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从早上吃到了下午的未时(13:00—15:00),大家都有些许醉熏熏,村长也喝醉了,踉跄着步子对农田玉拱手作揖,还嘻笑着要趴下来磕头,吓得农田玉闪得远远的,最后还是村长的三个儿子将自己老爹扶走。
酒席虽然散了,但要收拾的工夫却挺多的,好在有些妇人留下来帮手,足足打扫了半个时辰才收拾干净,宋氏将剩下的剩菜都分给她们,喜得这些妇人连声道谢。
虽说是剩菜,但是还没下过箸的,而且都是肉,哪有不欢喜的?
曲终人散,农田玉拉过方氏的手请求着:“外祖母,你们就留宿一个晚上再回去吧。”
她看出自个娘的小心思。
方氏摸了摸她红润的小脸,眼角瞄了一眼走到库房正下手翻贺礼的陈氏,恨不得能快些回去,免得丢人现眼。
“不了,快过小年了,外祖母家还一堆事呢,以后再来住可行?”
方氏不想拒绝,一个家族的兴旺不能只靠金银堆积,还得有底蕴才行,她感叹这个外孙女的运道不一般,自己能做到的不过是将大户人家的一套传授下来,宋家将来不求能起复,但求能正名,不再被束缚在这里世代为农,靠的恐怕就是这个外孙女了。
农田玉没办法又看向宋云昭三姐弟。
宋云昭也面露歉意摇摇头,却看见自己的娘和人吵架,还打起来,她羞得脸红耳赤,低头小跑着去劝架。
陈氏手刚碰上贺礼的盖子,刘氏就一手拍下去,吓得她心跳加速,想不到被人抓个现形。
酒席散后,基于刘氏不会料理家务事,农田玉就安排她看守贺礼,发话如果贺礼没有短少就给她一样物件,否则就收回她以往给的首饰银钱。
刘氏虽笨,但胜在单纯和贪钱,听闻哪有不答应的,谁知陈氏就撞上来,两人当场就吵起来。
陈氏虽然有心计但还是败在刘氏的胡作胡搞,被刘氏坐在身上甩了几巴掌,最后是农田玉将自己伯娘整个人拎起来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农宝柱坐上牛车送执意要回去的岳母一家,农田玉悄悄塞了两百两银票到方氏的包裹里。
“娘,你下次一定要来女儿这里长住。”宋氏流着眼泪告别。
方氏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农田玉,“好,别哭,你怀着孩子心情要放开,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农田玉搂着宋氏的手附和道:“是啊,娘亲,不然弟弟妹妹以后不成了苦瓜脸的?”
“噗~”
农田石笑出声。
农田草用力揉了揉她的脸蛋,斥道:“乱说话。”
农田禾将送给宋家的年货搬上了牛车,两只母鸡,十斤糖,一扇猪肉和两袋大米,陈氏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些年货,心里还记挂着那些贺礼。
农宝柱呦喝了一声,牛车摇摆着上路,热闹的四合院终于恢复了宁静。
因为是四合院的格局,房间比较多,所以四个孩子都能各自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卧房,里面设了独立的卫生间和浴房,农田玉当初坚持的结果,现在住进去后大家才体会到那种便利。
一晃数日过去,腊月二十三。
这天是民间祭灶的日子,灶王像前的案桌上准备了糖瓜,清水,料豆和秣草,传统上有女不祭灶的说法,所以农田玉几个女的就回避到灶房外,由农宝柱和农田石两父子主持祭灶这个习俗。
农田玉十分好奇古人是如何祭灶的,她趴在窗台上偷听,只听到农宝柱嘴里念着西北这一带的民歌:
腊月二十三、灶君爷爷您上天,嘴里吃了糖瓜瓜,玉皇面前免开言,回到咱家过大年,有米有面有衣穿。
她被农宝柱唱歌的腔调引得咭咭笑,农田草无奈地捂着她的嘴将扯到堂屋。
接下来是为过年准备的传统活动之一的剪窗花,农田玉剪了个年年有鱼和燕穿桃柳,想了想又剪了个竹报平安。
看着手上的窗花,她不由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竹林上空,不想却对上一双冰冷而忧伤的眼眸。
洛寒?!
农田玉急忙放下手上的剪刀和窗花,人冲出门外,可去到竹林却没看到人。
自从住到帐篷,洛寒就再也没来过,好像从来没出现过这人似的,这少年让她想掉泪,才那么小就没父母家人陪伴在身边,而且今天还是过节呢。
没找到人的她心情沉重地回到堂屋,却不知有一双眼睛默默地追随着她的背影。
妹妹……
农田玉很希望洛寒能来她家过节,但她却对他一无所知,不知去哪里去找他才是,她伤感一会儿就被欢庆忙碌的传统节日气氛分去了注意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