在炕桌前用饭,看到两母女进来,扬起一抹笑容:“你们都吃好了?”
宋氏点点头,“婆婆,我们大伙儿都吃好了。”
“老婆子今天实在是太感谢亲家母了,要不然……”说着说着郭氏就低声哭了起来,用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农田玉甜甜地喊了声奶奶,然后走到郭氏身边挨着郭氏坐下来,歪着脑袋说:“奶奶,你的腿还疼吗?”
郭氏摸了摸农田玉的头,搂过她的小身子说:“呵呵,我的小孙孙真乖,奶奶不疼了。”她指着身边的绣筐,“你看,奶奶舒服得又可以绣花了。”
郭氏这时发现了孙女额上的伤,脸上一板,生气地看着宋氏:“老二家的,怎么带个孩子都不会?摔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我现在腿断了老了就不将我放在眼里。”
宋氏身子一僵,“媳妇没有,这次是我不小心,以后不会了。”她不敢将事情说出来,怕老人心焦,但孩子额上的鼓包还是让老人脾气上了来。
“哼!没有就好,看你平常也是个好的,这次再算了。”
农田玉咋舌,早知道这样就不跟过来了,摇了摇老人的手说:“奶奶,不关娘的事,是我不小心,奶奶责备娘亲其实是责备小玉是个笨的吗?。”
低头故意作委屈状,又摇头又吐舌头,郭氏见孩子作出古灵精怪样不禁哈哈大笑,直呼小心肝。
农田玉被郭氏酸得暴汗,心里却对这个家重新有了新的认识,郭氏因孙女受了些小伤就发作自个儿媳妇,因孙女对她的亲近又哈哈大笑,看来这个婆媳关系确是古往今来的问题,无论处得再好也跨不过那层血缘关系。
祖孙两人打闹了片刻,郭氏看着宋氏在屋子内忙前忙后,刚才的不满才消去,满意的点点头,指着绣筐对宋氏说:“我这里的绣品做好了,你明天帮我带到镇上的玲珑绣行交货,顺便换些米粮回来,唉,老天爷不让庄稼人吃饭呐。”
“娘,以后会好的,就是苦了孩子,那明天我叫大嫂过来顾一下你。”
郭氏一听哼的一声:“那个黑了心肝烂了肺的恶毒婆娘就不要叫她过来了,看着就生气。”她用力捶打了着腿,“我这腿一断就嫌弃老婆子没用,还想饿死我,一天才给我一顿饭,还是半饱的。”说着,老人又捶打着胸口大哭起来。
“可是小禾几个人小,恐怕不够力气扶娘去方便呢。”
郭氏一窒止了哭,儿媳说的也有道理,她爱干净。
“那就这样决定吧,那刘氏做不好还有几个孩子在呢。”
正午时分,太阳照得人暖暖的,农田玉手上提着个小竹篓跟着宋氏到河边洗衣服。
到了河边却见一群妇人围在一起吵个不停,原来水位下降到能见沙石之后,以往洗衣服的几块大石块现在离水位太远,人要挑水和洗衣要下到河床上,她们就是为占一块好位置而吵。
看到此情形,农田玉暗暗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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