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吗?”
出租车司机的话打断了苏瑾辰的思绪,她猛的回过神来。
“是这里,就停这里吧。”
下了车她居然没有晕车,看来晕车的时候如果转移注意力,就可以了。
又是他,唯一能改变她的注意力的人始终都是他。
南宫玥从远处飞奔过来。
“姑姑,你终于回来了。”南宫玥拉着苏瑾辰欣喜若狂。
“怎么了玥儿,她怎么样?”
“挺好的呀,我刚给她喝了点水,姑姑,我们干嘛不用她引那个人出来,然后一起收拾他们呢?”
苏瑾辰苦笑了一下。
“如果让他知道景珍被我们绑在这里,恐怕我们两个就跑不掉了。”
她见识过他的能力,用生命见识过他们的手段。
“那就这么绑着她吗?还不如直接丢到河里喂鱼呢。”
“玥儿,”苏瑾辰下意识的太高了音量,“你可别乱来。”
“姑姑,她把你害的那么惨,你还要心软吗?”
苏瑾辰并没有果决的手段,她绑架景珍只想报复他们,想让景珍受罪,想让于仲卿着急难过,却没有杀人的勇气。
想来在建安城郊是她最有勇气的一次,虽然最后的力量并不是她在用力,可是她亲手参与了,原来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当她回到这里,想起来过往,又回到了过去那个犹豫不决的性格。
“也是,总要知己知彼才能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两人坐在乡间的土坡上,细细想来她们做事居然没有一点计划。
临时碰到人,直接绑了,连地址也是绑了之后才想的,结果自己过的跟被绑架的人差不多。
大冬天睡着没有暖气的房子,房间里充满着潮湿的霉味,还被黑心的房东坑,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就这样的智商怎么报复于仲卿,陪人家玩都不够资格。
“姑姑,你要去见他吗?”
“你怎么又喝牛奶,你都喝了好几瓶了,别喝了。”
苏瑾辰看着南宫玥一瓶接着一瓶的喝,这牛奶喝多了也不好。
“姑姑,嘻嘻……好喝呀,我再喝一瓶就不喝了。”
说着身体很诚实的抓着牛奶瓶生怕苏瑾辰不让喝。
“喝吧。”
苏瑾辰无奈,她对牛奶没有这么狂热的喜爱,“我这两天要去办一件事,你……”
她想带着南宫玥,又怕将景珍一个人留在这里出事,一时有些为难。
“办什么事?”南宫玥歪着脑袋,眉眼弯弯,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后天是c大校庆,那是我的母校,我想去看看,也想碰碰勇气,看能不能找到我之前的一个好朋友,她跟我是同学,这次校庆但愿她也会去。”
“哦,”南宫玥没有全听懂,似懂非懂的点头。
“找朋友啊,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这个坏女人,免得她跑了。”
“噗……”苏瑾辰被逗笑了,“她在你手里能活着就不错了。”
“我也没怎么样啊,之前有一次小赖子偷了虎爷的腰牌准备逃跑,虎爷抓到他之后直接砍了他的手脚,然后把他丢到河里做鱼饵。”
苏瑾辰眨眨眼,这应该是青鲨帮的事情吧。
她吞了下口水,环境真是特别影响一个人,虽然她并不赞同这种残暴的手段,却有些羡慕这种快意恩仇的潇洒。
南宫玥没有接受过现代的教育,没有清晰的法律意识,更不像她被一些条条框框给束缚了,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跳脱。
苏瑾辰有些羡慕的看着肆意洒脱敢爱敢恨的侄女……
她没有告诉南宫玥,那个人也去。
是的,他也去,她想看看母校,她想找到周若言,她想看看他,妻子消失了几天,他是不是过的很惨……
她不想承认她想见他,远远的看一眼。
五年了,如果不是意外的在郊区的城堡里碰到了,恐怕她到现在还没有想起了。
那毒药果然够毒,让她失忆了五年。
可是当他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那些惑人心智的毒药瞬间失效,最毒的毒药是他……
十九号。
“玥儿,姑姑今天回市里,明天下午就回来,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放心吧姑姑,我没事。”
“嗯,这个房子我交了三天的房租,你晚上自己回来住,知道吗?”
“知道了。”
“还有,别再折腾那个女人,给她点吃的,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手机一定要充好电,这些姑姑都教过你了。”
“嗯,记住了,不打那个坏女人,手机充好电。”
苏瑾辰摁着眉心,要不是她突然想去看看景珍,都不知道南宫玥又卸了她一条胳膊。
她也没去管,突然有些畅快。
苏瑾辰从来都不是豁达的人,更何况是杀害自己孩子的仇人,她没有办法释怀,可是却做不出同样残忍的事情。
突然很感谢渡心老鬼,他将玥儿送到了她的身边。
“这些钱你拿着,饿了就去吃饭,这几样东西随时带着,别跟这里的任何人发生冲突,如果被人发现了景珍,你就赶紧离开,千万别冲上去知道吗?”
“为什么呀?”
南宫玥不解,被发现她也能抢过来人。
“不为什么,记住姑姑的话就好了,别跟她说话,一句话都不要说,这个女人比你想象的要可怕,拿好手机,有事给我打电话,还有记住姑姑的电话号码……”
苏瑾辰唠唠叨叨个没完,一个晚上,她还是担心会有事情发生,叮咛了许多次。
“姑姑,你都说过了,我记住了。”
……
苏瑾辰虽然不放心,可是将景珍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也不放心。
她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一直在纠结,一直在考虑,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瑾辰一个人回到市区,看着街道两边的楼房似乎更高了,街道似乎更拥挤了,车也更多了。
以前她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从来没有停下脚步好好看看这座城市。
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前三年她在打工,后一年她在做梦,一直是混沌的,想来也是可笑。
蓦然,她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下一条街上就是帝都游乐场,那次坐着程哲煜的车匆匆而过,似乎是一片废墟,在这样繁华的市中心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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