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敏敏敬你一杯。”在太傅府上,敏敏举起酒杯,向陈风说道。
“敏敏,不用客气,我在贵府上呆了这么久,多有叨扰,应该是我敬你才对。”陈风说道。
说完,陈风举起了酒杯,里面,是红色的,闻起来,还有股葡萄的香味。
陈风将杯子抬起来,一饮而尽,甘甜中带着葡萄的香味,真是好喝!
敏敏也是一饮而尽。
“葡萄美酒夜光杯,果然是好酒啊,好喝。”陈风说道。
他们喝的酒,就是御供的葡萄酒,产自山西安邑。
虽然在唐朝时期,就已经有葡萄酒传入中土,但是,数百年间,中土人士却不得酿造之法,直到金朝末年,才终于悟出了自然酵的酿造原理,从此,葡萄酒才开始在中土自产自销。
不过,蒙古人更加喜欢喝自己的马奶酒,就连敏敏,也是在陈风的提议下,第一次喝这种酒。
“郡主,风弟在这里,多有打扰,我们兄妹俩,敬你一杯。”一旁的陈守道说道。
“对,敏敏郡主,风弟这些日子,承蒙贵府关照,本来我们应该亲自向脱脱大人道谢的,只可惜,脱脱大人公务繁忙。”另一侧的陈若兮说道。
陈守道和陈若兮两人,也到大都来了,这是让陈风始料未及的。
今天已经是初五,他们俩从扬州出,肯定是在春节之前的,陈守道的说法,是因为有一趟盐运得比较急,所以只能是在这种时候出,而这趟盐的目的地,就是大都。
而这趟运盐,陈若兮也跟着来了,想要领略一下北国的风情。
他们将盐运到了大都之后,给脱脱大人送上了一份厚礼,顺便探望一下正在太傅府上的陈风,怎么说,陈风也是他们的弟弟。
当见到两人的时候,陈风心里,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有了脱脱大人这个关系,他们是绝对会拉住这个绳子往上爬的,正好,各种理由都很充分。他们是顺道来大都的,正好给脱脱大人进贡,也许这点,脱脱大人不在乎,只由管家接收了就够了。但是,陈若兮和敏敏郡主之间,已经有了深厚的友谊,这一下,双方之间的关系就拉近了不少。
陈风本来不想和陈家走得过近,在他心里,那里并不是自己的家。但是,陈守道和陈若兮两人,并没有得罪他,而在这个时候,家里来人探望自己,应该高兴才对。
在太傅府里,陈守道和陈若兮受到了热情的接待,敏敏一定要陈若兮多留几日,领她在大都城内四处转转,尽一下地主之谊。
“哪里啊,风哥在这里,帮了我很多忙,我还得感谢风哥呢。”敏敏说道。
敏敏的这个称呼,陈守道和陈若兮两人都注意到了,这代表着,敏敏和陈风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切了,居然以兄妹相称。
陈风的后四回的笑傲江湖,已经由扬州回来,送给了皇后,皇后非常高兴,而最后的四回,也已经送到了扬州,准备印刷。
而皇后和皇上下旨,让陈风所写的新书,陈风也准备在最近开始下笔,陈风的工作完成得很好,也完成了当初敏敏来找他的目的之一。至于上次不愉快的事情,敏敏已经彻底忘记了。
葡萄酒的味道非常好,就连初次喝酒的陈若兮,也感觉到这是一种美味。
“风弟,明日如果无事,我就要回扬州去了,你要有什么家信之类的,我可以给你捎回去。”陈守道说道。
听到陈守道的话,陈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上次在定州,他帮助了个烧窑的祖孙俩,让他们给自己烧地砖,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应该烧了有上千块了吧?
“我们的车队,也是跟着一起回去吗?”陈风问道。
“是的。”
本来,运盐主要是靠运河,通过船只来运输的,但是,在寒冷的季节里,向北方运盐并不合适,所以,这几个月里,还是要走6路,通过马车来运盐。
而走6路,从大都到扬州,肯定是要过定州的。
“那劳烦你到了定州的时候,到那里的瓷窑里去,找一个老刘头,他帮我烧制了一些东西,给我运回扬州去,我会修书一封,给蓝玉寒,让她按照我的设计,将烟雨楼重新装修一番。”陈风说道。
反正回去也是空车,那些大车都是从扬州雇的,不如,让他们把自己的那些地板砖捎回去,把烟雨楼装修好了,看一下效果如何。
瓷窑,烧制东西?陈风的这些话,让在场的人有些纳闷,什么时候,陈风又在定州烧制瓷器了?
敏敏心里有些不愿意,又听到了蓝玉寒三个字,他在这里,都没有忘记了那个女子。
也是,毕竟,那个女子是他的未婚妻啊。
“风弟,没有问题,反正我们回去也是空车。”陈守道说道。
“风哥,定窑已经废弃多年了,你在那里,烧制了什么东西?”等到人都散去,敏敏还在想着这个事,试探性地向陈风问道。
面对着敏敏的疑问,陈风犹豫了一下,说道:“地砖。”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精致的瓷器,但是,居然就是个地砖?
“我的这个地砖,可以将我们现有的场所改造得美轮美奂,它比现在的地上铺的青砖,要高级得多,而且,上面还可以有花纹,除了波斯的地毯,没有什么能赶得上它。”陈风说道。
“是吗?”敏敏问道:“风哥,那你能否把敏敏的那几间屋子,先改造一下?”
陈风皱了下眉头,在太傅府上动土,不经过脱脱大人的同意,可以吗?到现在为止,陈风还没有想到过要进军大都的建筑业呢。
在大都搞建筑,风险很大啊。
妥欢帖木儿这几天心情很不错。
白天的时候,和群臣娱乐,而晚上的时候,听几回笑傲江湖,仿佛就是一曲催眠剂,他突然现,自己喜欢听小说了。
今天是初五,妥欢帖木儿兴趣很高,带领着群臣,来到了皇宫的最北面。
这里,是飞天魔女表演的地方。
皇宫的北门为厚载门。厚载门建有高阁,四周建旋梯,称为飞桥,舞台与飞桥连接。
妥欢帖木儿坐在厚载门的高阁之上,看着四周穿着同样颜色的质孙服的群臣,下了命令。
这里,是专门供他欣赏飞天魔女舞姿的一个地方,而在这种时候,要与群臣共同欣赏。
随着他的命令,只见前面的飞桥之上,出现了让人赏心悦目的景象。
虽然天气寒冷,十六名表演的少女依旧头戴象牙佛冠,身穿大红锁金色长裙,云肩鹤袖,锦带凤鞋,她们就是妥欢帖木儿最喜欢欣赏的十六天魔女。
她们手持乐器,一边舞蹈,一边吹奏表演,自飞桥逐渐上升,就仿佛如飞天仙女,这种景象,让妥欢帖木儿非常沉醉。
与此同时,在厚载门的前面的空地上,十几个花炮,也已经摆在了那里,准备在飞天魔女升到了最高的时候,点燃花炮,形成壮丽的景象。
群臣跟在下面,也在津津有味地欣赏着。
领先在最前面的一个魔女,是从西域进贡过来的一名贡女,这名宫女的舞蹈,全身扭动,腰肢仿佛像一条蛇一样,浑身散着一股魔力。
“咚,咚,咚。”就在这个时候,下面的花炮,开始了点燃,虽然现在是白天,也在天空中形成了美丽的图案。
花炮在中国,历史悠久,这可以上溯到隋唐时期,炼丹士失败的产物,其中有一种就有火药。而传到了元朝,花炮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过,这个时候,爆竹在民间普及开来,而焰火却只能供宫廷使用,一直到了清朝,才全面普及到民间。
而随着成吉思汗的四处征战,火药传到了西方。
听到了花炮声,所有的人都向天空望去。
此时的气氛,已经到达了最高点,这比在大殿上喝酒要痛快多了。
但是,就在这时,他们却听到了一声惊呼声。再一低头,刚才在最上面的那名宫女,此时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下飘落。
而她所踩的那一部分飞桥,就在刚刚花炮点燃的时候,断裂了。
在其余的几名少女的惊呼声中,那名少女就这样,从七八丈高的天桥上,跌落了下去。
“脱脱,这是怎么回事?”妥欢帖木儿勃然大怒,本来他还打算,在飞天魔女舞完了之后,到那个舞台上去走走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掉下去的,就是他自己的了。
听到了妥欢帖木儿的怒气,一旁吧别儿怯不花心中一阵高兴,这下,脱脱该倒霉了吧?
后宫的事情,是归脱脱所管的,这座飞桥垮了,脱脱有直接的责任啊。
“启禀皇上。”脱脱并没有惊慌,说道:“这座天桥,已经建成了三十载,在前年的时候,负责监管的官员,就曾经现这座天桥有破损,希望能够修葺,而去年,在微臣接手之后,又催促了两次,但是,却都没有结果。”
早知道坏了,却不修,看着下面将那名掉下去的舞女抢救走,这出演出也宣告终止,妥欢帖木儿更加怒:“那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