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克仔细研究这份帛卷, 他不打算学北冥神功, 毕竟风险太大, 只修习了以动功修习内功的凌波微步, 花费了数日这才彻底掌握这门功夫。
与此同时,欧阳恪终于重见天日, 却恹恹地不想说话。
被关在小黑屋中的几日, 他想和欧阳克说说话解解闷, 但是对方专心练功,对他不理不睬, 他又不敢过分打扰, 只好一个人默默待着。
一想到男人在黑暗中待了四十几年没疯没傻, 不免滋生几分惧怕,再也不敢随意打扰男人。
过了片刻, 见男人练习神驼雪山掌, 欧阳恪略微奇怪:【你不是掌握了凌波微步,怎么还不离开此地, 反倒练起了白驼山庄家传武功来?】
欧阳克道:“你根基打得不牢固。”
一句话让欧阳恪尴尬羞愧的无地自容。
时光飞逝,欧阳克每天反反复复, 不厌其烦地练习几门武功。
欧阳恪只觉无聊的很, 时不时打着哈欠,只盼男人快点打好根基, 离开这个鬼地方。虽然无量山的风景美不胜收, 但是看久了, 依旧腻味不是吗?
何况男人的活动范围有限。
又是半年, 在欧阳恪无聊的想发疯之前,男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欧阳恪几乎喜极而泣,谢天谢地,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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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无量山,欧阳克又去往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美称的终南山。
【你这是又到哪儿去?】欧阳恪道:【这里美女如云,坐下来慢慢欣赏岂不美妙?】
欧阳克冷嘲道:“就知道想女人,怎么不想想你叔父?”
欧阳恪道:【我叔父能有什么事?他武功那么高强,哪需要我担心。】
欧阳克道:“那也经不住别人使诈。”
欧阳恪紧张道:【谁敢使诈?】
欧阳克道:“郭靖骗你叔父练了《九阴假经》,导致你叔父走火入魔,变得疯疯癫癫,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该死的郭傻子!】
欧阳恪暗恨不已,他当初就不该顾及黄蓉的心情,直接杀掉对方。
美色误事,古人诚不欺我!
【那我叔父如今怎样?】
欧阳克道:“歪打正著,逆练了《九阴真经》。”
欧阳恪无比自豪道:【不愧是叔父,只怕天下只有他一人,能做到逆连《九阴真经》。】
似想到什么,惊疑一声,道:【这些事你都没打听过,是怎么知道的?】
就像杨康中毒身亡,男人仿佛对天下之事无所不知,难不成他会算卦?
欧阳克道:“有秘密的男人才会显得神秘且有魅力,所以我不能告知你原因。”
【……】熊的你!
到了全真教的地盘,欧阳克看到一个落单的高个道士,身形飘忽瞬间到了对方身后,一个手刀劈下,将对方拖进草丛中。换上对方道袍,欧阳克大摇大摆地走进重阳宫,中途经过一个院落,看到赵志敬的徒弟鹿清笃逮着一个十二岁左右,眉目清秀的少年可劲儿的欺负。
欧阳恪啧了一声,道:【以大欺小,过分!真是过分。】
欧阳克道:“这是杨康之子,杨过。”
欧阳恪愣了下,立马道:【那你赶紧杀了他,让杨康那个王八蛋断子绝孙。】
欧阳克道:“要杀自便。”
欧阳恪气道:【我如何自便?不然你把身体暂时交于……】
欧阳克截口道:“休想。”
欧阳恪冷哼一声,道:【我们两个人共用一副身体,杨康杀了我,也等于杀了你,你不想报仇?】
欧阳克道:“你想报仇,只要离开这具身体,还怕去不了地狱,找不到仇人?更何况,冤有头债有主,我生平最厌恶父债子偿。”
欧阳恪郁闷至极,看着被人欺负,反抗不成,反遭一顿胖揍的少年,心头的郁闷又消失了大半,幸灾乐祸道:【看样子,这小子的日子也不好过。】
欧阳克对此不置可否,手指一弹,一块鹅暖石目标准确地砸到了鹿清笃脑袋上,只见对方捂住脑袋,痛苦地哀嚎一声。
“哪个暗箭伤人的阴险小人,给我出来!”
杨过不屑的撇了撇嘴,眸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大声嘲笑道:“看来老天也看不过眼你如此嚣张,这才帮你杨爷爷我教训你。”
鹿清笃抬手便要打他,却被对方灵活地躲过,心下恼怒,冲几个同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抓住他,给我狠狠的打……唉哟,我的脸……”
一块鹅暖石落地,鹿清笃的脸已经青肿起来。
“到底是谁!快给我出……嘶……”脸上的伤口被扯动,鹿清笃捂住脸,疼得直抽气。
“该不会真的是……”有人指了指天。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瞧向鹿清笃,对方心里已生了退意,面上非要逞能,“瞎想什么!我看八成是这小子搞的鬼!”说完,狠狠瞪了一眼杨过。
杨过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道:“你还是想办法给你的猪头止血,小心失血过多而死。”
鹿清笃抬手一看,手心全是血,再也顾不得杨过,慌张离去。这账他先记下,等他伤好了,再收拾这个小杂种。
杨过冲对方呸了一声,而后蹲下身子捡起脚边那两块鹅暖石,心想:“这位高人身手不凡,若是我能拜他为师,还怕鹿清笃和赵志敬这两个臭道士吗?至于改换门庭……呸!这些最善表面功夫的臭道士也配收我当徒弟,没得误人子弟。”
这么一想,猛然高声道:“高人,高人,你还在吗?”
喊了几声,见没人回复,不禁有点泄气,继而拱手谢道:“多谢高人出手替我教训鹿清笃那个臭道士。”
重阳宫很大,欧阳克不知里面地形,故而饶了一大圈才到后山。
一路上,欧阳恪抱怨连连。
【我说你,不帮我杀了那个小鬼就算了,还出手帮他,你到底在想什么?】
“欺负孩子,最为不齿。”
【所以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顺手而为,算不得什么。”
【……】鬼在夸你!
月上中天,重阳宫那片树林。
冷风阵阵,一道瘦弱的身影慌不择路的在树林中穿梭。
清冷的月光,映出一副荒唐至极的景象。
“崔师弟,可想死师兄我了。”
“你轻点……”
婆娑的树丛下,两具身体上下耸动着。
不远处,一双明亮的眼睛兀地瞪大。
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浑身狼狈,月光映在那张清秀的脸上,那满脸的震惊一目了然。
那两个人在做什么?
这名少年正是杨过,本来正准备吃晚饭,结果被鹿清笃逮到一顿好打,不堪忍受之下,竟然使出了欧阳锋教他的蛤-蟆功,那鹿清笃当场被真气震得昏死过去,以为自己闯了大祸的杨过,慌不择路地逃到了这里。
这片林子很大,十分适合幽会,干坏事。
但是,杨过怎么也想不到,干坏事的对象竟是两个道士。男人和女人那点事,在偷鸡摸狗的生涯中,杨过知道的不少,男人和男人的荤事,他一概不知。
思绪一顿,杨过不禁想到他母亲还在时,住在他家隔壁的大婶骂街的话。
那位中气十足的大婶有一回叉着腰,破口大骂自家没出息的儿子,被兔爷勾了魂,看着眼前一幕,杨过豁然开朗。许多有钱有势的人喜欢玩兔爷,干那些肮脏下流之事,这两个狗道士无非也是如此。呵呵,果然是狗道士。
他一边在心中大骂这群牛鼻子道士道貌盎然,就会拿他出气,可劲儿的欺负他,一边看着那两个年轻道士来回变换花样,面红耳热,臊得慌。
想转过脸不看,又控制不住好奇,继续围观下去。
直到那两人提上裤子,方才舒了一口气。
猝不及防看到一场带有教育意义的画面,杨过浑浑噩噩地走在林间。蓦地,一只野兔从脚旁窜了出来,吓了他一大跳,一不小心被前方石头绊了一跤,“唉哟”痛呼一声,在地上摔了个跟头,顺着坡骨碌碌地滚了下去,灰头土脸地摔在了河边。
杨过疼得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爬起来,呸呸吐出嘴中的尘土,道:“差点被只兔子吓掉了一条小命,幸好没人看到,毁了杨大爷一世英名。”
月色下,湖面波光粼粼,萤火虫飞舞在上空,看到如此优美的夜色,少年感叹道:“景色真美,看来这一摔也算值了。”
湖面上倒影的月亮突然破碎,湖中浮出一个人影,少年吓得惊叫一声,“你是人是鬼?”
等他看到男人的脸,眼睛一亮,心道:“这不是人,也不是鬼,如此俊雅潇洒的人物,说是神仙也不为过。”
男人转脸瞧向少年,嗓音低沉道:“我是鬼,水鬼。”
男人浑身湿漉漉的,直往下滴水,脸色苍白,嘴唇红得像是抹了血。
大半夜的,那模样瞧着怪阴森渗人的,比之水鬼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杨过哪能上他当,一双眼睛灵动有神,里面皆是笑意,道:“你有影子,你不是鬼。”眉眼飞扬,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是得意。
本来在这种鬼地方遇到一个陌生男人,杨过应该警惕才是,但是他敏锐地察觉男人对他没有恶意,便放下所有戒备。如今他还小,还没有深刻体会过江湖险恶,不懂得有些人善于伪装,仅凭他现在这里敏锐直觉难以辨别,再过上几年,想必他便不会如此天真。
男人说道:“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
杨过挑眉一笑,答非所问道:“你呢?不去睡觉,又跑到做什么?总不会跑来洗澡吧。”
男人不答话,反倒盯着他的脸,道:“你脸上怎地挂了彩?”
杨过:“……”
哪壶不提提哪壶,那么丢脸的事,杨过怎么会说,于是随口胡诌道:“方才遇上了一只野猪,我与它狠狠搏斗一番,虽然挂了点采,却也打跑了它。”
男人薄唇微勾,不知信是不信,浑身湿漉漉的不舒服,便耗费了点内力烘干了衣服和头发。
看着慢条斯理整理衣服的男人,杨过开口道:“你会武功?”
男人:“会。”
杨过:“你很厉害?”
男人:“还可以。”
杨过:“和这些牛鼻子道士比起来如何?”
男人:“比他们强上一些。”
那么谦虚做什么,欧阳恪哼哼两声,颇为不满。
杨过眼睛一动,“你看我根骨如何?”
男人也不摸骨,只道:“极佳。”
杨过目光期待地看着他,“那你收我为徒可好?”
男人怔然道:“你想拜我为师?”
杨过:“对啊。”
男人:“你是全真教弟子,照理说应该有师父。”
“我没有师父!”杨过眼睛一红,气愤道:“那些臭道士除了整日欺负我为乐,骂我是杂种,根本不教我武功。”
男人沉默了。
欧阳恪突然出声道:【杨康自小锦衣玉食,没想到他的孩子却要经历如此欺辱,真是令人唏嘘。】想到自己之所以被杨康害死,还是因为调戏了穆念慈,故而对杨过除之后快的想法消失大半。
见男人久久不说话,杨过小心翼翼试探道:“你可以收我为徒吗?”
“我当不了你师父。”见少年忍不住一脸黯然失落,又道:“不过,我可以教你本领。”
杨过眼睛再次亮了起来:“那我叫你什么?”
欧阳克道:“随你。”
杨过眼珠子一转,调皮一笑:“大哥?”
欧阳克看了他一眼,在欧阳恪“你都四十几岁的人了,好意思让一小孩叫你哥羞不羞”的叫嚣声中,淡淡应了声。
杨过笑容大了些,高兴地拉着男人的手,“大哥,我们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与此同时,系统出声道:“收养男主,奖励积分2000点,目前积分-2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