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省,悬月镇。
悬月山底部,地下万里。
那是一个近乎空旷的空间,这正是吞天陨落的地方,当时这里只有一块石碑,而此刻却是多了一个石碑,除了这两块石碑之外,别无他物。
只见正中间竖着一个较为高大的石碑,上书‘之墓’二字,然后并无姓名,分明是一个无名墓碑,而且是一个没有墓身的墓碑。
在无名墓碑的右后方,正有一个偏小的墓碑,其碑身上刻着‘吞天之墓’四字,刻迹清晰,俨然是新立不久,与无名墓碑一样只有碑文,并无墓身。
在无名墓碑前,正有四人并排而跪,神色沉痛。
这四人,正是十大圣兽中余存的幽泉、邪魍、屠魂与饕餮。
只见四圣兽忽然齐整叩首,双手伸直,伏于地上,如此反复三次,四人才缓缓起身。
“圣主,请您尽管放心,日后我们定将余灭天的首级提来相见,给大哥和其他弟妹们报仇雪恨。”幽泉垂首恭敬道。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还请大哥安息。”邪魍朱唇轻启,紫瞳中透着一种坚定的决心。
言罢,四人再次鞠躬,随即身影一闪,消失在地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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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月山,依旧是半山的毒雾,而山顶,依然是清澈无烟。
四圣兽端正的站立于山顶,俯瞰着山下芸芸众生,脸上皆是愁云惨雾。
“二哥,时候不早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饕餮轻声问道。
“不急,悬月山是大哥生平待过最久的地方,站在这里,仿佛能感觉到大哥就陪在我们身边,就连每一寸空气都充满着大哥的气息,多待会吧!”幽泉触景生情,脑海中浮现着当年吞天以一己之力从远古妖邪大军中舍命救下他们的场景,虽然已过几千年,但却是恍若昨日,历历在目。
“大哥从来都是神神秘秘的,就连这悬月山我还是头一回来,还记得曾经找大哥抱怨时,他还许诺过以后一定准许我来,只是…”饕餮说到此处,鼻子有些酸楚,停顿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只是没曾想,等我来的时候,大哥已然不在了。”
“八弟,岂止是你,就连我和四姐也是第一次来。”屠魂惨然不乐的说着,“活了那么久,整个大陆除了妖邪的老窝,就数这里还没来过。”
“我原以为悬月山一定很神奇,只是这亲身看来,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啊!”邪魍眨着俏眼,两颗紫瞳甚是迷人,“你们说大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到死都没亲口让我们踏足悬月山。”
“你们就别胡乱猜测了,大哥自有大哥的道理。”幽泉神色不动的说。
“对了二哥,你不是和三哥来过一次悬月山吗?难道你就不知道点什么?”屠魂好奇的问。
“那都是一万年以前的事了,当时大哥只是带我和老三来古墓祭拜圣主,然后顺便上山看了一眼而已,并没有别的。”幽泉略带殇然的回答。
“凭什么带你们祭拜的时候就能顺便上山,而我们每次来祭拜的时候就死活不准上?”饕餮一阵摇头叹息的说,脸上一副很不平衡的样子,“这明显就是偏心!”
“好了,好了,都是几万年的老妖精了,又不是三岁孩童,有什么好计较的?”邪魍缓缓眯起美眸,调笑道:“再抱怨的话,小心大哥出来收拾你哈!”
“呵,我倒是希望大哥真能出来,哪怕打的我满地找牙我也心甘情愿啊!”饕餮一副企盼的表情,忽又严肃的说,“只要大哥活着,我甚至愿意以命相换!”
“休得说这样的话,即使真能用你的命去换大哥的命,恐怕大哥也不会让你如愿!”屠魂攒眉苦脸的说,“即使大哥愿意,哪还轮的到你?”
“六哥,你别老是跟我争好吗?”饕餮顿足道。
“行了行了,大哥已经不在了,你们争这些有什么意义?”见三人你来我往的聊着些没营养的话,幽泉连忙打断,“我们现在应该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妖邪和魔兽身上,妖王将至,我们得好好准备准备了。”
“二哥,这次仙族叫我们去深渊牢笼,我们仙圣两家是该合计合计了。”邪魍望着银皑山的方向,一抹愁云涌在俏脸上,感慨道:“风云变幻犹如白云苍狗,日异月殊恍若迷津万年!”
“是啊,曾几何时,仙、圣、妖、魔四族和睦共处。而现如今,却是两相厮杀,各自遍体鳞伤。”幽泉忧形于色,感慨万千。
“诶,你们还老说我感伤,其实你们不也一样么?”饕餮背负双手,略微振奋的说,“都振作点,大哥要是知道我们现在这样,怕是在天界都睡不安稳吧?”
“老八说的对,与其在这里哀伤,不如早点去银皑山沾沾喜气也好。”屠魂不置可否的说。
“也罢,许久没喝过仙族的喜酒了,倒是怪想念的。”幽泉收起忧愁之情,深一口气,似乎闻到了一股浓浓酒香。
四人刚欲动身,却是集体被凯岩城方向的一缕黑芒所吸引,四人远远望去,尽皆神色诧异、疑虑不已。
“二哥,这是...”邪魍一双美瞳散发着耀眼的紫光,聚精会神的望向凯岩城方向,惊奇的说:“这是妖邪的气息?”
“难道妖邪终于安耐不住了么?”幽泉将信将疑的说,他虽然不相信老奸巨猾的无妄会轻举妄动,但眼前却是实实在在的妖邪气息,让他有些惶恐。
“莫不是他们发现了银皑山的众仙?”饕餮眉头紧皱,有些不安。
屠魂微微点头,说:“凯岩城离银皑山那么近,这妖邪恐怕真的是想对仙族有所不利,而仙族却好像并没有发现妖邪,难道说...仟灵和仟魂兄妹出来了?”
“极有可能,妖邪中能藏匿气息的,就数仟灵最强,仟魂次之,当下的仙族还真没有谁能发现的了他们,就连我们也只能在他们觅食的时候才能略有感应而已。”幽泉面露疑色,突然眼冒精光,说:“事不宜迟,我们先赶过去再说。”<>