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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即将进入游牧民族地带的缘故,尽管体能操练一直在进行,可明溯还是细心地为属下都配上了战马。品书网…≦,
奈何沿途的城池之中马市皆不发达,现在也只能勉强达到一人一乘而已,若是想要长途跋涉,恐怕还得等徐无山田畴那边才能按照一人双乘的标准设置重新补充配备一番了。
本来这几天都是在马背上度过,明溯白天也没有到马车中间探访过。此时陡然遇到这种始料未及的事情,明溯心中一郁闷,便在里面猫了足足一个下午,顺带陪伴了一下忐忑不安的女子。
此时,明溯早就知道了女子娘家姓张,虽然是大户人家,可当时却是没有取上大名,只有个闺中的名字唤做萱儿。
张萱,嗯,倒也是个蛮好听的名字。明溯自我解嘲地轻松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掀开帘子叫过那一直守卫在车厢附近的典韦,吩咐不要再连夜赶路了。
“主公莫不是病了?”一驾马车孤零零地停在道旁,前面七八十步外,夏侯兰疑惑地问了一声典韦。
自从明溯进入车厢以来,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在诸人面前,委实有些不合常理。诸人尽管心中纳闷,可毕竟一直处于行军队列之中,惟有身为亲卫统领的典韦方才寸步不离的守卫在车厢左近,所以这个问题也只能去问典韦。
“没有,只不过甄夫人身体有些小恙。”典韦抬眼看着天上白云悠悠飘过。
“哦,那就好。”诸人关心的还是明溯,毕竟都是捆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自然没人希望自家主公身体状况出了问题。至于甄府的女子,夏侯兰素不相识,也完全没有兴趣去关心她甚么事情。
当然了,在场诸人之中绝大多数还是出自于无极县城的,极个别的甚至就在甄府讨过生活,任是如此,这些人也就是心中稍许惋惜了一下,便三三两两的准备散去埋灶生火。
不想,这个时候典韦却是如同吃了炸药一般,直冲冲地回了一句:“你懂个屁……主公身体有恙倒不要紧,反而是那甄夫人,却是麻烦大了。”
“这又为甚么啊?”典韦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让人摸不着头脑,便是素来不爱管闲事的赵云都忍不住插了一句。
“没有为甚么。”典韦没好气地回了一声。
“那为甚么麻烦大了?”赵云狐疑地回头望了一眼马车,纳闷地嘀咕了一声。
“你说一个寡妇突然肚子大了,是不是该有麻烦了?”到底是大嘴巴,典韦本来还想保密的,不曾想被三问两问,不由自主地就卖弄了出来。
“寡妇……肚子大了?”闻言,不仅是赵云、夏侯兰,就连那旁边伸长了耳朵偷听的士卒都一个个惊吓得跳了起来。
良久之后,六百余人尽皆双眼金星直冒,崇拜外加好奇宝宝式的围拢在典韦周围,不住地催促道:“统领,你就给我们讲讲是怎么回事情吧。”
“典兄,典大兄……我也很好奇啊。”
“寡妇有了,该是谁的呢?”
“不会是主公吧?”
“不许污蔑主公,或许是哪个王八蛋晚上偷偷干的好事,主公正在准备审查呢。”
“有这么严重?”
“当然严重了,你想想……那甄夫人是主公的亲家母,现在被人将肚子搞大了,传出去主公还不得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也是……”
议论声嗡嗡的在四周响个不停,此时,任是典韦神经再大条,也该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奈何实在被逼问得紧,想避开又无处可闪,只得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车厢,见明溯没有出来之后,方才压低了嗓子,轻声解释道:“据说那个娃儿是主公下的种。”
“啊……”所有的人顿时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说这种事情在大户人家实属常情,可毕竟那寡妇与自家主公成了亲家,这偷人偷到亲家头上去了,传出去更是丢人。
赵云是一心护主,见典韦在这边八卦诋毁明溯,气得眼红脖子粗的,上前一把揪住典韦,恶狠狠地威胁道:“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将你的舌头拔了。”
“去去去!”论气力,身体尚未完全发育的赵云哪里是典韦的对手,随手一把拨开赵云之后,典韦不屑地言道:“还不知道谁拔谁的舌头呢。”
“有种的下来溜溜。”
“溜溜就溜溜!”
眼看二人就要动手了,诸人紧忙一拥而上,将面红耳赤的二人各自拽分了开来。
这边的动静折腾得太大了,便是明溯所在的马车距离了七八十步远,亦是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
“都在吵甚么呢?”明溯正好心情不好,见属下滋事,便铁青着脸,大踏步行了上去,厉声喝道。
“没吵啊。”典韦是典型的做了错事的模样,一见明溯便紧忙将头缩了回去。
赵云却是不肯罢休,尤其伸长了脖子大声叫嚷道:“主公,典统领他诋毁你。”
“诋毁我?”明溯纳闷地回头看了一眼典韦。
见状,典韦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般,却是紧紧抿住嘴唇,不肯说话。
“既然没甚么事情,就不要瞎折腾了,早些歇息,回头还要赶路呢。”都是自己宠信的将领,明溯也不想当众削他们的面子,稍许批评了一下之后,便准备回马车中去。
“可是,他……他说你,你……甄夫人的肚子大了。”赵云一急,这说话明显的结结巴巴。
倒不是他话说不圆,而是这种事情当面说出来,总是有些让人难以启齿。
明溯方才转了一半,闻言,身子顿时一僵,怔在原地片刻,转身过来的时候,双眼之中已是怒火迸涌:“谁说的?”
“……”这个时候,任是赵云再想打小报告,可一看明溯那眼眸中迅速上涌的血色,顿时也傻了眼,甚么话也不敢再说了。至于始作俑者典韦,自然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直接装哑巴来得更为安全。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再装哑巴也无济于事,不用去问,从诸人的眼神之中,明溯已经猜出了这又是大嘴的典韦惹出来的事情。
“恶来!”明溯咬牙切齿的冷哼一声,面上的寒霜已经笼成了一片苍白。
这些时日,因为有无极征召的乡勇缘故,明溯做事都是甚为小心,每次摸进张萱房中都是再三检查身后有人哪个不识时务的愣头三悄悄跟着,甚至有些时候还不惜出去兜上一大圈,就是防止再被人跟踪。
尤其对于典韦,因为有了无极那晚的不小心,明溯一直比较注意,每次都等到典韦熟睡之后才敢动身。当然了,张萱也甚为配合,无论是和风细雨,还是暴风骤雨,甚至是疯狂驰骋,都是紧咬着牙关,死活不肯哼出半个字来。
当然了,张萱倒不是因为那些士卒的存在,而是在外可不比家中,旁边房间里面就睡着自家七个娃儿,稍许年长一些甄姜,甚至已经初潮了,这个时候,张萱可不想在自己的儿女面前留下不佳的印象。
任是二人如此的小心谨慎,可毕竟当初被典韦已经发现了一回,所以对于张萱的倦意,甚至是身体的微小变化,观察敏锐的典韦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
不用多想,明溯也知道这个事情应该是典韦泄露出去的。
见矛头直接指向了自己,典韦只得站了起来,就像那做错了事情的娃儿一般,双手忸怩地揉着衣襟。当然了,如此神态若是放在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或者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身上,可能大家还能接受一些,可现在一个大马猴般的典韦突然作出了这等小儿女的神态,顿时场中诸人都忍俊不住,轻轻嗤笑了起来。
本来就十分尴尬了,再被诸人这么一笑,明溯的脸上更加挂不住了。奈何事情已经发生,就算自己发上一通火,也是于事无补。
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明溯艰难地将僵硬的面部肌肉挪动了几下,挤出了一丝笑容,方才转过身来,淡淡地言道:“甄夫人的确是有了,而且也确实与我有些干系。”
望着明溯脸上那极其难看的笑容,虽然说此时诸人心中已是浮想翩翩,惊愕、错乱、疑惑、惋惜、钦佩……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可却还是无人胆敢说上一句话。
丑事已经传了出去了,自己总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将眼前这六百余人尽数灭口吧。心中暗暗喟叹一声,明溯如同梦游一般回身一步一步地艰难往马车方向拖去。
“可这不是你的错撒。”见明溯一副饱受打击的模样,典韦心中一阵内疚,一番开脱的话不由的脱口而出。
脚步微微一顿,明溯苦涩地摇了摇头,却是没有接话。虽然说典韦先前的确有些大嘴了,可他与自己的关系却是人所共见,自己也没必要多计较甚么。
也好,趁这个机会给萱儿一个名分吧。明溯自嘲地笑了笑。至于自己是不是因为此事会惹得天下士子共唾,反正老子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随世俗的眼光怎么去看吧。
“大家听我说,事情不是想象的那般……”见明溯消沉的走了出去,典韦不由得更为着急,扯着喉咙大声叫嚷道:“主公不过就是扶甄夫人下车的时候,握了一下她的手而已,这种事情怎么能怪主公呢。”
握个手也能怀孕?闻言,在场诸人不禁都是一副看白痴的模样。
“真的是这样,我老典亲眼所见的。”典韦继续自圆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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