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凝重起来,连浮躁的微尘也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忽然伴随着尖叫和嘈杂的脚步,人们可以清楚的听见有人在向这边逃亡。
“听起来像是不幸坠入这里的人。”奥格斯特附耳听道。
一阵巨响,听起来像是沉闷的鼓声,不过击打的一定不是鼓面。哭喊、叫骂,最后他们敲打着这面墙。不知道他们在这个地下迷宫里逃了多久,又有多少人走进了死胡同被黑暗里可怕的东西杀害。他们嘈杂的声音在这边听不清,或许是祈祷、或许是哭号。毫无疑问的是,死亡正在朝他们逼近。
“我很高兴我们被困在这。”奥格奈尔蹲坐在擦拭着目前没法使用的魔杖,“外面的情况一定很糟糕。”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恻隐之心。瑟琳娜也时常一脸铁石心肠,但内心中一定也为无辜的人感到遗憾,而奥格奈尔没有显露出任何良心的指责。
克里诺斯靠近封死大门的石头对另一边呼喊道:“发生什么了?”
那边听到了人声,吵闹的更大声了。人们仿佛遇见了救命稻草,争先呼喊着救命。有低声下气的、满腔泪水的、男的、女的,声浪不停的冲刷着石墙。
克里诺斯转向奥格斯特小声道:“你觉的能把这面墙劈开吗?”
奥格斯特微微点头表示遵命,伸手就要拔剑。
“很抱歉我有异议。”奥格奈尔死死盯着克里诺斯,“在这里的除了我们的骑士大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潘德拉贡大人真的可以击退危险的同时保护我们吗?再说那个危险的东西是什么?它有几条腿、它有没有利爪、它的目的是什么?你不能就此盲目的把我们置于危险之中,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死活呢?”他质问。面庞上更多是一种威胁的神色,眼神冷酷而空洞。
说话间,又传出了一声巨响,这次伴随着岩石碎裂的清脆。
“如果我没有做些什么,我苟活了下来。这一天会成为我永远的伤疤,一个永远没有脸面去和他人诉说的故事。”克里诺斯与他目光相接,“但是,你是对的。我没有权力让这间屋子的所有人陪我冒险。”
大家都僵住了,沉闷的声音不断传来,人们的呼喊越发绝望。直到那个声音足够近,克里诺斯才分辨出这是猛击血肉的惨烈声响。
“开门!”石墙外面传来的熟悉声音,打破了僵局。这是瑟琳娜的声音,她无疑也坠入了这里。
克里诺斯意识到这是当前能发生的最糟糕的事情了,在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克里诺斯冲向了奥格奈尔。
奥格奈尔一把将埃伯纳拉来,挡在身前。原来他先前一直把玩的魔杖里藏着一柄尖刀,现在它已经抵在埃伯纳的脖子上了,见状克里诺斯只好停下动作。
奥格斯特被这一幕震惊。
奥格奈尔用冷冷的眼神回敬道:“同情心是吗?被认为是公正的品德在被给予的时候总是非公正的,你们可以放弃素不相识的性命却无法眼看朋友死。多虚伪啊?不过同情心毕竟是低等生物创造出来的‘非自然的情感’。本就该如此经不起深究,漏洞百出。”
“你会伤害他吗?”艾萨克对这一切表示不解,完全没有理解到现在针锋相对的情况。
奥格斯特全然没有理会艾萨克的话,“很可惜情况变成这样,我原以为克里诺斯先生能够更加理性。”
这时墙垣又开始发出光亮,克里诺斯知道这是那个自称信使的又要说话了。
“时间引领你们来到这一时刻。”信使用高傲的口吻道:“但是只有一个选择能被做出。两扇门你们只能开启一道。”
奥格奈尔把尖刀抵紧了人质的脖子,“开启通往知识的大门吧,我相信这里没有异议。”
迷宫里开始有节奏的传来闷雷声,像是死神有条不紊的收割着生命。
石门缓缓升起,带起一阵烟尘,其中照出的蓝光映出奥格奈尔要挟着埃伯纳的瘦长影子。
“Namarie。”奥格奈尔说了一句精灵语的再会,随后携着埃伯纳缓步踏入大门。
之后埃伯纳被一脚踢了出来,奥格奈尔拉下机关再次封死了这扇大门。石门落下发出巨响,斩断了门后的光源。
克里诺斯略显不甘的把头甩向迷宫的大门,叫道:“奥格斯特,劈了这扇该死的门。”
“如您所愿。”
奥格斯特挥剑重砍,沉重的石门上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刚刚发生了什么?”埃伯纳有些惊魂未定。
“刚刚的事情就是,‘杰森’先生遇到麻烦了。”克里诺斯道。
圣剑一次又一次的砍击,但是神秘石料的大门似乎不为所动。
“看起来这扇门永远不会打开了。”说着奥格斯特举剑准备挥砍的时候,石门突然被巨力打出了一个缺口,克里诺斯只能联想到那个危险的东西攻击了这里。
一只硕大的拳头穿过了洞口,拳头的外表宛如被岩石覆盖,毫无疑问可以轻松的捏碎在场任何一个人的脑袋。这只大手慢吞吞的抽回,完全不像在战斗的样子,但是一旦出手绝对是力破千军。
瑟琳娜不知如何,一个纵跃从石门的缺口上钻了进来。
她手持着匕首,警惕的看着石门,“小伙子们,动作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